“她只会要求我想办法活出来。”
李凌超想说,这是位伟大的母亲。可他觉得自己现在没有立场和资格对这位母亲做评价。
“你没受伤吧?”雷一达突然问。
李凌超摇了摇头。
“那就好。我比你大,大不少了,五岁呢。之后说不准要被他们抓住,真到那个时候,你就把事情都推给我。”
“他们又不是傻逼,会信吗。”李凌超苦笑。
雷一达捧着他的脸给了他一个吻。吻结束的时候李凌超身体前倾追了一下,但没有过多纠缠。
雷一达看着他笑了笑,叹了口气:“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路上有机会的话滚床单?”
“行啊,没问题。”
李凌超修通讯带修了三个小时。三个小时之后他们心惊胆战地找了个网吧试了一下,强制登入成功了,只不过顶着别人的身份,并且信用账户不可用。李凌超又跳到他那个四面白墙的虚拟房间搞了两个小时,总算是骗过了官方的生物识别验证。
雷一达本来等不了,已经睡着了。李凌超下线之后开始激动地嗷嗷叫,一下子把他吵醒。之后两个人再次尝试登入,看到账户状态正常总算松了一口气。李凌超又拉着雷一达跳进了他的那个房间。进去的时候,发现房间里有一个女人。
说“女性身份”更准确一些。这女人也不过是一个最基础的模型,长发看起来像是扣在塑料脑袋上的一片屎。
李凌超直接吓傻了。
那女的走到他们面前,拍了拍李凌超的肩膀。雷一达起初以为那是常珊,或者陈行方之类的。但那女的说的第一句话,就让雷一达彻底坠入了震惊之中。
那女的开口前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
“你们就是小安的朋友吧?他托我帮帮你们。我叫肖英英,是他的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 。。。。。。。。。。。我其实还有些不确定要不要这么写(。
☆、轨道
“你们能六点半到城南区轨道17号线道谷站的高层站点吗?”
自称是肖安母亲的女人开口直奔主题。雷一达知道这并不是他说话的时候,因此他保持沉默。李凌超点了点头:“可以。”
“那好。到时候见。我给你半小时查验我身份。他们整点要开会,是个机会。虽然我能出现在这个场景里本身就应该能说明问题了。”
那女人说完之后直接下线了。
“什么情况?”雷一达立刻就转过身问。
“你跟我跳几个服务器,然后我们去个地方。期间我们会跳到不同的服务器上,你不要紧张,用这个按钮,按上上下左上的顺序按一遍,我会在交集的时候接上你。”
“什么?”
这一句话几十个字,雷一达觉得自己听懂的可能只有的地得。
李凌超递给他一个不知道哪来的手柄。上边只有上下左右四个方向按键。雷一达接住了。
“你没跳过服务器?”
李凌超说话即使没有任何表情和语气,雷一达也能听出来他的难以置信。
难以置信翻译过来可以说是嘲讽。
“哈,哈哈。”李凌超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哈”得雷一达头皮发麻,“还真是遵纪守法好公民啊。你不如就在自己脑子里装个监控,连个直播给联邦政府看。”
“至少这个政府保证了我的生活。社会没有动乱,经济没有崩溃,国际地位一直稳定。这还不行?”
计算机程序语音并不适合吵架。
“那是因为你长在一个好子宫里。你碰巧是你爸你妈的儿子。如果你是那几个经济寡头的儿子,现在可能愿意花一整年的个人信用把联邦里的反建制力量都碾灭。如果你妈是个街头的流浪者,可能你会在幼年时期目睹你妈被带走之后失踪,因为她影响市容。你知道西京提高住房率最主要的手段是什么?是把没房子住的人赶走。”李凌超停了两秒,“我爸在我六岁的时候把我妈打死了,我骗他进房间之后把他锁到了里边,然后报的警。凶案啊,警察二十五分钟才到。你根本不可能想象我那二十五分钟处在什么样的恐惧里。我躲在柜子里,透过柜门能看见我妈被打断的手,我爸在屋里砸门扬言要出来把我杀了。之后我和一个表舅一起生活。他对我挺好的,但是我还是十四岁就自己出来上学了。我奶奶年轻时候是中学教师,去求了她早年的一个学生去法院打通关系。最后我爸就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
这个房间刺眼的白墙让李凌超的建模看起来像是一个平面上蠕动的线条。雷一达想要伸手抓住他,告诉他没必要说这些。
但李凌超躲开了。
“而我当时没有任何办法。”
计算机程序语言并不适合讲这些,因为李凌超这段话在雷一达听来缓慢、清晰、冷静。但雷一达又知道这种缓慢清晰冷静并不是真实的,因此他的想象力折磨着他。
“我国联邦政府的税收是整个地球上最高的。人们拼命工作,但钱都被上边的少数人吸走了。你衣食无忧,可以有最基本的娱乐,看他们给你看的电视、小说。但除此之外呢?除此之外你是一个劳动机器,生产线上的一只手而已。大概三十年之前,我们爸妈那代人的时候,至少联邦政府还会费力讨好和哄骗他们,伪装自己是民主国家,给人们一点空间让他们做些小动作。但是十八年前那次经济危机之后,他们就放弃这项支出了。之后又因为经济危机产生了一些政治上的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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