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你不能再骑单车回去了,我载你回去吧!”
“不用,我真的没事。”阿兰一开始拒绝了他的请求,尽管她身上还有些许灼痛感,但最重要的原因是她不想把单车扔在这里。
“不行,这回必须听我的,好吗?”阿志还在坚持自己的观点,而且说了个能让阿兰放心的理由,“我载你回去之后,我会载人过来这里取回你的单车,我们先把它上好锁放这里先。好不好?”
阿兰看看阿志全身肮脏不堪,又看看自己手掌手臂等伤处,便沉默不语。
阿志知道阿兰不说话就是答应了,他赶紧扶起自己的单车,车筐里红塑料袋装着的三份五花肉还散发着迷人的肉香味,偶尔沾了一点泥土沙尘,根本不影响食用。
阿志扶稳自己的单车,确认阿兰轻轻在单车尾座坐稳后,才慢慢的踩动脚踏,以他估计能减缓阿兰疼痛感觉的舒适速度,缓缓骑行在乡间的泥土小路上。一路上,煦风一阵阵吹来,凉爽也就一拨拨袭来,风的速度,车的速度,让阿志已分不清清风和单车,是哪个在推着他前行。
齿轮转动,尘沙飞舞,远近各处美景不断的映入阿志的眼帘……
首先,九月后初秋的田野里金黄水稻中犹存着青绿一片,早稻已完全熟透并被收割完,现正是晚稻蓬勃生长的大好时机,农夫已不曾见得几人,没有了繁忙的灌溉,到来的将是迷人的丰收季节。
不多时,阿志看见路过的大水塘恬静得像一块碧玉,圆润光泽,静影伦奂。它是天地赐予路水村民的奇珍异宝,滋养这里的世世代代,子子孙孙。
骑行到村尾的神灵宫,还有一段路程兰志俩就快到家了。此时天边太阳西下,红日映照晚霞,光芒依然耀目,阿志心生感叹:最美正是夕阳,长久不若两人。
不知何时,阿兰的双手早已搂住了阿志的腰,头也惯性的偏倚在他背后。阿志只能感觉到以上两点,其他的只能靠猜:
阿兰现在是不是半眯着或已闭着眼睛,睡着了?
如果是睡着的话,绝不能叫醒她,扰人好梦,谁心何忍?
以前阿兰的单车偶尔坏了,阿志也会载着她上学放学。可是同样的时间、地点、人物,他从未有过这个黄昏傍晚的美妙体会。
原本最多半个小时的车程,这次阿志载着阿兰回到她家竟花了一个多小时。到家后,他赶紧搀扶着她进去坐下,又出去拿了两份五花肉给她家人,并解释之前发生的情况。阿兰家最后只收了一份五花肉。阿志又从家里找出红药水和棉签拿给阿兰,之后又急忙带着她弟弟去取单车了。
没过多久,阿兰的伤势就痊愈了,她又像往常一样朝气蓬勃,活蹦乱跳,和阿志有说有笑、有打有闹,只不过阿志每次都会打起十二分精神和她玩耍。
初中生活本来就很平淡,要不是发生一些特别记忆的事,那么它给人的印象就是固定的:早读-做操-早餐-上课-午休-上课-放学-晚自习-下晚自习。总有一些人、一些事试图在小范围内打破这种思想的枷锁与桎梏。例如,以写情书这种最单纯的方式来表达青春时期的骚动,化解内心的苦闷。
转眼又是一年。
05年,兰志俩在路尾村委照相点拍下了二代身份证的个人头像,十年有效期,这一年他们已读初三。
初三,这是人生的第一个分水岭。毕业后,有些人选择流浪远方,有些人选择苟且繁华,有些人留在路水平淡,生活相似之处又大有不同,兰志俩终要各奔东西了。但他们都明白:
“暂时的分别只是为了更好的重聚!”
☆、小叛逆
在毕业就要到来之前,某个下自习后的晚上,兰志俩骑车行驶在漆黑的乡间小路上……回家!
夜幕之下的路水村显得特别安详静谧,满天星斗,浩瀚璀璨,苍茫大地,广无边际,断断续续的虫鸣在草丛里,在沟壑里,在稻田里,杂乱无章的肆意歌唱。
天地仿佛被一张黑暗编织成的大网裹挟住,逃脱的只有那轮云遮雾挡的当空明月,微弱黯淡的光线之下,依稀可见远处几家菜地茅屋、黄泥土屋点着一丝灯火,光芒时明时暗,摇摇欲坠。
农人辛苦劳作了一天,学子疲惫自习了一晚,唯有长夜漫漫,方能一梦皆休!
阿兰打着手电筒骑在前边,阿志在后边用手电筒照着她的单车尾轮,兰志俩就这样保持匀速前进。到了神灵宫傍边的一个小斜坡前,尽管坡度不是很陡,阿兰却一反常态的下车步行,不是因为离家不远,而是她想和阿志多说说话,不管说的是什么。她说:
“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眨眼又要毕业了!”
“是啊……眨眼又要毕业了!”兰志俩推着单车靠在小路的右边,阿兰靠在阿志的左边,‘眨眼又要毕业了’这七个字低声得只有他自己听得到。
他们像往常一样聊天,讲最多的是阿志那些不堪的往事。阿兰确实想知道他对以前的事、熟悉的人的看法和点评,包括她自己。兰志俩,一个愿说,一个愿听,缘分的因子便悄然种下了。他回忆道:
小阿志本性善良纯真,与人为善,胖嘟嘟的模样从小就很招邻家姐姐们的喜欢,唯一的不足就是他很爱哭。这些都是他善良、谦恭、勤劳、节俭、诚实、美德、友爱、慈祥的母亲说的,而且母亲还对他说了他出生那天的事。他母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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