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门前,支起了临时遮阳的小帐篷,里面坐着焦急等待的父母亲戚们。
这场面盛大,而且一年一度。
十年前,我也是经历过。什么都没变,不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之后。只是经历过这场考试之后,人的想法变得不一样了。
我坐在车内,往后摇了摇座椅,避开了光射过来的轨迹。舅舅家的孩子今年高考,家里人急的团团转。考试两天,就天天在考场外等着,今天上午舅妈实在是扛不住大太阳加上精神紧张,直接晕了过去。
我是被临时抓过来充数的,索性离考试结束只剩下二十分钟了。副驾驶上还摆着许诺送给她的手机。一切都准备好,就等考试结束的铃声一响了。
考生们的表情,透过车窗看得不太真切,我也不太想去知道。但有件事情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我只看到一个身影垂着头摇摇晃晃的往前走,每走一步都像是要跌倒一样。
男孩夏日里穿着白色的衬衫,下身穿着牛仔裤,脚上穿了一双白色的帆布鞋,干净得不像话。只是他一直低垂着头,看不清面目。然后那男孩一路的跌跌撞撞,直接扑在了我的车头上。
......
周边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他趴在车头上,微微得摇晃了一会儿脑袋,但似乎还是有点不清醒。我看了一眼,然后下车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
他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湿了,离近了看,他的刘海完全贴在脸上,嘴唇发白虚弱的张张合合。
同学,你怎么样?我皱了皱眉,一边轻轻捏着他的肩膀,一边四处张望,你父母来了没有。
他微微得摇了摇头,挣扎着想起来,声音虚弱的说,没关系,不用管我,谢谢。
他硬是直了一点身子,脚步虚浮的往车旁边走,试图离开车头的位置。
我没有办法,感觉有点头痛。这时候分明的感觉出自己真的是年纪大了,和这些刚刚走出高中校门的孩子交流不了。
而且这孩子已经明确的说明了自己不用帮助,说不定他的父母就在不远的地方等着他。自己又何必多事。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手还是不听使唤的虚扶着他,但效果不大,他走了两步,又靠在车后镜上面了,这回完全没有力气了。
你父母在哪儿,打电话给他们。电话号码。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然后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说话,这种语气我经常摆给下属们,很管用。
但今天不知怎么就完全失效了,他侧过脸看了我一眼,或者说他的眼睛在我说完这句话以后就一直在我的脸上,没有挪动。
我皱了皱眉,别犯倔。我也没有太多时间和你耗。
那你就走好了,我没请你非要做这事。他挑了挑眉。
还真没见过这么说话带刺的小鬼,我突然听见他的话就笑了。
你笑什么?他白了我一眼,但我没时间白回去,接起了狂震不止的电话。
好,接到了就好。嗯......那我等会直接回家......没事客气什么。好,等会儿见。
舅妈约莫有神一样坚强的意志,硬是从医院跑出来接孩子。这回没有我什么事,算是个备胎没用上吧。
我打开车门把手机丢到车里,好整以暇的靠在车门上看他。他这么一折腾,耗了不少的时间,考生和家长们早就该回家的回家该庆祝的庆祝,除了大马路上不时经过的车之外,就剩下我和病怏怏的他。
我站着看了一会儿,似乎没人有是来接他的,我叹了口气只好直接开门把他塞了进去。他本来是想试图反抗,但根本没有力气,歪着脑袋靠在靠背上。
我侧过身子给他系安全带。
我这回有空了,送你去医院。
直到我把他送到医院,我们两个都没有什么多余的交流。
你在这儿坐一会,我去挂号。医院的消毒水味大概沾了我满身,等到回家的时候这套衣服也该洗一洗了,我有点郁闷,实在想不通自己怎么会给自己这么添麻烦。
但已经到医院了,总不会丢下他不管吧。
我把他安置在椅子上,自己准备起身,刚站好,上衣就被特别生硬的拽了一下,我都觉得整个衣服都快被拽掉了......
我有点无奈的回头看他,确认道,又怎么了?
他递过来一张卡,往我面前推了推。
我不自觉的挑了挑眉,这种强烈的感觉从哪儿来的,笑了,随便刷?
他没力气的白了我一眼,我没接卡,你年纪不大,霸道总裁的气质倒是早一步包围你了。
医院的人不算多,十分钟之后,他就挂了吊瓶,躺在满是消毒水味的床上,闭目养神。
说是中暑,这几天他需要每天跑医院一趟,我站在那里不厌其烦的嘱咐起来,不要吃太凉的东西,这些药拿回去按说明书上按时按量吃,嗯......明天还需要来医院一趟......还有啊......
听到这儿他的眉忽的紧紧皱在了一起,但好歹没有张口说什么恶狠狠的话,怕是也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我有点得意,坐下身来继续絮叨,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就能那么絮叨。
说了半个小时,我才站起身来神清气爽的走了。原因是舅妈已经打电话问我,是不是走到半路车爆胎了,我只好敷衍了几句,说是马上回去。
无趣的生活之中,需要一点点缀。这叫什么来着。生命中富有色彩的过客,大概能这么说。
说真的,我只当他是我生命之中的过客,而且十分的特别。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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