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24k纯……”林逸本来想解释一番,但又想着这种网络用词无法解释,只好换了一种说法:“我说他和亓官牧一样都忒不是个东西,骨子里都是薄幸寡义的王八蛋,合该受万人唾骂的那种。”
说完又摇头叹道:“缺德,真是太缺德了!”
花落难得听他骂一回宣璟,心下立时舒坦了许多,但面上还是没表现出来,只是凉凉道“他临安王不向来是一肚子坏水天天别的不干就在心里琢磨怎么害人吗?缺点儿德有什么奇怪的。”
林逸:“……”
“……话也不能这么说,”林逸默了片刻,还是小声开口辩驳了一句:“毕竟身在帝王家,也是万事不由人,宣璟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实属不易。”
花落见他又开始替宣璟辩驳,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岔开了话题,问道:“可要回信给他?”
“自然是要的。”林逸将信纸放置在桌案上,提笔蘸墨,却迟迟没有落下。
“怎么了?”花落见他神色凝重,不由得凑近了些。
“无事。”林逸摇了摇头,沉吟片刻,在纸上行云流水的写了几个字,也未装进信封,直接递给了花落:“你亲自给他带过去,顺便将寒烬换回来护我一护,我总感觉昱京最近要出什么大事。”
“其实,”花落没接,只沉吟道:“我也是可以留在此处保护你的。”
林逸闻言也没收回手,半抬了眼帘斜睨着他:“你是觉着你先前给我惹出的乱子太少了是吗?”
委屈巴巴的花楼主一噎,默不作声的抬手将他手中信纸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明晃晃的八个大字:临安王,我劝你善良。
安珏走到宣璟门口时,屋里面无表情看完回信的人正内心毫无波动的看着信纸落进炭盆里,转过身刚好撞上他神色复杂的眸子。
宣璟不动声色的往左侧移了一步,挡住炭盆微微一笑,问道:“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事?”
安珏不着痕迹的往他身后扫了一眼,随口找了个话茬淡淡道:“现下已是年初,我想来问一问你,之前你说要长留此处,可我们在此一无生意田产二无太多银钱,你可有什么谋求生计的法子?”
宣璟哪里想过这些,被他问得一愣,半晌才回过神来,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这是一个比较严肃的问题,暂时还未想好,且容我仔细斟酌斟酌再与你说。”
安珏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狐疑道:“你在邛菀当王爷的时候,也曾自己出来谋求过生计吗?”
并非他猜到了宣璟心中所想,实在是他根本就想象不出来眼前这位身娇肉贵即使是在大冬天也雷打不动的一日要沐三次花瓣浴的临安王,能想出什么靠谱的法子来。
“这个……”宣璟颇为尴尬的握紧了手中折扇:“不曾。”
安珏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话锋一转:“我方才忘了说,前厅来了几位客人,指名要见你。”
“客人?”宣璟一边往门口走一边问道:“可知其身份?”
安珏脸上又重新浮上了十分复杂的神色,跟在他身后轻声答道:“来人自称是这双槐县的县丞和……西风寨的寨主。”
宣璟听出他话中试探之意,想起当时他中毒昏迷并不知后来发生的事情,脚步一顿,突然转回身去看他:“你想问什么?”
“没什么,”安珏快速敛了神色,绕过他继续往前走:“先过去吧,别让客人久等了。”
“安珏。”宣璟快步上前抓住了他的袖摆。
安珏停下脚步,却没有转回头去看他。
“你真的没什么想要问我的吗?”宣璟问。
“没有。”安珏平静的答道。
两人一前一后的僵持了一会儿,宣璟才松开了他的衣袖继续往前厅走去。
安珏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垂花门后,没有再跟上去。
他之前就隐隐感觉有哪里不对,此刻才恍然明白恐怕这双槐镇之事,宣璟是打算要插手了。
若是他想插手,怕是就只能以邛菀临安王的身份,而一旦他亮明了身份,也就不能再如先前所说,留在这双槐镇上了。
想到这里,安珏心里渐渐弥漫出了一些茫然的情绪。
年前他想的是要去寻一寻林书,可宣璟就是林书,而现在宣璟要回邛菀,那自己又该何去何从?若是不跟他回去,这些日子,宣璟又确然是待自己极好的,且自己除了他和这安府的人,可以说是也没别的什么牵挂了。可若是跟着他回去,必然又要卷进一场皇权争斗,安珏先前已经经历过一次,实在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思及此,安珏有些怅然的叹了口气,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然而他在自己的房里坐立不安的来回晃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个决定来,直到宣璟谈完事情找上门来,他都还站在窗边兀自出神。
“在想什么?”宣璟走到他身侧站定,轻声问道。
“没什么。”安珏回过神来,“胡思乱想罢了。”
宣璟没再接着往下问,和他一同在窗边站了许久,还是没忍住开口道:“你不想问问他们来找我做什么?”
安珏沉默了一阵,没接他的话,只是忽然问道:“你打算何时回邛菀?”
宣璟愣了愣,极淡的笑了笑,转眸看向他反问道:“谁告诉你我要回邛菀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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