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岭身体前倾,双手扶住那只同样肥硕的纸鹤脖颈,手心渗汗。他舔着脸讪笑:“多谢几位道友援手,能否麻烦诸位,先将衡炎帝君挪个位置。有什么分歧,咱们到楼上喝茶,慢慢说……嘿,嘿嘿。”
虬髯心道谁他娘的援手,救这个孙子:“我一动,他就要掉下去,你自己怎么不过来接?”
玄岭才不会过去,他赚黑心钱,自然知道多少人恨他。尤其是东海盟这几位,若是敢置身丹炉之上,难保对方不一脚将他踹进去。
但衡炎却不能不救,至少不能让他死在自己的丹炉里。玄岭打了个响指,坐骑的羽翼之下飞出四只小纸鹤,向着衡炎的方向,要将这落难大神转移出去。
青色长练凌空而来,将纸鹤击碎,散成碎粉。
“玄岭,赌局未成,莫坏了规矩。”青衣女子说。
“就是!”“老板自己坏规矩,赌坊开不开!”“快点扔,金水要滴完了!”“丢进去,放手,放手啊!”
看热闹不嫌事大,若是真能借机扳倒紫府境,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资源重新分配,落到谁家都不好说。
纸鹤向上飞,停在天字号门前,玄岭的恳求无比认真:“太嫦天尊,您行行好,您这不是断我活路吗?”
也就是这说话的功夫,响起一片叫好之声,金眸的帝君衡炎,入炉了。
玄岭直觉血气上冲,头脑一阵眩晕,此时他是一点都笑不出来:“好,好你们东海盟,好……”
虬髯道人也很绝望,场面正僵持着,他心中期望玄岭能同太嫦谈拢,将这烫手的帝君接走。心想先拖着,等转了手,是死是活就不关东海盟的事了。
正打着如意算盘,手腕有种酥麻的针刺感,瞬间脱力,锁链不受控制地垂落下去。对面的二位师侄,自以为非常默契地会了意,师叔真是胸怀大义、不惧权威。于是二人同时松了手,衡炎最终逃脱不掉化成水的命运,掉了下去。
玄岭正待晕厥,他觉得自己的小心肝需要缓缓。就听天字号房内铜锣再响,王母娘娘没尽兴,插的不只是一朵花。
大厅沸腾了,玄岭也没法再装西子,不待天字号再次开门,他便指挥着坐骑飞了过去。
太嫦没有摆架子,开门将此地的老板迎了进来。玄岭也因此看见了昆仑的最后一样货物,光头僧衣,是西方神。
仙界有许多本土化的和尚,读的是西方佛法,修的却是道门术法,西方神便是这群光头的领袖。即便如此,他们依旧茹素,不肯入乡随俗。他们不吃鸡鸭、不吃走兽,只吃修士炼成的丹液丹砂。
这光头势力颇大,占据了昆仑山西南多数仙境洞府,平日里也是个招人恨的。西王母怕是早烦透了他,懒得见一群光头在眼皮子底下蹦跶,索性炼了喝汤。
玄岭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他连连作揖,求王母娘娘给条活路,他不敢想象自己未来的命运,怕是要被各大门派群起而绞杀。
他说天尊您看谁不爽,杀他门下一两个弟子意思意思也就完了,您也不好将各路神佛都得罪了是不是。
太嫦说你猜对了,我就是在搞事情,我就是要将这群杂碎都灭了。小老板你看,是不是特痛快?
玄岭快哭了,他说您痛快您去自己家门口痛快行吗,我这小本生意,别在我这杀人放火啊。
太嫦没说话,身旁侍立的青衣女郎怪笑了一声。他说小老板您太谦虚,您这不是小本生意,您这买卖人口、杀人放火那叫没本生意。做这行要预知风险啊,胆子这样小,当初怎么不开饭馆呢?
玄岭脸色冷下来,也不再装孙子。他向后退了两步,袍袖中撒出几百张符人,掐诀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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