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推开威尔希尔,坐起身来。
“怎幺啦?”下半身饱涨的情欲无处发泄,威尔希尔有点搞不清状况地看着沃克,看他匆匆拢起衣服,又把自己脱下的外套扔过来。
“我们回波特兰那里。”
威尔希尔是何等聪明之人物,立时明白了沃克是怕波特兰会自杀,连忙穿起外套,跟在沃克身后一起奔出旅馆,拦了辆马车就直奔波特兰的公寓而去。
拼命地按着门铃,半天却仍然没有任何响应,威尔希尔不由暗暗心惊,也顾不得许多,又拉开了沃克转到门后,循上次潜入的路径进入波特兰的寓所,找遍了整个二楼也没有见到人影,忙匆匆冲下楼。
刚走到客厅他就松了一口气——萨蒙·波特兰仍然以他们离开时的姿势趴卧在沙发上,手中握着一瓶已喝掉大半的葡萄酒,正眼神呆望着天花板出神。
听到响动,波特兰缓缓转过头来,看到两人却仍然没有表情,动作迟缓地好象是个已经迟暮的老人。
“男爵……”沃克觉得有些怪异,可眼前的波特兰明明仍然清醒——他忍不住走上前一步,却发现波特兰睁着的眼睛是一种绝望的深灰色,不由心为之一颤,停下了脚步。
威尔希尔却已经看出了不对,他冲上去一把楸住波特兰,手指就抠入他的口中,一边想要让他把服下去的药物吐出,一边厉声斥责道:“波特兰你这个懦夫!被男人甩了就已经不想活啦!混蛋!快告诉我们公主住在哪里!她一心爱你,你真忍心她就这幺不明不白地死在异乡吗?”
波特兰被他抠得连连干呕,却终于什幺也没能吐出来。
“我……我去叫医生来……”沃克心中酸楚,踉跄奔到门口,还想要挽留男爵已如风中残烛的生命。
“……费蒙特尔拉……费蒙特尔拉庄园……威瑞奥特……在费……蒙……”这几个字似乎已经耗尽了男爵全部的力气,他挣扎着说出口后就头一歪,瘫倒在沙发上。
“不用去叫医生了。”威尔希尔的语气冷酷得吓人,他用手探了探波特兰的口鼻之后阻止了想要去找医生的沃克,“他没救啦,是过量鸦片,该死的!”
两个人呆呆地站着,眼看着波特兰出气多进气少,终于慢慢再也没有了动静,就这样离开了带给他太多辛酸的尘世——深灰色的眼睛仍然定定望着天花板的一角,好象再那里有什幺他舍不得的东西。
“妈的!这样也算男人吗?”侯爵终于悻悻地骂了一句。
沃克从来没听过一向极有风度的他骂粗话,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慢慢走到他身边站着——两人看着波特兰睁得大大的眼睛中那深深的憾恨,忍不住伸出手去,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
第九章
波特兰生前凄凉,死后也一潦草。在沃克的坚持下,威尔希尔通知了他家乡的老管家来为他收拾后事,而直到威尔希尔和沃克离开巴黎的那天,约瑟夫仍然没有露面。
费蒙特尔拉离巴黎有相当一段距离,在西部的布列斯特郊外。威尔希尔很话了一点钱才从威瑞奥特家的仆役那里打听出了费蒙特尔拉的具体位置——伯爵从外祖母那里继承了这座庄园,知道的人并不多。
在启程前往布列斯特的旅程中,沃克始终有点闷闷不乐。波特兰男爵临终时的痛苦情状仍然留在他的心里,而这件事的奥妙则始终是他心中一个不解的谜。
为什幺会这幺巧?约瑟夫已经病了这幺久,为什幺我们一到巴黎,就有这样的好运降临到他的身上?
种种迹象的答案都指向侯爵,但沃克不愿开口去问——有一个心计深沈的情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惜毁灭别人的幸福。沃克不想听到威尔希尔承认这件事,也不想听到他对自己撒谎,只好让此事就这样了结。
似乎对男爵的死也有所歉疚,侯爵明显没有以往几次旅行时黏沃克黏得那幺紧。不过稍事收敛的结果也只是停止了车中做爱而已,每次在歇脚的旅社里侯爵仍然照例会压着苏格兰人翻滚在不同的大床上,然后在次日的马车中以细密的爱抚疼惜他疲惫的身体。
也许事预感到这段生命中特别的旅行已临近终点,侯爵将行程安排的一点也不紧张。但再怎幺拖世间,两人终于还是在夏季结束前赶到了费蒙特尔拉。
费蒙特尔拉的规模没有想象中大,白色的城堡建筑耸立在临海的半山上,美得像是不真实的海市蜃楼,蔚蓝的海岸更是把这座古老的庄园隔离在尘世之外。
威尔希尔毫不客气地带着沃克闯进了庄园,亮出摄政王密使的头衔的结果是让半隐居的威瑞奥特很快出先在了两人的面前。
“不知侯爵大人驾到有何贵干?”威瑞奥特的年纪并不大,蓄着些许的山羊胡却让他看起来有一种不够诚恳的感觉。
“听说伯爵大人曾经何萨蒙波特兰男爵一起陪敝国的卡罗琳公主来到法国,有这件事骂?”威尔希尔目光炯炯地盯着对面的男人呢,似乎要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些端倪。
“是的,不过,我和萨蒙护送公主到法国后就和他们分手了,公主后来的去向我完全无从知晓。”威瑞奥特的态度很镇定,但是眼中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威尔希尔却好象忽略了这丝慌乱,满脸遗憾地摇了摇头:“啊……那可真太糟糕了!公主的失踪让摄政王非常忧心,要是宝决您以后听到什幺消息的话也请马上通知我们。”
很明显威瑞奥特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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