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阵阵醉人的清香。
茶是好饮品——慕怜雪一直这么认为,所以一般情况下,在饮茶的时候他是不分神的,可现在、心思却在不知不觉中被身边这个小和尚给拉了过去。
“小师父沏茶的手艺不错啊,怎么称呼你呐?”
边品着茶,慕怜雪边凝视着他问。
“小僧、”小和尚脸上带着怯怯的神情小声说,“小僧法名叫如月。”
“如月?”慕怜雪露出他那特有的明朗笑容,“好美的名字,和人一样的美……如月,象月亮一样纯洁、美丽,真的人如其名。”
尚未退去的红晕再次涌上如月的脸蛋儿,可慕怜雪却象没看见一样继续品茶。
“施、施主,”如月有些结巴,“没什么别、别的吩咐,小僧先退下了。”
说着就要转身,但没等他迈步,手却被捉住了,慕怜雪微笑的凝视着他:
“谁说没有吩咐,我正闷着,想和如月小师父说说话,怎么,不行吗?”
“小僧、小僧……”如月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想走是不可能了,因为他的手正被对方死死抓着。
“好、好吧……反正是住持让小僧来侍候您的。”
“那真太好了。”
慕怜雪放开他,边回味着那只小手细滑的感觉,边继续品茶。
“如月,你今年多大了?”
慕怜雪看着他问。
“小僧十五岁。”
如月的声音轻柔的让任何人都忍不住会产生怜爱的心理,慕怜雪当然也没有例外,他若有感触的轻声说:
“才十五岁就出家为僧,如果、我有一个象如月这样的小弟弟的话,那我一定要对他倍加呵护,决不会让他出家的。”
“施主……”
如月抬起那双不是很大、却闪动着迷人流光的眸子望着他。
慕怜雪又微微笑了笑:
“噢,没什么,我只是见了你有些感触罢了。如月,你要是不愿意陪着我的话,就去做自己的事吧,我不喜欢勉强人的。”
“我、我……”
听了这话,原本一直很不安的如月,反倒觉得不能离开了。就在他进退两难的时候,从禅房那边又走来一个小僧人:
“如月,你在这里啊。”
如月回过身,见了他便微微低下头:
“是如明师兄,住持师父让我在这里服侍这位施主。”
后来的小僧如明微微笑了笑,没有再对他说什么,而是径直来到慕怜雪面前,将手中捧的笔墨及一个类似帐簿的本子放在石桌上:
“施主,请留下您的贵姓高名。”
说着已开始动手研墨。慕怜雪看着他那熟练的动作、从容的态度,不禁打量起他来。
如明看上去比如月要年长几岁,修长的身材散发着少年人独有的青春气息,而那双机智、灵活的眼睛又无时无刻不在显示着他的聪明伶俐。
怎么搞的?为什么两个看上去都不象和尚?
慕怜雪心中暗自琢磨着。
黑亮的墨汁在石砚中渐渐的溶开,那不停转动的研墨石将他带回到十几天前……
可能突发奇想是他的特长,慕怜雪突然想做一回画师。说实在的,做这项工作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因为他的绘画天赋曾被一位很有名气的画师肯定过。
说做就做,短短几天,本城几家有名的酒楼、歌坊最醒目的地方,都挂出了题款为“怜雪”的画卷,另外,他还接到了晏太守府上的邀请函。
晏太守?应该是本城最高长官了吧,慕怜雪略略准备一下便到了太守府。
可让他哭笑不得的是,自己接到的工作却只是,为太守的独生女儿画几张用来绣花的花样。
出于应有的职业道德,不能对此不认真,慕怜雪还是谨慎的将画完成。
花样儿被一个叫桃花的小丫环拿了进去,好在没等多久,她便走了回来,身后还跟着那位晏小姐。
说实在的,晏小姐很美,虽然比不上慕怜雪见过的最美的女人,但她的美丽中透着一种清纯,这点也确实很吸引男人。
“公子的画真的很好。”
晏小姐的举止很大方得体,毫无矫揉造做,闲聊了几句后,提出了大概是最想知道的问题:
“能问一下公子的尊姓大名吗?”
“我么,”慕怜雪微微笑了笑,“慕怜雪,爱慕的慕、怜惜的怜……”
话尚没说完,让人意外的是,这位小姐竟发起火来,她猛的站起身:
“想不到也是个浪子!”
怎么回事?难道她听说过我……不能吧——慕怜雪自己问自己。为了能平静的当一回画师,他特地来到这个从没到过的城市,这位小姐怎么会……
心中带着疑问,回到自己的临时画坊,一边整理画具、一边想着那位晏小姐生气的样子,不知怎么,慕怜雪反倒对她发生了些兴趣……
“磨好了,施主请吧。”
如明将一枝上好的狼毫笔递了过来,接着又将“帐本”摆放好,边指点着边说,“请写在这里。”
“好的。”慕怜雪不由自主的接过笔来,可想了想又问,“小师父,能问一下这是干什么嘛?”
“噢,这是我们住持方丈——慧法大师定下的规矩,让所有布施的施主都要留下名字,以便本寺日夜为其在佛前祝福。”
“是这样……啊?慧法大师?”听了这个名字,慕怜雪禁不住愣住了…
(3)
“施主,您怎么了?”
如明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睛不停的闪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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