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这丫肯定是故意的,唱得催人尿下,周云起帮我点歌,我先去趟厕所。”包厢里的冷气一吹和姚天淳的青藏高原双重夹击,顾行止有点受不了。
周云起:“你还认识路吗?要不要我陪你。”
顾行止连忙挥手:“不用,你帮我把点歌机守住就好。快去,你不知道那丫有多恐怖,拿到话筒就不认人。”
就这一小会儿姚天淳已经预定了韩红三件套青藏高原、天路和九儿,看在周云起和高化扬都要揍人的脸色上,第四首点了美丽的神话。高化扬和姚天淳搂作一团,情意绵绵地对唱,眼角恨不得有两滴泪。周云起觉得他俩那是唱天仙配的架势,果断给他们切了歌。那俩反正是唱得旁若无人,周云起趁机溜了出去。顾行止上个厕所能有四首歌的时间,不是掉坑里了就是迷路,无论哪种他都得去看看。
顾行止现在的确得承认他有些晕乎,那厕所的指示标志每一个都高高挂在天花板上,他仰着脖子盯了好久才分得清到底往哪边。是不是抬头抬得太久血液都会往回流,顾行止觉得自己脑子不太好使了。门口明明是男厕所的标志,那么为什么这里会有两个男的在接吻?男厕所有男人,这一点没有问题,那么问题在哪里呢?
外面紫粉色的灯光踩着点子不时踏进来几步,晃过那个男人的脸,一双眼睛在盯着顾行止笑。他见顾行止呆愣在那里,挑衅似的把手伸到身上那人的衬衫里,轻抚慢摸,露出那人一截腰。
顾行止盯着他的眼睛,是魔怔了,大脑皮层神经元自我保护般飞速运转,闪烁的紫色灯光落在其中已经串联出一片高锰酸剂具有氧化性的知识点。可是瞳孔上尽是那接吻的唇角一帧一帧放大,指尖的触感似乎与那个男人联通了,没有由来得产生一阵酥麻触感,快活得直冲脊背,耳边不是音乐,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叹息的炸裂。
灵魂与身体分离大概就是这种感觉,顾行止不知道在一旁看了多久,尿意已经被飘荡的灵魂带到空中,双脚是灌了铅一般的沉重。直到有一双干燥的手伸过来捂住了他的眼睛,那失重的灵魂才“哐”地坠落,溅起一地烟花。
周云起嫌弃地想到:“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再看下去就是场活春宫。
顾行止听话地被他捂着眼睛揽着走,长长的睫毛时不时无辜地扫过掌心,不知道回过神来没有。一路上周云起也没有放开他,直接将人带到还有一端的厕所里,粗暴地塞进去。
周云起靠在门外,焦躁地想来一根烟。肩胛骨那块儿条件反射一样灼热地疼。
他好像从小就知道男的和男的事怎么一回事儿,乌烟瘴气的地方去多了,自己大概也干净不到哪儿去。在他大概七八岁的时候,就有一群光着膀子小年轻在他面前聊天说,他们老大的一个远房表哥的老大被捅死在床上,那个老大就喜欢玩弄那些还没开始长毛的小男孩,结果遇上一个脾气烈的趁人睡觉的时候给了他一刀,然后就救不活了。那群人一阵哄笑,然后对他说,就是你这个年纪的小男孩,有些人就好这口。他们又是一阵哄笑,周云起那时候一点儿也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是那种像毒蛇一样恶意的贪婪的目光一直如鲠在喉。再大点儿的时候,他甚至以为自己都忘了这件事,直到有次在网吧里一个妖里妖气的男人缠着他动手动脚,被他踹了出去,往昔那些丑陋的面目逐渐从记忆的深渊中浮现。他总是控制不住地去想这回事,手指头便跟着不由自主得在键盘上敲下那些问题。等他大概了解了那是怎么一回事后,他找到那个男人把他揍得再也不敢出现在这一片地方。
他以为这样就可以结束了,以这种方式弥补曾经弱小的自己受到的伤害,驱散经年深藏在内心的恐惧,那该干啥就继续干啥。可是偶尔在梦中,那个纠缠的身影会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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