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陈家夫妇正在等待被拐走一整天的儿子归来。
“爹、娘。”陈天赐低唤出声,垂着首在厅中立住。
陈家夫妇对望一眼,最后陈夫人笑着打破沉默,“这孩子,出去玩也不看看时辰,这时候才回来,让爹娘担心。快过来让娘看看,有没有噌到哪里。”
陈天赐站着没动,“娘。我已经长大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陈夫人控制不住地轻颤了一下,急忙扬起笑将眼角的湿意压下,“说什么傻话呢,真是个傻孩子。你在娘这里,永远是个孩子。”
“我……”陈天赐缓缓抬起头,声音不大却十分坚定,“我想跟皇甫和成亲。”
“闭嘴!”陈夫人终于忍不住了,怒喝出声的同时,泪水也不争气地滚落,“我养你这么大……我养你这么大,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我好不容易养你这么大……”
“娘亲不希望我开心吗?”陈天赐柔声接过陈夫人的话,字句清楚条理清晰,“娘亲不希望我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吗?娘亲这么疼我,所以一定不会拦着我做我想做的事,喜欢我喜欢的人,对不对?”
“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陈长平插话进来,“你不知道皇甫和是什么人,不知道他身后错综复杂的关系,不知道……”
“我知道。”陈天赐轻声截断了陈长平的话,“我知道他是谁,知道跟他在一起要面对什么。我要保护他。”
“你说什么?”陈长平被口出狂言的陈天赐吓到了。
“爹爹。”陈天赐微笑着看向自己的父亲,他是如此的淡定自若,仿佛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眼里,或者,都不在他的眼里。
“我会成为他的软肋,也会变成他的盔甲。他若是一把利刃,我就是利刃的把手。有人会需要这把把手的。”
陈长平控制不住地后退了一步。他以为他的孩子还在蹒跚学步的时候,他却早已不知不觉地长大。他已经不需要任何人去教导他该如何前进,甚至已经跃跃欲试地,想在风雨中展开双翅。
“爹爹会帮我吗?”陈天赐轻掩双眸,放低了声音低声恳求,“我知道爹爹有办法,能让我躲开任何一方势利的耳目,独自面圣。”
先帝还在位的时候,陈长平就已经是御史。御史监察百官,有无需宣召便能面君的特权。必要的时候,他还能跳过所有不必要的关卡,悄无声息地向宫里传递消息。
这是陈长平这辈子唯一的一次滥用私权。
子时的时候,一顶软轿停在了御史府的侧门。陈长平亲自打开侧门,将陈天赐送进了那顶几乎要融进夜色的黑色软轿。
轿子在夜里移动,像一尾游鱼在暗色的流水中滑行。
轿子停下来的时候,陈天赐已经在皇宫里。
皇上身边的杜公公立在轿子旁,看见他微微一笑,领着他走了小会便行到了御书房。
陈天赐踏进门里,笔直地跪在地上,朗声道,“草民参见皇上。”
“陈御史很疼你呀。”皇甫祺坐在龙椅上,望着陈天赐似笑非笑,“若是你今夜觐见时说错一句,你们一家的脑袋都会不保。可是他依旧缘由都不问,将你送进了宫。”
陈天赐的脸上并没有他熟悉的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只是镇定地俯首,“谢主隆恩。”
没能成功吓到陈天赐,皇甫祺有些失望地直入主题,“说吧。”
陈天赐仰起头,不慌不忙地说话,“草民斗胆,今日觐见有两请。一来毛遂自荐,请为皇上效力。二请皇上赐婚,将我嫁给皇甫和。”
皇甫祺居高临下地扫他一眼,“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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