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那人的地方,他人的议论却让他觉得锋芒在背,浑身都不舒服。
他这样显眼的打扮,如果一进了山里,肯定会引来更多的议论,那么这些议论很有可能赶在他到达之前,就传到他影卫的耳朵里面。他不想这样,他不想让那个人事先知道了,他内心期盼着那人能露出惊喜的表情,但现实却是他很担心如果被提前知道,他的影卫会不会立刻逃跑。
进山之前,薛凌风买了套苗人的衣服穿上。为了能逃避他人的视线,他穿上了对襟衣,外面套件小背褂,脚上打绑腿,丝帕,腰上围宽腰带。
哪怕没有铜镜,他也能想象出这样的打扮是多么奇怪,但是离别两年的人就要见到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进了大山,却根本没有遇到薛凌风想象中的那先山民。
山里很安静,除了长着北方没有的树种,这里和蟠龙山庄一样,可以听到悦耳宛转的鸟鸣。细碎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间透进来,静静的照在狭长的山路上。
按信中的消息,他的影卫住的那栋小木屋应该是在半山腰的一块空地处。
薛凌风沿着山路慢慢攀爬,每往前一步,他都觉得更紧张更期待一分。
终于,在一个拐弯处,他看见有一个尖尖的屋角显露出来,甚至已经可以听见劈柴的声音。
那会是那个人吗?他正在劈柴?
薛凌风屏住了呼吸,悄悄靠进,声音越来越清楚,还可以听见那人把劈好的柴扔进柴堆里时的脆响。
再往前走一小步以后,那个人的背影完全出现在薛凌风的视线中。
他没有穿上衣,裸露的背脊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上面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发出诱人的光芒。结实紧致的肌理看上去还是那么漂亮,随着他的动作时而绷紧,时而舒缓。他干活很认真,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总是用心做好每件事情,同时不时抬手擦一下脸上的汗水。
最夺目的便是他背上那个鲜红的“凌”字,从发丝中透出来,是一生都无法磨灭的印记。
名字就是命运,字还在,缘分便在。
薛凌风偷偷看了一会,终于挪动着身体移了出去。
“双飞……”两年了,这个名字再从他嘴里叫出来时,竟然带着不可遏制的颤抖和失而复得的喜悦。
但是,薛凌风的声音却被另一个声音盖住了,“双飞,你累不累啊,休息一会吧。”
薛凌风一惊,原来屋里还有人!他立刻退了回去。
一个热情而漂亮的苗人女子从小屋里走了出来,给他的影卫送上水,又拿出毛巾来替他擦去脸上的汗。
他的影卫接过水来喝了一口,对着那女子温柔笑道:“莲葭,你不要出来了,万一孩子有事怎么办?上午大夫不是还告诉你,不要随意走动吗?”
“是不能大动!”女子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腹部,对着他面前的男人笑起来,“看把你吓的。”
“那你坐会吧,我还差一点就做完了。”
他的影卫体贴的为那女子搬来一个躺椅,扶她坐好,便又转身劈起柴来。
“要是孩子长得像你就好了,好看。”女子靠在椅子上,慵懒而祥和的看着在她面前劈柴的男人,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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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术》牛小饼 v第66章v
薛凌风在树从后面站着,偷偷看着他思念了两年的人,已经和别人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美丽祥和的风景;而他的出现,只不过是这副美景上面既突兀又难看的一道败笔。
或许他这道败笔该就此默默无声的消失掉,按着原路回去。
薛凌风这样一想,眼前的画面也慢慢模糊起来,他咬着唇撕他身边的草根树皮,那些花草草在他的蹂躏之下灰飞烟灭。
微小的动静引起了劈柴人的注意,双飞放下斧子,看着薛凌风藏身的小树丛,高声问道:“谁在那?出来。”
薛凌风很干脆的扔了手里的草叶子,轻轻跃了出去。跃出去的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刚才在那里纠结半天,摧残花草,其实也无非是想让那个男人注意到他,让他的出现不会显得那么生硬。
但显然,他的影卫仍被他吓到,对方不仅立刻脸色苍白,那对深琥珀色的瞳也收缩起来,甚至还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双飞,是我。”
薛凌风看双飞的反应,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他的眼睛红红的,脸上彰显着数月奔波的疲惫,还有他身上那套并不适合他的苗族小马褂,都让这个一直高高在上的男人看起来落魄而失败。
可是他那勉强的笑容似乎并没能让前面的男人放松下来,反而更让对方高度紧张,如同一个噩梦被确定为是正在发生的事实。
坐在一旁的苗人女子看了看双飞,又看了看薛凌风。这个小城的人她几乎都认识,可是这个苗人打扮的男子她确从未见过。
“双飞,是你朋友啊?”
大概一年前,也有一个男人也来找过双飞,她还记得那人叫归墟,在这里还住过一段时间,可是明显和这个长得不一样。
“我们不是朋友!”
薛凌风盯了一眼那个开口说话的孕妇,抢先回答,语气不善而且意味深长。
“那你是谁?”她还没见过一开口说话就这么凶神恶煞的男人。
“我是谁?他没告诉过你吗?!”双飞背上烙的是他的名字,他就不信那么大一个字,这个笨女人会没看见。
天涯海角,这个男人永远属于他。
苗人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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