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走倒是痛快,我们这些下人可跟着倒霉,只求公子今后再别这么玩儿了!”
“是啊是啊,公子走了之后,王爷成天想着惦着,天冷了怕公子受寒,天热又怕中暑,倒比老妈妈话还多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毫无顾忌,倒把怀暄弄得满脸通红,呐呐地说不出话来,自然再没心思伤怀。
宇文真见他愁云消散,腼腆可爱的样子,心中喜欢,也放心了许多,便向闻莺云冉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这时观月进来禀告说浴池已经准备好了,请二人过去沐浴。
怀暄见观月一年不见竟瘦了一圈儿,原本圆圆的脸显出了尖下颏,便道:“你瘦了这许多,可是病了吗?”
观月笑道:“哪来的什么病,纵然病了,见公子回来,也就全好了。只求公子再莫丢下我们,就是我们的造化了。”
宇文真不想让观月多说,便带了怀暄到了后面的玉清池。
汉白玉的池子里淌满清澈温热的泉水,两具优美-赤-裸的身-体浸在里面,映着汉白玉的光泽竟显得珍珠象牙一般,分外细腻白净。
宇文真哪肯老老实实洗澡,缠着怀暄又泼水又呵痒地嬉戏了好一阵。怀暄是很怕痒的,此刻被他作弄得喘不过气来,满脸通红地又躲又闪,有两次竟差点让他在池子里得逞。
宇文真看着怀暄那又羞又恼,满脸红晕的可爱样子,喜欢得心里痒痒的,尽情作弄得怀暄够了,这才帮怀暄清洗干净,又将自己洗净了,两人上得岸上来,穿了白色的宽松长袍。
宇文真笑着说:“先回房休息一会儿吧,很快就要用膳了,走了这一路,又累又饿,该好好歇歇了。”
怀暄摇摇头道:“我不要回屋子里去。”
宇文真一愣,马上明白过来,温柔地笑着说:“好,不想进去就不进去,我们就在廊下吹吹风也很好,院子里的风景很不错的。午膳就在廊下用。”
宇文真揽着怀暄来到游廊,云冉已听说二人要在廊下休息用膳,忙命人搬了一张宽大的软榻,放在视野最开阔的地方,旁边设了小几,几上摆了茶点果品,又命将两盆娇艳的垂丝海棠放在软榻两侧,布置得优美而又舒适。
宇文真看了点点头,楼着怀暄半卧在榻上。
宇文真看着躺在自己怀中的怀暄,因为刚刚沐浴过,怀暄的脸上仍有一抹嫣红,包裹在白袍之中的身体十分柔软,脸上的表情恬淡而慵懒,半眯起眼睛十分乖顺。
宇文真心头涌起一阵怜爱,一边轻轻摩挲他身上,一边柔声细语地同他说着家常话。
微风轻轻吹来,带来了花木芳香的气息,宇文真柔腻的温存和沐浴后特有的疲倦令怀暄有了些睡意,偎在宇文真坚实温暖的胸膛上,便要睡了过去。
这时宇文真轻轻摇着他道:“怀暄,不要睡,膳食已经摆上来了,用了饭再歇息才好。况且已入了秋,天有些凉,不好在外面睡的。”
怀暄的睡意被他摇散了一些,勉强睁开了眼睛,眼神朦胧地望着宇文真。
宇文真怜爱地在他脸上吻了一下,扶着他坐了起来,舀了一匙鱼羹喂到怀暄嘴里。
怀暄迷迷糊糊之间嘴里被喂了东西,那汤羹是极滑嫩鲜美的,一下子便入了肚,而且柔嫩细滑,极有江南风味。
怀暄残存的睡意这下子全被驱散了,睁大眼睛问:“还是什么?像是江南菜色,但这样味道我却从未吃过。”
宇文真宠溺地捏了捏他的脸,道:“枉我用了好多话哄你起来吃饭,竟不及一盏鱼羹有用。这是宋嫂鱼羹,宋五嫂是江南人,半年前来到兰京开店,她这鱼羹远近闻名,兰京无人不知。用料考究,做法也很独特,秘不外传的。因此她那店每日食客满座,生意兴隆得很。我第一次吃这鱼羹,就知道你定会喜欢吃。本想将宋五嫂请到府中来,专门为你作这道羹,但她却不肯,定要守着自己的店。因此若要吃的话,只能到她店里去买了。”
怀暄心有所感,叹了口气,道:“一介女流尚能做出名堂,支撑门户,我…”
宇文真见他又伤感起来,忙劝慰道:“一个女子在外面风风雨雨,很不容易的,亏了宋五嫂不是平凡女子。况且能与相爱的人在一起不好吗?既然两人真心相爱,又何必分什么彼此。我爱你,自然想让你能舒心自在地过日子,不必经历风霜磨难。换了你是我,也是一样的做法。怀暄,你哪里都好,就是太爱钻牛角尖了,若能放开心怀,才叫好呢,免得多愁多病的。”
宇文真一边劝,一边喂怀暄吃东西。
怀暄见宇文真笑语解颐,百般小心,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对宇文真笑了一笑,不再愁眉不展了。
宇文真见他脸色晴了,心中高兴,愈加殷勤体贴地给他添汤夹菜。
怀暄见宇文真只顾照料自己,他却没顾得上吃什么,便夹了一筷子鸭脯放到他碗里,轻声道:“你也吃啊。”
宇文真见怀暄给自己夹菜,心中大喜,一口气都差点没喘上来,立刻夹了起来放到嘴里慢慢咀嚼着,边吃边看着怀暄,只觉得这鸭脯味道甘美无比,是自己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怀暄见宇文真满面欢喜,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十分感动,自己只稍稍对他好一点,他就这样开心,而他平时对自己千疼万宠,自己却实在太冷淡了,今后实在是该多关心他一些。
怀暄心中有了这个念头,言辞神态便亲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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