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千帆惊愕,不知她用了什麽法术,可以直接把话传入自己脑海中。
寝宫的门被缓缓关上,立在诺大而空旷的房间里,千帆有些无措,不知接下来该做些什麽,局促不安的视线瞟向了床上的孩子。
传说中,普通的食物不足以给魔族的身体提供足够的养分,他们需要不时进食人类的精魂,然而,这种一直被人类憎恨恐惧的生物,却拥有美丽得罪恶的容貌。千帆知道自己是人和魔结合而生的後代,他那身为魔族的母亲,在生下他之後就不知所踪了。所以他并不知道母亲长成什麽样子,也从没见过魔族吃人的情形。他的外貌长得较为阴柔,一点都不像他的父亲,如果说这副皮相是遗传自母亲的话,可以推测,在人类眼中,母亲必定是位倾城之色,但那样的美色,比起眼前的孩子,又不值一提了。
银发银眸本来就是魔族的特征,孩子一头银发又长又直,铺在床上,仿佛吸取了月亮的光华,卷而翘的羽睫下,水晶一般的银眸出神地盯著手中的文件,专注的神情有种自然流露的威严,秀气笔挺的鼻子下,嘴唇泛著不健康的浅紫色,让人顿生怜意。
他叫冥夜是吧?千帆愣愣地盯著他,那小东西窝在软绵绵的被窝里,手中捧著一叠厚厚的文件,正看得津津有味,仿佛不记得房里还有一个人。千帆无法想象,曾经蜷在自己怀里熟睡,并哭得楚楚可怜的小东西,是那个囚禁兄长然後向天界屈膝,一力承担起归降的罪名,却救下了魔族几万条性命的人。做出那种举动,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和魄力?怎会是一个孩子担负得起的?而那麽强大的人,理应理智而冷硬,又怎会躲在他怀里默默落泪?千帆记得这孩子有一双孤独疲惫的眼,小身子很柔软,抱在怀里没什麽重量,轻得跟只小动物似的,还带著淡淡的馨香……
“千帆,你在想什麽?”
沈寂的房间里突然响起声音,硬把千帆的思绪拉了回来。小殿下不知何时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笑吟吟地看著他。依然是初见时候的笑颜,可当时,小家夥应该施了点什麽法术,掩饰了真实的容貌,让人即使惊豔,也不至於像现在见到了他的真面目一样,有种惊心动魄,神为之夺的感觉。
冥夜见千帆呆在一边,也不搭理自己,以为他对陌生环境无法适应,便下床向他走去。
“对不起,突然把你带回来,这个地方让你很意外吧?”冥夜想到自己在世人口中狼藉的名声,眼神不易察觉地黯了黯,想拉千帆的手,半途又缩了回去,他在千帆身旁小声咕嘟:“是你先惹我的,怪不得我。你已经答应过会留在我身边,君子一言,就没有反悔的道理。”
千帆诧异这孩子的敏感,他的语气里透露著深深的不安,像是害怕自己随时会离他而去。
“我没想要反悔啊。”
孩子听了也不相信,扁了扁嘴,千帆以为他要哭,谁知小家夥一抬眉毛,拉过他的衣服,手一甩把他狠狠摔到床上,气势汹汹地发话:“你没有退路!给我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我是你的主人,你一生一世都不得违逆我的意思。无论你愿不愿意,你的人生已经由不得你自己作主,你最好记住我的话!”
小家夥的情绪极不稳定,而且多心多疑,喜怒无常,这是千帆得到的结论。他微微一笑,对孩子温言道:“是,小主人的话千帆统统都记在脑子里了,不会忘的。”接著又顽皮地添了句:“我保证!”
冥夜一怔,想起了这正是自己刚才为了打发依泉而顺口开河说的话,火气突然离奇消失,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小声道:“千帆,对不起。那个……你……今晚陪我睡……好不好?我自己一个人睡不著,会做恶梦……”
他这般可怜兮兮地恳求著,才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该有的正常样子。千帆想起依泉临走的嘱托,便点了点头:“好啊,咱们把灯熄了,赶快睡觉吧。”谁知道冥夜一听,像只被惊动的刺蝟,跳了起来:“不要关灯!我讨厌周围漆黑一片,就让灯开著!”
千帆被他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心里又想:这孩子到底经历过什麽样的遭遇,让他对黑暗这般排斥?他赶紧上前拥著他,轻声哄道:“好好,不关就不关。别怕,有我陪著你呢。”
“谁说我怕了?”冥夜一瞪眼,如果这话说自其他人的口,他一定不轻饶,但听到千帆这麽说,他只觉得心里暖意融融。“好了,睡觉!”一把扬开轻软的丝绒被,盖在两人身上,他率先安静合上了眼。
千帆几乎要怀疑依泉话里的夸张成分,这小孩乖得很,一沾床就熟睡,哪像几天不肯睡觉的样子。房间里灯火通明,亮得跟白昼无异,千帆不习惯,翻来覆去也没有睡意,干脆侧躺著面向小家夥,睁眼偷看他可爱的睡容。那双洞悉人心的银眼睛闭上之後,小家夥神色平和,精致的小脸让人看得著迷。要是有个这麽漂亮的弟弟,千帆想,自己一定会倾尽所有去疼惜他,守护他。
开头的一段时间,小家夥睡得还算老实,两人保持著一尺之遥。可後来睡沈实了,小家夥无意识地越挪越近,最後干脆揽著他的腰,把他当抱枕,小脸也埋在了他胸前。胸膛是千帆很敏感的地带,遭到强暴的时候,里面就被刺激得涨满了奶水。刚才沐浴时,他理应把握机会,好好将奶水都挤出来,那现在就不会遇到这种难堪的情况。小家夥毛茸茸的大脑袋挨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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