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也实在不允许他再骑马颠簸。
“周真,王府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一些小事你自个儿处理就好,要是觉着处理不过不好掌握的,你就去找程蓝或者何因,他俩会帮衬着你。我大概七日后回来,在此期间,我的情况千万瞒住!”
白肃疆神色严肃地看着周真叮嘱道。屋外树影斑驳,影子斜映进屋内,错落在二人身上,早出壳的蝉知了知了地叫着,总能让人的心软上几分来。屋里只有他们二人,屋外也不见一个奴才伺候。
白肃疆说完,周真仍然是低顺着眉眼,仔细地给他绕缠着纱布,良久才低低地应了声。白肃疆静默了下,似又想起什么,想说,又觉着不必交代,二人一时无言。
最终,白肃疆还是忍不住继续唠叨起来。
“要是没瞒住也不打紧,白肃敦那人也不是你能对付的,他可精明着,但是,只要没有被他抓住把柄或者是其余什么证据,他就不能动你!也不能动本王这个楚王府一下!毕竟父皇还没有完全放权出去,他是庶子,就决计不能对我不敬。虽然他是本王皇兄,但本王在祖宗的族谱上,仍旧压他一头!”
“周真,定不负王爷厚望!”周真拱手,垂目而言,一副极为认真的神色道。
这几日入了夏,天气渐渐炎热起来,白肃疆以拖病为由每日都闭门不出,药物方才口令指示皆有周真代传。一些事宜也由着周真来处理,诸人由最初的不解不服到现在的习惯和服顺。
窗外矮树红花未谢,一棵榕树长的蓊郁。由菱格雕作游龙戏凤花样的紫檀木窗向里看去,周真仍旧是一副温雅的模样,墨色的黑眸沉静如水,嘴角微微上扬,可依稀可以从他那沉静的眼里找到那直至眼底的笑意。
白肃疆亦笑的淡然随性,不见平日的严肃,薄唇张启,只见他身侧那人唇畔愈深的笑。淡淡的阳光挥洒而下,簌簌的枝叶随风而动,带着夏日午后少有的凉意拂进屋内。
拂过了发梢,飘动了衣角,暖风微醺,也不知搅动了谁人心底的一丝涟漪。
夜色迷蒙,谁也不曾见到一人一马从王府后门离开。再走到北城门的侧门从那出了永安城。而从王府后门到北城的侧门,路上不曾遇见过一个守夜巡逻的士兵!只因虞家的功劳,虞家将城中守卫特地由王府后门和北城侧门的守卫错开调出一盏茶的时间留给白肃疆出城门。而出了城白肃疆则由山林路直过青郡,绕往东阳!
第三十六拉拢(五)
此夜,在永安城的那些掌握着生杀大权的豪门权贵当中并无多少人好寐。只有那些不知朝堂事事的平头百姓方能有一时平安。
翌日,城中仍旧安稳如常,沈青缘、邱方元等人皆松了口气。如果永安城困不住的话,那么别的地方也都不足为惧!而他,也定能平安到达东阳!
王府。
周真坐在石亭中的石椅上,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酒水。清酒入口清爽,不易醉,而且还有降暑的功效。故而多数人都将清酒作为夏秋降暑解渴的佳品。
“周大人,何起何大人在府外求见。”一名家丁来报。
大人?自己算得上是个什么大人?是了,他现在是楚王府的长史,正五品的官职,也要担负起属于自己的责任!周真勾唇自嘲一笑,这酒,居然还能让人喝得糊涂起来。看向那名家丁,周真眯了眯眼,又翻了一个小杯起来斟满了酒,头也不回地吩咐道“那还不快快请进来?”
“周长史,不必请了。本官已经不请自来了。”周真话音刚落,就听一浑厚的男声传来。周真循声看去,眉目低低笑开,打量着何起今日的装扮。
何起仍然肃着媚眼,只是今日不再是一身卫帅的兵甲,而是换了一身夏衫。带他来的,是已经任就京都王府知事的方灵毓。方灵毓看似单纯懵懂好糊弄,但却是个事事皆能上心的明白人,属于小事糊涂大事精明的那一类,而且,他也很有自己的原则。
“何大人快请上座。”周真起身笑道。
方灵毓看了下两人,知道他们有事要商量,也知趣地退下,临走道“小的就在不远处的回廊那头候着,有什么吩咐叫下小人就好。”说着,带着先前的那名家丁一并告退。何起看向一身蓝色薄衫的方灵毓,面色难得的舒缓,朝他微微颔首,便转身步上凉亭。
桌上的酒杯,杯中的清酒香气萦绕。在兵营和官场之中磨练多年,一双眼睛该是多少毒辣老练?只须一瞥,他心中便有了一个前因后果。入了座,他方缓声道“怎么?周大人这是心情不好?”
周真无心与他绕圈子,开门见山“难道何大人不担心王爷么?”说着,顺带皱了下眉头,更显得忧心。
“王爷?”何起的笑意有几分难明的意味“我还以为周长史会稍稍辩驳一下,然后才再问。没想到,周长史也是个爽快人。”何起说着一顿,方再道“担心?王爷现在正在王府之中安心养病!王府侍卫众多,防守严密,本官又有什么好担心的?还是要担心什么刺客?放心好了,王府的守卫虽然算不得天衣无缝,但也算的上氏固若金汤!所以,周长史又要在下担心什么呢?”
字字珠玑,一语双关。周真看着对方那脸上优哉游哉的神情,心里急得更猫爪子挠一样。可又一时语塞,是啊,对外界来说,王爷现在身处王府内安心养病,除了周真以外,任何人都不许靠近。王府守卫是固若金汤,犹如计划,虽然不是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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