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之地虽然大,这么多年你的人想必早已经遍布西域各地了吧,想找个人还不是易如反掌。
再不济还有清菡身边的暗卫,你敢说清菡出门的那天晚上你不知道?!如今你只是不愿意自己的掌上明珠白白的便宜了王家那小子,为了自己心里舒坦便想把责任推托到我身上!哼!我告诉你,没门!”
眼见心思被戳穿,郑衍文也不恼怒,只是轻咳了一声掩饰些许不自然。并且安之若素的喝了口茶,说道,“你只说对了其一,却不知其二。”
时芫闻言顾不上生气,乖乖坐下来,好奇道,“那这其二是什么?”
“如今国内局势不明,太子忽然暴毙,皇上又迟迟不肯立储。二皇子和五皇子早已按捺不住,迟早会有所行动。我手握重兵,早晚都会受到影响。西域之地广袤无垠,不归长岩,让清菡随着王怀远去西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归宿。”
虽然时芫多少对目前的时局有所了解,但是并不如郑衍文看的透彻,听此不免有些忧心忡忡。
郑衍文安慰道,“你放心,我早已为你和清越留好了退路,以防万一。”
时芫反问,“那你呢?”
郑衍文一愣,随后苦笑一声,“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全身而退的。”
说完不见时芫回应,抬眼看她。只见时芫冷淡的看着他,平静道,“我和你做了十几年的夫妻,你把我当什么了?随时都能抛下的人?”
“当然不是——”
时芫打断他的话,“既然不是随时都能抛下的人,为什么不让我陪着你?你以为你给我留好了退路,我就能安心度过没有你的日子吗?我告诉你,不会!我会活在对你的担心中,活在对你的思念中,活在无所依的孤独中。与此同时,还要做出强颜欢笑的样子去安抚别人。
相公,我们十几年的感情,根本不是那种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夫妻……”说到最后忍不住哭了起来,哭的十分伤心。好像郑衍文此时就把她丢下一样。
郑衍文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到后来的感动,再到现在紧紧把时芫抱在怀里,一边拍着时芫的肩膀,一边轻声安抚道,“对不起……是我的错。”
好半天,时芫心情平复下来,泪眼婆娑问道,“那你以后还会不会把我丢下?”
“不会了,这辈子都不会了。”
时芫这才蹭着郑衍文的衣袖擦干眼泪和鼻涕,“相公,你也知道我有很多很多钱,如果真的要打仗,到时我把我挣得钱都给你。无论你跟谁打仗,谁跟你打仗,都比不过你的粮草充足装备精良。”
时芫说的坚定,郑衍文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好啊,那我就让娘子当我的军师怎么样?专门负责给将军一个人出谋划策的那种。”
时芫没好气的拍了拍他捏脸的手,“都老夫老妻了还捏脸,让下人看到了笑话。”
郑衍文温柔一笑,“都笑话多少年了,不在乎这一刻了。”
说罢张开怀抱正准备再和时芫温存一下,便听门外喊到,“爹,娘,可在?”
时芫慌忙推开郑衍文,小声道,“是清越。”
郑衍文松开时芫,暗暗咬牙切齿,“这小子来得真不是时候,得把他弄到别处去。”话音一落,当真思考了起来该把清越调去什么地方。
时芫凶道,“你敢!”
门外清越又喊道,“爹娘可在?”
时芫应声,“进来吧。”
清越闻声进来,看见时芫眼睛红肿,关切道,“娘的眼睛怎么了?”
时芫摆摆手,“刚刚不小心进沙子了。”
清越疑惑道,“沙子?屋里哪来的沙子?”
郑衍文淡声道,“你娘说进沙子了那就是进沙子了。有何事?”
清越一向尊敬郑衍文,见他这样说便不再追问,只道,“爹娘,孩儿近日来有个想法。想独身一人去京城参加今年的科考。”
时芫道,“参加科考?”
郑衍文看着清越,心想,这小子什么时候有了这个主意,“认真的?”
“是。”
“你可知京城如今的形势?”
“孩儿知晓。”
“不怕?”
“不怕。”
“那就去吧。”
第二天清越就收拾行李走了,走时只带了一个随侍小厮和一个暗卫相随。
时芫在他临走前没什么能嘱托的,只是财大气粗的给了他一个手印,说着,“娘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就不多说什么了。这个手印你拿着,若是需要钱,可去全国任何一家货行取钱用。”
清越心里明白他娘的心意。时芫一向通透豁达的性子从小到大对他影响至深。若说他对郑衍文是尊敬和钦佩,那么对时芫就是深深的骄傲和自傲。试问,谁家的主母娘子跟他娘一样独身一人去西域又能白手起家创办全国大大小小的三木货行。
清越上前抱了时芫一下,久久不肯松手,弄得时芫眼泪都要流下来了。温柔的抚着清越的背部,像小时候时常抱在怀里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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