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破了!真是岂有此理!
夏侯尚明智的“没敢”再提,而是强忍着笑盯着我的乱糟糟的嘴巴周围。我不悦的扭过头,忽然余光瞥见他伸手在怀里掏啊掏的,蓦地掏出两颗红黄相间的大石榴。
“石榴?送我的么?”我惊呼着扑上去夺在手里,圆润可爱的大石榴沉甸甸的,让我笑弯了眼。这个贿赂我喜欢!
“哪里来的?怎么知道我想吃?”
方才的小脾气早烟消云散了,此刻我眼里只看到了这两个大石榴,想到它们酸酸的味道,舌下顿时泛起了酸水。
仿佛了解我我亟不可待的心情,夏侯尚帮我掰开了一半垫在帕子上递给了我。我立刻扣着石榴子,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嗯……真酸,好吃。
“上午到乌云山做攀爬训练,在崖上看见了一片野石榴林,正是半生不熟的时候,应该很酸,就采了两颗给你尝尝。”
“尚怎么知道我喜欢酸的?”嘴里含着石榴子我口齿不清的奇怪问道。我也是最近数日才突然喜欢酸食,尚对我的口味如何了如指掌?
“……”他沉吟了半响,方艰涩的笑道:“有喜的女子大部分都嗜酸,我猜测你可能也会喜欢。而且石榴是庇佑胎儿的神物,你放一个在床边也是好的。”
我忽然失去了食欲,浆酸的味道如鲠在喉,吞不进咽不下。
“……尚,谢谢,还有对不起。”
除了厚脸皮的道歉和装可怜,就此事我在他面前根本抬不起头来。世间有哪个丈夫能受得了这种羞辱,而他又是那般高傲的男子。
“不必再说抱歉,我只是无法请求你放弃孩子。”、他矜持冷漠的语调让我尴尬不已。
“……不管如何,我万分感谢你能接受这一切。”
他扯唇冷笑,“我没有接受,但也没有办法忤逆现实。”他坦白的道。
我恍然顿悟,他毕竟还是夏侯尚,隐忍而倔强。事实上无论是禹苍驸马的身份还是我腹中孩子的身份他统统无法承认和接纳。背负着被全天下嗤笑的壳,卑琐的坚持到现在,或许只是不舍得同我的那份盟誓……不离也不弃。
正在我们各怀心思,相顾无言的当口,忽听亭外有人疾驰而来,扬声高喊道:
“报!黑旗令官三十五号急奏殿下。”
我起身只见亭外阶下一个黑衣黑帽的令官正恭敬的伏在那里。
“说。”
他从腰间的铜茧里取出文牒,双手呈上。
“禀殿下,据红衣隐探回报,今晨真乾国国君率领六十万大军迫近长千界碑,现已压境三十里。”
洪亮而急迫的嗓音如面浑厚的战鼓,将天空擂动旋转。
94干母
洪亮而急迫的嗓音如面浑厚的战鼓,将天空擂动旋转。
旋转,蓝色的天和白色的云都在旋转。
耳朵里响起剧烈的茫音,万籁忽然消失,双脚像是踩在棉花上,瞬间的无力。
“瑞凰!”
远远的是夏侯尚担心的呼唤,我感觉到他从背后接住了我。
“我刚才晕过去了么?”
我试图扶着他的手臂站起,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没有。”他慢慢将我在怀里放平。“你脸色好差,哪里不舒服?”
“还好,只是有点口渴。”
夏侯尚闻言忙回身拿过一杯茶,我正要伸手去接,他却脸色突然大变,哐当一声,茶杯也摔在了地上。
“瑞凰!你怎么了??!来人!来人!快叫御医!”他慌乱的抱起我,惊怖异常的大喊大叫。
我也吓一跳,“尚?你别吓我,我怎么了?”
他紧抿下颌,面色发白的瞪着我的下身,顺着他的视线我赫然看见自己双腿间一片的猩红水渍,浸透了夏日轻薄的白纱裙。
温热的流动的液体顺着大腿,自□汩汩流出。
仿佛丧失了所有的温暖,我忽然感觉很冷。
“尚……”我虚弱的笑了笑,“我想我真要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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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悉索索的交谈声时断时续,听不太真切。我以为是梦。忽然叮咚哐当的两声重物摔碎的声音,我心脏猛跳,一下子惊醒。
“她醒了。”
禹苍独有的绮丽嗓音在头顶响起。手被温柔的握紧,睁开眼,就见伏在床边的禹苍一脸欲哭的欣喜表情。
接着又咣当一声,我侧头看去:屋子那边碎瓷一地,夏侯尚一手揪起禹药的脖领,正准备挥拳的样子。听见禹苍的呼唤,又一把推开禹药,两三步冲了过来,气势汹汹的脚步停也不停的一肩撞飞了正摸着我额头试温度的禹苍,替换上自己的大掌,轻轻的在我的脸上摸了又摸。
“瑞凰,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痛?”
我抿唇摇了摇头,“哪里也不痛。”
蓦然想起了那片猩红,我顿然恐慌起来,“孩子呢?我的孩子还好吧?”
夏侯尚眼神一黯,什么也没说的别过头去。我的心顿时就凉了。
怎么会这样?!我可怜的孩子……
“你腹中胎儿无妨,不必惊慌。”一个死气沉沉的声音蓦地掐灭了我刚滋出小小火苗的哀伤来。禹药从后面探过头,皮笑肉不笑。
“真、真的吗?”我仿若抓住了一根稻草般,泪眼婆娑的一再求证。
“……我不说假话。”他费解的斜睨着我,仿佛奇怪我的质疑。
我放下心来长吁一口气,正在庆幸。他又冷冷淡淡的补充了一句:“但是仅是暂时,目前我只保住了它三天的命,如果不及时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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