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做这些口舌之争又有何用?”他拉过蓝瑞,抚了抚他的头发,道:“迟早让你出了这口气。”蓝瑞恼怒之情尽去,连声道:“真的?真的?”林见秋道:“你不相信我么?”蓝初忙接道:“怎么会。”
林见秋向里屋走去,道:“不是说有衣服让我换吗?”蓝初跟了进来,打开一口箱子,捧出一身赫罗族人的服饰,诚恳地道:“林大哥,我和弟弟就当你是哥哥一般,这是我父亲生前的衣服,也不知合不合身,你可别嫌弃。”
林见秋换上了衣服,蓝瑞却对谷若西念念不忘,只是问:“林大哥什么时候教训他呀?”林见秋垂下眼睑,道:“只要记着,总会有那么一天,你急什么?”说罢,嘴角一勾,笑意之中竟带了三分冷酷。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场中的祭祀台已然搭好,人们纷纷向广场聚集。
眼见祭祀大典便要开始,人人兴奋异常。谁也没有注意到,村子东面的高坡上,那上百处的点点火光;谁也没有料到,危险近在咫尺,转瞬即至。
2 袭击
单无咎冷冷地望着山坡下沉浸在喜悦之中的赫罗村。他身后数千铁骑,皆是黑盔黑甲,在苍白的月色下,形如鬼魅。
单无咎提起刀,一指山下那处高高的祭台,道:“这就是传闻中的赫罗族人?”
一个身形矮胖的中年男子,连滚带爬地跑到单无咎马前,跪下叩头道:“正是正是。”他衣着华贵,头戴珠冠,显是身份显赫。但此时浑身泥污,帽子歪在一边,一脸汗水,狼狈可笑。
单无咎轻蔑地扫了那男子一眼,道:“听说他们能带给人无上欢愉,可是真的?”
那男子匍匐地上,道:“是真的,是真的。赫罗族人每五年向……向宫里进贡两男两女,都是万中无一的美人。其躯体柔韧,肌肤滑腻,真是……真是难以形容。”他偷眼看了看单无咎,见他面无表情,略想了想,又接道:“尤其……尤其是族中男子,那滋味……那滋味……嘿嘿……”忽然想起那绵软紧窒、放浪妖冶的情形,不由心中一荡,竟忘了自己身处何地。
单无咎见他双目迷离,脸上流露出如痴如醉的神情,厌恶异常,冷冷地道:“穆国主知之甚详,真是爱民若子。”他后四字咬得极重,男子听他出言讥讽,一句不敢回,只是不停磕头。
这男子是勃伦国国主穆其答。数月前,单无咎亲率十万北楚铁骑,灭了勃伦国,俘虏穆其答及其王族五百余人。按照草原上的规矩,穆其答及其族人要作为单无咎和将士的奴隶,供其淫乐驱使。穆其答害怕自己族人遭祸,竟向单无咎进言,说他知道赫罗族人的所在,愿将赫罗族人献与单无咎,以换取自己族人的自由。
赫罗族人是草原上历久弥新的传说,听闻能令人品尝到世间极乐,是草原上所有帝王要征服的梦想,但行踪诡秘,无人能知,没料到竟是在勃伦国的统治之下。单无咎对穆其答那些蠢笨的族人殊无兴趣,却对赫罗族人大为动心。他虽厌恶穆其答满脸淫笑的神情,但能令一国之君难忘至此,想来这传闻定非空穴来风。
单无咎看看周围将士,大家早就兴奋非常,紧紧盯着山下的村庄。虽然不能说话,但目光之中无不流露出嗜血的野兽般的神色。
单无咎慢慢抽出弯刀,向下方斜斜劈出,口中喝道:“上!”
数千余名将士齐齐拔出兵刃,高声呼喝,策马向山下奔去。
最先发现周围有异的,反倒是在房中的林见秋。他正和蓝家兄弟说笑,忽觉大地丝微颤动,连忙伏下身,耳贴地面,听到马蹄声疾,人数竟然不少。
他是有心事的人,不由一凛,暗忖:“难道是冲我来的?难道他……”心中又是激动又是茫然,推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村中也有数十人看出东面异动,但赫罗族向来与外界接触甚少,此时见铁蹄奔来,不知何事,竟都呆立不动。
林见秋眼尖,看到那些骑兵高举的兵器在月光下闪亮,却是草原骑兵常用的弯刀,立时便知是自己料错了。但骑兵来势汹汹,兵刃尽显,定是不怀好意。
他是带过兵打过仗的人,应变奇速,知道包围尚未形成,还可脱逃而出。一时之间,又找不到村长。一转眼,看见谷强正站在一旁发呆,上去拍他的肩头,道:“快!召集所有男人,骑马备战。”
谷强怔怔地道:“什么?”林见秋眉梢一挑,微有怒意,道:“有敌人来袭,没见到么?”
谷强皱眉道:“怎么会?国主与村长早有商定,不会透露本村所在,怎么会有人来袭?”林见秋怒极反笑,敌人已近在咫尺,谷强居然还不肯相信。与一国之君商定的事又有什么用,一旦利益受损,出卖一村两村百姓,做为君者再正常不过。他深谙帝王之术,仓促之间居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林见秋刚要再说,忽然想起蓝初那“无父无母”四字,暗道:“谷若西,你欺侮别人无父无母,我倒要让你也尝尝这般滋味。”话到嘴边,竟然变成:“还是谷大哥见识得对,是小弟小题大做了。这些骑兵想来是国主派来的使者,谷大哥是族中勇士,不如先去迎接。我立刻告之村长,让他过来。”
谷强是个莽汉,毫无见识,哪里知道林见秋的诡计,见他自承其错,想想自己勇冠全村,先去迎接使者,似乎并不失礼。当下道:“好。”居然向那些骑兵走去。
林见秋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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