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温柔拥抱的错觉。
太过私密了。
晚膳很快就准备好了,没有宫中礼仪的束缚,青年吃得畅快又自然,埋头吃完一碗又一碗,胃口大开,一直向上翘的嘴角像一把锥子,慢慢敲打着楚枭的心绪。
自己,难道真的是被爱慕着的吗?
楚枭一直看着青年美好的侧脸,却没法得出肯定确凿的答案。
第十三章
这晚楚枭梦到了从前,因为太过遥远,他甚至有点记不清那个时候自己确切的年岁。
那个时候他还不是皇帝,还没权没势,头上也只有少爵爷这个虚名。
但那个时候他也还年轻,当然,这已经是一种了不起的优势了。
六少爷,老爷怕是不行了,您心里可要有些数。
楚枭虽然是嫡长子,但上头的哥哥们年岁都大他许多,论私下的人脉势力都比他要强,所以他必须处处留心,该拉拢的,该贿赂的,都要一个不落的抓住。
所以大夫总会第一时间来通知他父亲的病情。
有时要拉拢人,不能老拿钱财来砸人,要有的放矢才行,归根究底,只是他的那些哥哥们不肯花心思去亲自做这些而已。
你先稳住,能拖多久?
大夫斟酌片刻,凑耳轻道:保守来看,一个半月还是没有问题,如果六少您需要,我可以
大夫眼露凶光,轻微的用单手做出一个切的姿势。
楚枭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如果老爷子走了,继承爵位的就是他了。
早点把爵位继承到手,就是给自己多增加一些砝码。
大夫见椅间的少年阖着眼,手指曲起在扶手上不缓不急地敲了一阵,就在大夫以为对方是在暗许自己的做法时,只听楚枭稳稳吩咐了一句:你做好本分事就好了,该怎么医就怎么医,其他的事无需考虑。
老太爷多昏睡一天,低下庶出的公子们的势力就会壮大一点,大夫满心不解,忠心劝道:少爷,三少爷最近已经开始有动作了,您要再不快点,就吃亏了啊!
眼前的亏吃了,以后才有顺路可走。楚枭微微一哂,双眉微扬,起身时从侍女手上接过佩刀,动作潇洒,毫无沉重感:别让眼前小利乱了自己的方寸。
大夫冷汗直下,恭敬地弯下腰:六少说的对,小的实在太鲁莽了。
楚枭自己清楚,他接下来所要处理的只不过是个开头而已,仅仅是一个开头他若是都应付不了,还谈何未来,仅仅一个爵爷的名号不能永远的替他护航。
既然如此,一开始就别依赖。
两月后,老爵爷病危。
无论这些儿子们平时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在这种时刻总要装出几分悲凉凄楚,干嚎似的哭声一轮一轮袭击而来,刺耳的直取人命。
老爵爷一生戎马,如今一脸死气的躺在床上,哪有当年半分残影,老夫人在床边低声啜泣着,楚枭拍拍娘亲的肩膀,低声安慰:忍住,别哭了。
老爵爷生性fēng_liú,但是明媒正娶的正妻只有这一个,其他的小妾到了这种时刻,连靠近床的权利也没有,老爵爷的手虽被楚枭握着,但自己本身却没了感觉,喘着虚气问道:枭儿在哪里?
父亲,我在这,就在你旁边。
老爵爷脸部放松了些:好,好得很,你在就好,我放心。
屋里其他人都适时的闭了嘴,反正那些哭恼于这些人来说,都是做戏一般轻易简单。
父亲放心。楚枭眼里波澜不兴,你想做的事,我总会有天会做成,就算我做不成,你的孙子也总会做到。
嘴唇贴在老人耳边,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斩钉截铁,一字一顿道:将来天下,必归我姓。
老爵爷一听这话,就剧烈喘了起来,眼里迸发着喜悦,但这种喜悦和即将到来的死亡融合在一起,就成了一副奇异的画面。
好你说得出,爹就信你能做得到!老爵爷像放下心头大石般粗笑了起来,可刚刚笑过,又暴躁的胡乱吼了起来:离姬那个臭婆娘去哪里了!
老夫人手帕一绞,顿时哭得更加大声了。
众人都皆是一愣,楚枭忍住嗤笑的冲动,道:离姬偷人上月已经被父亲赐死了,父亲忘了吧?
偷人!该死的该死应该要千刀万剐!把那臭婆娘千刀万剐掉!枭儿!
楚老爵爷用所剩不多的气力,大肆宣泄痛苦。
其实已经可悲起来了,明明是精明了一生的男人,却偏偏在年老的时候才中了女人的邪,甚至连自己专注了一辈子的宏图大业都被排在了后头,在临终前一刻挂记着的,竟然是个偷人的姬妾。
那离姬生的那两个孽种怎么办?谁知道她偷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偷的
老夫人从一开始就看不惯比自己年轻漂亮又受宠的离姬,平日为了维持住大房夫人的气度身份,将嫉恨藏掖住,如今都到了这种时刻,老夫人也就完全的豁出去了。
反正今天之后,也没人能说她是个妒妇了。
楚枭没料到自己的亲娘来这么一手,果然女人心才是最深不可测的,老夫人此话一出,老爵爷倒不乱挣扎了,整个人陷入了死寂中。
杀掉不,不。所剩不多的理智让老爵爷改了口:流放掉永远不得入我楚家的门!贱人
以这种话作为遗言,真的太掉价了。
其实离姬偷不偷人,偷几个人,从什么开始偷,这种事楚枭完全没有了解的兴趣,也只有老爷子才会真的去计较这些问题而已,就他现在而说,老二是非常重要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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