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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连许博温都惊动了,上楼找到他们,问:“大半夜的,怎么回事?”
陈妈解释说:“可可做噩梦,吓坏了,非要过来找饕饕小少爷。”
白可暂停了下,转过紧贴左饕的柔嫩小脸,梨花带雨地看着他外公。
许博温伸开双臂、敞开胸怀说:“乖可可,不要任性,到外公这里来。外公带你回房间睡觉,好不好?”陈妈也上前一步想把白可抱过去。
“不好”,白可扭过身,不理他们,又开始小声啜泣。
许博温难得地严厉了声音:“白喆,你都快6岁了!噩梦而已,哭哭闹闹,也不让饕饕和陈奶奶好好休息,成何体统!必须回你自己房间!”
白可伤心欲绝地嚎啕大哭。
左饕顿时面无表情地心疼到不行,淡淡开口:“今晚就睡在这里吧,我陪着他。”
许博温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不由十分犹豫,反复思量,还是决定在原则问题上坚决不能妥协,有一就有二,有再一再二就有再三再四,长此以往后果很严重。
然而还没等许博温宣布他的冷酷抉择,左饕已经漠然抱着白可转身、关门、落锁。
许博温、陈妈:“……!!!”
左饕抱着白可回到床上,搂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不停温声安慰。白可哭闹了一番早就累了,靠在他身上逐渐放松,低低咕哝了一声“左饕哥哥”,还没等左饕奉献完爱心,已经像小猪一样呼呼睡熟了。
左饕借着月光静静看着白可,明亮的眸子在暗夜里璨若寒星。
白可团成一个小球,缩在他怀里睡得香甜。
左饕这一年吃得饱睡得好,每天□练,个子长了好几公分,四肢更加修长,已初见肌肉线条,摸起来柔韧而坚硬。白可却几乎没长个,还是他刚认识时候那短短小小的样子,浑身上下软绵绵、香喷喷,活像一坨弹力十足的奶油香草。左饕碰他抱他的时候都不敢使劲儿。
左饕细细地观察白可的脸,感觉白可很耐看。
白可如今的头发已及肩,毛毛茸茸,简直随时准备迎风招展。额头饱满,两条眉毛倒是极长极黑,勾勒出清晰蜿蜒的别致风华。此时白可睡着,漆黑的眼睛线条优美流畅,在两个眼角微微上挑,铺散开来的睫毛跟小帘子似的。左饕知道,这双眼睛一旦睁开,目光将清澈非常,波光流转,更说不出的单纯、无辜,甚至让人不忍心拒绝他的任何无理要求。白可的眉眼十分像他床头照片里的女人,那女人极美,据说她是白可的妈妈,曾经是最成功、最有本事、最有名气、最受欢迎的女演员,两年前辞世,还不到35岁;也多亏了这双传承于她的灵动眉眼,才使白可看起来不那么笨……
白可的小脸蛋鼓溜溜,总像新开的桃花瓣一样粉嫩细滑,鲜妍可人。左饕轻轻揩掉还挂在他脸蛋上的泪珠,用指尖点过白可的小鼻子,又落在他微微嘟起的嘴唇上。白可配合地微微张开嘴,露出上面缺了一颗乳牙的小牙床,嘴角也顺势流下了一条亮晶晶的可疑液体。
左饕默默无语,翻身睡觉。
清晨五点,左饕准时起床,准备去训练场晨练。
白可也打着哈欠迷迷糊糊起身,要跟他一起去。
左饕想了想,给他在睡衣外面裹了件自己的运动上衣,戴了帽子,依然用小臂驮着他,抱去训练场了。
在许家一年多,左饕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每天训练、学习,不断地用力量和技术武装自己的身体,用知识和思想充实自己的头脑。天生的聪慧、冷静、敏锐、理解力、判断力和耐力,跟后天不同寻常的经历相结合,让左饕无论身体还是头脑都远远比同龄孩子早熟。
左饕没说,但他其实很懂得感恩。他打从心眼儿里感谢许老爷子给予他的活下去的机会、变大变强的权力和一个家,以及包括王八蛋们的所有人的尊重、平等的态度,当然,还有他的宝贝白可。
训练场这时只有刘教官和马教官。小刘教官本打算在左饕出现时,要冷酷地说一声“有种啊你,还敢迟到?”
然而当他看到左饕树袋熊一样的犀利造型时,却险些摔了个后仰。
刘闯清清嗓子,端着架子说:“左饕,今天的负重跑,你想改用人肉沙袋了?”左饕木着脸,没听见似的。刘闯讪讪地跟小马教官沟通:“这孩子没什么幽默感哈。”
左饕直接把白可抱到宽大舒适的刘教官专座上放下,低声说:“在这里等我”,继而无视两个教官,跑步去了。
马辉教官上个月刚结婚,满怀期盼自家老婆能给自己生个大胖儿子,现在只要见到(除左饕以外的)小孩,必定父性大发。
小马教官看着裹在天蓝色运动衫里面的小小的白可,摇身一变成为怪蜀黍,只见他满脸堆笑,双眼放光,全身的贱骨头自动自发地走到白可面前蹲下,千方百计地逗他说话,喜笑颜开、手舞足蹈、抓耳挠腮。
连刘闯都忍不住在旁边搭讪着凑趣。
左饕一圈圈地跑过,目不斜视。
其实心里五味翻腾,暗自想,可可真是太不知人心险恶了,简直是谁领就跟谁走,轻易就可以被拐卖。自己今后一定要提高警惕、加强防范,不能再给这些只会出洋相的变态任何可乘之机。
左饕跑完这天早晨的任务,才一边擦汗一边向白可他们走过去。白可乖乖顺着椅子滑下来,等他过去抱。
小马教官跟着起立,意犹未尽地吧嗒吧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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