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主意,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现在爹爹和伯父在一处估计也是在试探她的意思,光凭两幅卷轴,她也不能就认定生父另有其人,再说就真的另有其人又能怎样,她不在乎那些。
想了想,直接出了沈家大门,看门的小厮说是外面大冷,叫她披上件斗篷她也无动于衷。
未央绕到苏家的后门处,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应声,她刚要离开却发现后门动了一动,根本就没有关好。
她犹豫片刻,推门走了进去。
这府邸还荒芜着,尤其后院更加的苍凉,她再次走这苏家的后门,可谓心绪复杂。
苏凤至早就在自家偏房里等着她了,事实上他等了她有一会儿了,他相信未央看过卷轴以后,会来找他,甚至认定自己的女儿会为他动容……
小厮就站在门口迎着她,未央站在院里,四下张望着。
这府邸里面能住的院落不多,苏云舟估计也和苏凤至住在一起,大步上前,那小厮已经激动得不行了:“小姐快请进,我们大爷在屋里等你多时了!”
她眸色淡淡的:“嗯。”
跟着他走进屋里,苏凤至正站在窗口,听见声响才转过身来:“未央!你来了……”
沈未央站定,目光从他脸上掠过,这半张脸若是没有毁掉的话,仔细看着,竟然真的很像那副画。
苏凤至那半张脸上,还带着面具,见她目光,苦笑道:“我这脸毁了很久了,既然你自己来了,想必是看了那两幅卷轴了,怎么,好孩子,你还不打算认我这个爹爹吗?”
未央别开目光,径自上前坐下,伸手在桌上敲着指节:“别故弄玄虚。”
她一开口才觉出自己声音的沙哑来,见他坐了自己的对面,满脸的恳切急色,又觉自己太过于淡薄冰冷了:“有话直说,再别给我看什么卷轴,你直接和我说就是了。”
苏凤至叹息:“我也不愿意这样,但我真的怕是吓到你,当年的事情我也愿意烂到肚子里,永远也不说出来,因为我和妙语的本意并不想伤害谁,你伯父人很好,妙语也再三与我说,对他不起,可我也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原来我们生的是个女儿,你说我这当爹的,心里怎能好受?”
未央垂眸:“那我爹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他沉吟片刻,伸手过来握住了她的手,见她未挣脱心里欢喜:“说起来也是巧,我和妙语刚得知她有了身孕,又怕瞒将不过去,那时你伯父出了趟远门,很久没和他同房了,顾家老太爷把我打了一顿。后来顾君后来了,也是脸色不好,听闻此事把我锁了起来,后来我不知道怎么发生的,只听人讲起,说是沈家的小公子趁酒爬上了兄妻的床,慢慢的此事就压了下去,直到你伯父回来,又命御医给查了说是有孕,这就一直瞒住了。再后来我被放出来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被勒令不许去顾家,为着孩子我忍住了,几个月之后只道你是早产其实是足月所生……”
未央默默抽回自己的手,再回眸时候已是淡漠如斯:“你可知道你们害苦了我爹和我伯父?”
苏凤至怔住,随即抿唇:“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又能怎么样呢?那些事情又不是我做的,冤有头债有主,沈家兄弟这是葬送在了顾家子的身上,我这辈子也只对不起你伯父一人,至于你爹……不,他根本不是你爹……”
话未说完,她已然着恼:“别说了,从前的那些事情既然你们都想过去了,那就永远别再提!”
不提怎么行?
男人伸手摘下面具,叫她仔细看着:“未央你看看,我这么多年被顾君后耍得团团转,脸毁了,孩子没了,我怎能甘心?你大可回去问问你伯父,前些日子为何不回顾家?都是他们顾家做的歹事,我们都是他害的,为什么不提?”
她头疼,最重要的是不想叫爹爹知道自己非亲生,伯父这段时间一直在试探她,她不确定爹爹知不知道,沈君玉这辈子受的苦够多的了,真的不想他再难过下去了。
未央沉默片刻,抬眸看着他:“你先别激动,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也容我再想想,先别声张,更别去沈家了,我伯父不大喜欢你你是知道的。”
这些话更像是安抚了,苏凤至也知道急不来,连连点头。
这么近距离地看着自己女儿,他不知道心里有多高兴,云舟的事情还需要逐渐的来,他把说太多了,引起女儿反感,也就把话题扯开了去。
沈未央早就想走,可见他那半张脸上伤痕累累,于心不忍。
这就多坐了一会儿,不过她也没想到坐了又坐,是坐了又坐,她几次想走,他极力挽留,从家当当中拿出许多许多年轻时候的书信往来,还有她母亲的画像给她看,她知道他是试图证明自己真的是他孩子。
苏凤至越是卑微,她越是可怜他。
明明是打定了主意不管怎样都不会伤害沈爹爹的,但是又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
等她从苏家大门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候了,苏家和沈家只隔着一条街,沈未央从石阶上走下来,看见自家大门前,停着顾家的马车。
她坦然上前,蛟河正坐在车辕上面抱着团,见了她笑容僵硬:“我们大公子可等轻君好一会儿了,快上车吧。”
她无语,对琏城的心思有点捉摸不透。
上得车来,车内男人果然已经等了太久,久得脸色都不好了,车上也带个暖炉,她也没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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