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到底说了什么?」斯宁宇依旧好奇。
「太子殿下问我,当时我以厌胜之术冤枉皇后,究竟是为了他,还是为了你。」雁双翎直言道。
斯宁宇蹙眉,「皇兄居然还在纠结那件事?」
「太子殿下曾以为我是风闻了皇后不满我当太子妃,所以以厌胜之术陷害她,离间他们母子的感情,是为了力保自己能当上太子妃,」如果是这样,那还表示她对斯寰平有心,但事实是——「现在他才发现,其实我是为了你。」
斯宁宇怔住,倒是有几许愧疚了。「想不到……皇兄待你如此深情。」
「我也曾经以为他待我不过是娉婷的替身。」雁双翎感慨道:「如今事隔半年,你我也成亲数月,他却仍惦记着过往之事。」
「当日皇兄提议让我出征,我也曾怀疑过是否他出于嫉妒之情,现在看来,他倒是真不知情,不过是想让我出去历练一二,日后在朝中也可多些分量。」
现在想来,斯寰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未婚妻与自己最亲的弟弟在一起,心下也甚是难过吧?
思及此,雁双翎忽然有些不忍,提议道:「夫君,虽然现下你在朝中也有了职务,不似从前那般清闲了,但阮七公子所编撰的美人榜也不能荒废了,再怎么说都是外祖父的遗志啊。」
「让我想想,美人榜上可有什么合适的人能介绍给皇兄。」他一向很明白她的意思。「张丞相的千金好似不错?」
「张紫晗?你可别乱点鸳鸯谱!」呵,这个傻子,他如今还不知道张紫晗喜欢的是他吗?
不过,如今物是人非,将来会如何,谁也不知道,谁又说得准张紫晗跟斯寰平配不配呢?
她突然很期待,将来的美人榜上会上演怎样的故事……
突然她想起,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他,他却总是避而不答,今天她非得问个明白,「当初皇后娘娘是如何肯饶过我的?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
那时他总说会有办法的,果然没过多久,她便被放了出来,而且阮贵妃、她如今的母妃还给她另寻了一个身分,让她顺利当上了长祁王妃。
至于上原公主嘛,彷佛从来没有到过沛国,没有与沛国太子订过什么亲,甚至宫中诸人都健忘,大家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一切,如此轻易到让她迷惑不解,他到底施了什么妙法?
「不是我,」斯宁宇叹口气,终于道:「是母妃。」
「是贵妃娘娘救了我?」雁双翎瞪大双眸,错愕万分。
可如何救的呢?一个被逐出宫的弃妇,虽然名号犹在,但已形同废妃。
「母妃亲自去见皇后,对她说,母妃自己永不回宫。」斯宁宇抿唇道。
永不回宫?原来,这就是交换条件啊。为了救她,阮贵妃甘愿舍了一世的心愿?
「父皇对母妃仍有情愫在,皇后很是忌惮,如今母妃立誓永不回宫,皇后这块心石也算放下了,况且你若嫁与我,便要让出太子妃之位,皇后正巴不得呢。如此,她还有什么理由不放你出宫?」
短短几句话,他说得这般轻巧,但让贵妃娘娘回宫可是这对母子一生的心愿,如今为了她,全都舍弃了。
他们,原来如此厚爱她。
雁双翔顿时觉得幸福之感油然而生,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样被人宠溺着的感觉,那是父皇母后还在世的时候,才有过的感觉。
紫薇花瓣从树上落下来,随风飘零,虽然落入尘中,化为红泥,没了灿烂,可谁曾想,这也是它最安逸的归宿。
她,便是如此,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斯宁宇轻轻拨动琴弦,她依偎过去,听他弹另一曲赏心清乐。
如今,他们终于能无所顾忌、旁若无人地亲昵着,想有多亲近,就依偎多紧,再没有什么能抑制他们的情愫,让他们咫尺天涯。
她觉得这一日风清云高,心下无比畅然。
尾声
绕过水榭,便听见雁皓轩的朗朗读书声。
这孩子一向勤奋,每日天刚亮便起身,习诗书,练武功,磨棋艺,研琴瑟,直至三、四更天才睡下,没有半点同龄人的乐趣,着实让人心疼。
「皓轩!」雁双翎站定,微笑地唤他。
雁皓轩放下手中的书,转身施礼道:「侄儿拜见姑母。」
十二岁的少年,如今已经长得丰神俊美,雁氏皇族上上下下,数辈似乎也没出过这般俊秀的人物。雁双翎看着侄儿,心下终于有了几分宽慰。
「皓轩,今天就别读书了,好好玩去吧。」雁双翎道。
「为何?」雁皓轩不解。
「今天是你的生辰啊,生辰日就该穿上漂亮的衣服,吃很多好吃的,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雁双翎觉得这侄儿读书都快读傻了。
「可是姑父说,书一日不读便会生疏,习武也是一样的。等会儿侄儿还要去练剑呢,没空玩。」
这孩子最听斯宁宇的话,简直把斯宁宇当神一般崇拜,有时候真让她这个做姑姑的吃醋。她故意反问:「姑父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呀?」
雁皓轩理所当然的道:「当然了,侄儿这条命是姑父救下的,」
三年前,雅国朝政风云突变,呼兰拓逼迫年方九岁的雁皓轩传帝位于他,改雅国国号为周,当时斯宁宇亲赴雅国,也不知是怎样与呼兰拓一番周旋,终于将雁皓轩带了回来,并与呼兰拓约定,此生不能再与雁氏皇族为敌。
虽然,雁双翎并没过问其中细节,但她知道,能让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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