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不想听……”
锦瑟捂着耳朵跪在地上,不停向角落瑟缩,那声音却越来越大,像一记记重锤狠狠砸在身上,无法翻身、无力反抗!
“你谁允许你软弱?!谁允许你如此软弱的?!你给我爬起来!你永远不要忘记,你是端木瑟!你是端木氏族仅存的生命!复仇没有成功,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锦瑟缩在墙角,不断喃喃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不会忘记,我不该软弱……我没有软弱,我不会软弱……”
“可是……”她抬起头来,蓦地想起男子温柔的脸,心如刀绞,眼泪汹涌流出,“离尘死了……他死了……他没了,不在我身边了……”
他说过不会离开的,他说过会陪她一起走下去的,她是那么相信他……他花了十三的时间让她学会信任,怎么能残忍将它亲手击碎?!
“我累了……我不该活着,”从来不哭的女人一次次像孩子似的大声哭泣,语无伦次,“哥哥比我更坚强,比我更有能力,他那么强,世上没有他解决不来的事……反是我,又瘦小又软弱,毫无担当……他不该替我死掉的,我好自私,居然眼看着哥哥被人乱刀砍死,血溅四方,以他的死换来我的生……我好自私,居然眼看着父亲被无数人蹂躏,死得那么惨,那么惨……我好自私,姑母!姑母……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你怎么又自绝在我面前……”
“哥哥,小锦……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回来?太重太重,我扛不动了……离尘也走了,你们都走了……我熬不住了……”
静静躺着,在充满离尘味道的房间里,安心哭泣,好像靠着男子单薄却温暖的怀抱……最后一次哭,再也不会……
不会去死,不会软弱,生活还要按部就班的继续,复仇不会因任何理由而停止,我只是失去你了……无所谓,既然你从来不了解我,失去便失去……你救过那么多人,一定忘记了,死亡其实很容易……
离尘,我不爱你,我决定恨你……我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扬在空气里,吸入肺附中,融进身体……
你总以为我骗你,其实你说的话,才没一句可信……你说不痛的时候,是痛的。你说好生开心的时候,却最不开心。你说会等我,转身撒手而去。你说你懂,却从没有一天了解我……
十三年了,如若你了解我,你不会离开我。如若你了解我,你不会对我如此残忍。如若你了解我,你会知道,你不应该自杀,你应该杀了我!
你从来不知,我答应过你的,真的会做到……
你更不会相信,我的心,也会痛。刀子剜肉任谁都怕,我也只是,不得不忍耐罢了……
以后的日子,我会一个人慢慢熬……我不会再因你软弱,我不会再为你掉一滴泪……直到死了那一天,我一定会去找你,我要让你看看,我到底值不值得你等待……
女人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拭去满脸泪痕,静静整理仪容。
踢开破掉的木门,冷风鼓噪而来,随手点燃火折,抛入茅草房中……
熊熊烈火,照亮碧空,曾经的一切,就此灰飞烟灭。
逝去的,再也回不来……
一切按照凤后的标准,大葬。
女皇瞬间苍老,连走路都不稳。
连长风也忍不住掉眼泪,锦瑟却无半分哀色。
长风问她为何不伤心,锦瑟笑的冷漠,“那是他自己的选择,”她回头看向棺木里静静长眠的男子,“我想,不懂得忍耐不珍惜生命的人,不值得任何人为他落泪。”
长风噎住,怔怔看着锦瑟,“我以为,你们相识那么久,他曾经那么爱你……你起码……”
“我起码怎样?”锦瑟歪过头来,“他要我好好爱你不是吗?我的心只有一颗,装着你便容不下他……他不希望我念他,我便只好成全。”
送葬的队伍竟然半途被截,棺木滚翻,正赶上瓢泼大雨,离尘尸体掉出棺材,滚入泥浆,狼狈不堪……
有人截尸,双方人马对峙悬崖。
你争我夺之时,尸体坠入悬崖,无全尸。
锦瑟正书写挽联,听闻急报,提笔便写:死无葬身之地。
长风劈手将那笔墨夺来,快速撕掉,锦瑟缓缓抬头,温和地笑:“我写的不对?”
长风指着震怒悲痛欲绝的女皇,“母皇已经很伤心了……”
锦瑟摇摇头:“死无葬身之地,便是他残忍抛下别人的惩罚。”
离贵君乃是自绝,却对外宣称病逝,。
至于截尸此事为何人所为,虽无明查,众人却依旧心照不宣。
二公主接连遭冷遇,权势被一削再削。大公主趁机表现,做事却一再出错。女皇忧愤过度,身体每况愈下。
朝廷表面风平浪静,内里动荡不安。
又是一年炎夏。
长风懒懒倒在房间软榻上,吃着碧芜切好的蜜望果,伴随着蝉声哼唧着:“好甜……好甜……碧芜,你喂我……”
碧芜摇着脑袋哼了一声,笑眯眯递了一块放到长风唇边,“殿下,您真是越来越懒了。”
长风点着脑袋表示赞同,边吃边含含糊糊道:“瑟瑟何时回来?好生无聊啊……嗯……还要吃……”
碧芜吃吃笑着,忙着喂果子。
秋痕端着午膳进来,见长风已经连吃了三个蜜望果,嗔怪碧芜道:“你给殿下吃太多果子了,大人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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