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为什么你要把我逼入这样的绝境?”她抬头道,
“我要知道为什么大街小巷都在传闻我其实是皇上之妹?这事是不是你干的?”
李睿踌躇了一下爽快地承认:“不错,是我悄悄派人放出的消息。哼!流言本就是这样,一件事一传十,十传百,假的也会变成真的了。我敢肯定,现在没人会对此事起疑心。”
明月愤然讥讽道:“你倒真是深谋远虑啊!”
李睿微微一笑,装作听不出她的讥刺。只是柔声道:“你再生气也没用,不管怎么样,现在我们总算可以名正言顺地永远在一起了,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高兴?”
明月冷冷愤怒道:“我们是兄妹,你好像忘了这点。”
李睿轻叹一声,幽幽道:“月儿,不要这么恨我,我这样做并不是逼你,只是迫使你面对你自己的真心。这点你不承认也不行,你仔细想想吧!”
明月愣住,哑口无言地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洞房花烛夜,明月只是恼恨而固执地坐著,面对红烛,任凭李睿怎么劝慰,也不肯理他。李睿无法,只好陪在旁边。
第二天朝阳初升,这天李睿应当携同明月接受西北官员的朝拜祝贺。但明月怎么都不肯同他一起去,李睿无奈,只好孤身前往,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对众人解释,说明月身体不适,无法出来见客。大家心领神会,微笑相对,洞房新婚,公主当然吃不消了。李睿只能在心里苦笑,满腹心事却说不出口。
乘李睿不在之时,富总管来到新房求见明月。面对富总管,明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羞愧得恨不能当即死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富总管同情而柔和地看著她道:“郡主,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告诉你——请你安心留在王爷身边吧!”
明月震惊抬头,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
富总管长叹一声:“唉!王爷是不能失去郡主的。在郡主离开王爷身边的日子,王爷——狂乱得几乎要疯掉,要不是很快找到郡主。老奴简直不敢想王爷会变成什么样子。现在——既然老天都不能阻止王爷,唉!”他摇摇头,无法继续说下去了。明月离去的日子,他已经明白,失去明月,西北地区也就会失去那个英明睿智的镇北王,纤弱的明月却掌控著精明强悍的李睿。当他认识到这一点,错愕得不敢相信。但事已至此,他也只好听天由命了,这二人离开了彼此,只能走向毁灭。他怎么能眼睁睁看著此事发生?西北地区的百姓需要王爷啊!而且,他心中埋藏了一个大秘密,现在是不是该说出真相了?但想到自己曾发过毒誓,有生之年,决不泄露此事半个字,背誓不祥啊!他有些疑惧地犹豫著,欲言又止。
明月低头,幽幽道:“织素姐姐呢?哥哥前一天才对我说,织素姐姐要跟他成亲,跟我们是一家人了。没想到他却如此地欺骗我。他把织素姐姐怎样了?”
富总管黯然道:“郡主,王爷也不算骗你,几天前,王爷已经认了织素为妹,把织素姑娘嫁给了于稹王为妻!”
“什么?”明月惊呆地倒退几步。
富总管继续道:“前几天,于稹王向王爷求亲,希望娶一位中原女子,与我朝永结秦晋之好。织素自请出塞,王爷恩准了她,并且认她为义妹。就在王爷婚礼当天,织素姑娘也远嫁西域了。”
明月被这消息惊得脑子一片混乱,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对织素愧疚万分。她含泪颤抖地轻声道:“恩准?他就这么打发织素姐姐走了?她是怎么对他的?哥哥居然如此冷血、如此无情!”
富总管叹道:“这世上,王爷惟一在意的人只有郡主一人。因此织素姑娘离开,也许对她反而是一件好事也不一定。”
明月心情一片紊乱。想到在元宵前那天,织素来见她,原来她是来跟她永别的,她却懵懂无知,想到织素临别前的话“你别想得太多了,有些事情,想得太多并不是好事,什么也别想,也许反而是种福气。”她捂住脸哭泣,她欠织素的太多了。
富总管同情地望著她,下决心就算自己死后真会永坠地狱,万劫不复,也要把心中的秘密说出来,打开她和王爷的心结。
明月满怀凄凉,人人都劝自己不要多想,但人非草木,怎么可能不去思想?在李睿有意无意地隐瞒和蔑视一切的影响下,她对世间的伦常其实并没什么深刻的认识。但自从听了顾三娘、织素对这事骇然的言词,她才开始领悟到这种感情的不当,但真正阻止她投入李睿怀抱的,却是害怕天谴,害怕将来不幸的命运降临到李睿的头上。但他们现在已经在名义上违背了天地。虽然并没真正——,但,她和哥哥之间这么亲密,已经不再清白了,可怕的是在这种耳鬓厮磨之下,她根本无法把持住,这一点已经不用证明了。他们终究会被卷入yù_wàng的洪流中,这让她恐惧异常,他们会陷入深渊,无法避免地沉沦下去。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富总管犹豫了一下,现在人多嘴杂,实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看来只好等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偷偷对王爷和明月泄露这个天大的秘密吧!他匆匆告退。
当李睿跨入房门,见明月出神地凝望远方。她一身白色衣裙,清丽苍白的脸上,带著温柔的忧伤。风吹起她乌黑的长发和衣裙,她整个人似乎有种超凡脱俗深幽的美丽,像超脱尘世的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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