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佛寺半年,回来再替她指婚。」一名文官如此提建。
「别忘了十八公主还担了一项殴打东邻国君王的罪名!得罚更重!」另一名文官补充这点,又一名文官也加入,三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讨论起来。
穆无疾来到李淮安身旁,倾身一叹,压低了嗓,「你说,弄成这样怎么收拾?」
「没关系,三名大人很快就会商讨出处罚我的好方法。」李淮安也回得低低的,眉眼间净是笑意。
「你……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下棋太狠。」走的棋路都让人心惊胆战。
「是没说过,但我知道你心里有这么想过。」
「东邻国那边……你也闹得翻天覆地?」
「穆宰相此言差矣,淮安是去东邻国和亲,何来翻天覆地的指控。」她一脸无害,不改温雅恬静。
「这种话,骗骗伏钢还行。」想骗他,还差得远。
「你只要知道;我此番和亲,绝对不会替百姓带来任何危险,相反的,东邻国这个盟友是跑不掉了,你大可放心。」
「你现在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穆无疾语毕,三名文官似乎也商量出结论,由其中官阶最高的那位代表发言——
「宰相,我们想到该做何处置了!」
「说来听听。」反正也不会有啥好主意。
「这次和亲失败,东邻国君王必定极度愤怒,当下之急应该是安抚东邻国君王,务必求得两国和谐。」
废话。「继续。」
「所以不妨先派使者去听听东邻国君王有何意见,再来决定十八公主的处置。现在则先送十八公主到善缘寺去,替国家百姓祈求平安。」
真多亏了这三名文官只能想出这种处罚——这和十公主的处置有什么不一样?!
不,都是他的错,他竟然还妄想从他们嘴里听出几句道理。
「你怎么说?」穆无疾问向李淮安。
「如此甚好。」她不反对,悉听尊便。
穆无疾喃喃摇头。「好什么好?我担心你前脚去了佛寺,后脚就有人去大闹佛寺。」那个被刻意支开去捉耗子的家伙。
「瞒著他不就好了。」
「瞒得住才有鬼。」伏钢找不到她一定会转而找他,不得安宁的人换成了他。
「但是不惩治我,你会更麻烦吧。」
「没错。不惩治你的话,无法服众。」尤其是城里这事传得热络,众人都瞪大眼在看朝廷如何应对。
「那么,就按众官的处置。」
「你……这盘棋还没下完?」后头还有留有棋路?
李淮安弯起眸,唇角轻扬著笑弧。
「只差一步,『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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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送去念佛当尼姑?!」
伏钢乍听这个消息,不敢置信。
御书房旁侧的小小议事厅还回荡著伏钢那句失声吼出的惊讶。
「不是当尼姑,只是去念念佛,祈祈福,吃吃素菜。」穆无疾一点也不惊讶伏钢会有这号神情,而且他也知道等一会儿自己一定又会被伏钢提起领子吠。
果然——
「这就是当尼姑!」伏钢粗鲁扯过他。「是你这家伙的主意?!」
「她没做好她分内之事,不罚她不行。否则日后我下令还有谁会听?」
「你、真、该、死!你把两国和平相处的重担丢到她肩上,让她独自去面对那只畜生,做得好是天经地义,做不好就要杀头,你有没有想过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连男人都没自信能做到的事,却让她承受,她在东邻国受尽折磨,回到这里非但没能获得慰藉,还被硬扣上罪名,你敢动她就给我试试,我不会跟你善罢甘休!」
「伏钢,你用了不少句成语。」原来伏钢在盛怒之际可以出口成章呀,好神奇。
「你不要给我顾左右而言他!」
「连『顾左右而言他』也说得出来?」之前那几个被伏钢丢出门的夫子都能瞑目了。
「穆无疾——」伏钢咬牙。
「伏钢,你也体谅体谅我的难处,有很多事不是我说算了就可以作罢。十八公主不罚,十公主那里谁来交代?同样是和亲失败,十公主现在过著什么日子,需要我说明让你更清楚些吗?与十公主同父同母的十五皇子及二十皇子又岂会信服?」
「我管你那么多!反正想动她得先过我这关!」伏钢豁出去了,他绝不让人再动李淮安半根寒毛!他受够了!之前目送她去和亲,他独自一个人回来,镇日浑噩,没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像是失去了精力,握著大刀也能呆坐竹篱旁好几个时辰不动,满脑子混乱旋回的全是李淮安的容颜以及她最后问他的那句「伏钢,你希望我为谁留下来」——
他像个疯子对著月亮吠:为我!为我!为我!为我……
他吼得声嘶力竭,痛恨自己为什么没在东邻国那只畜生面前也这般大声,不要放开李淮安,不要去管任何后果,也不要在乎东邻国是否会恼羞成怒引发激战。怒发冲冠为红颜,这句话他甫学到时嗤之以鼻,不认为个人小爱值得放在国家大爱之前,对照那时的不屑,他为自己的念头感到可耻,却在感到可耻的同样,仍想这般做——
带她回来,失而复得的激动他都还没有平息下来,却又要再见她受苦,想都别想!
「伏钢,大局为重。」
「重你个屁啦!我现在什么都不管,将李淮安交出来!」伏钢完全像个恶霸,摊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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