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
他听着屋外与他前后脚的沐左鸿撑着恢复不少的身体向人解释左莙的状况,双拳紧握着闭上眼睛。
他永远,没法像他一样正大光明的和左莙比肩,站在她身旁向人介绍自己的身份。
出生于暗夜的怪物,永远无法暴露于光明。
他生平第一次憎恨起自己身后那条粗长有力的鱼尾,第一次觉得,如果那是人类的双腿...
他果然还是不该和阿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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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大清早的钻什么牛角尖?是谁之前跟我炫耀鱼尾比人腿好来着?】
【我喜欢的一直是你,你如果还是在这种可笑的地方企图犹豫隐瞒,那就滚出我的世界吧,别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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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瞒紧握的手松开,将卧室的门完全关上,游走向浴室,幽蓝的双眸后嘶吼咆哮着的凶兽轻易吞噬掉了从心牢角落里幽幽挤出来的几丝愧疚,心满意足的舔舔爪牙,盘回了深不见底的识海。
阿瞒停下来,盯着浴缸中那个和鲜血混在一起的异物看了一会,随即施恩般伸出两根手指拎起它,嫌恶的皱起眉头。
他天生对血腥有着深入骨髓的喜爱,可是这个东西...这个渣滓,这个连他巴掌大都没有的一摊碎肉竟然足足折磨了阿莙半个小时!
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他猛地将它摔进浴缸中的血污内,那东西好似头部的位置因撞击而发出了轻微的喀拉声。阿瞒从喉管伸出低低咆哮着鼻梁皱起,用最原始的生物方式宣告着他周身沸腾着的愤怒。
接着,他就看到它在血泊中蠕动了一下。
哦?
竟然还有生命迹象么?
阿瞒一怔,随即低下头去查看,却被那东西再次挣动扑起的血花溅了一脸。他扯起一个狰狞的笑容,两根指头捏住那东西的颈项将它再度拿起举到面前,近距离的观察起来。
似乎是为了和人类女性可怕的生育抗性作斗争,它的身体外部被包在一层薄薄的胎衣中贴在勉强能够称作肌肤的东西上,被阿瞒摔了一下后那层胎衣裂开,令它本身的身体暴露在了空气中,原本微红偏白的肌肤在空中暴露了没有一分钟就开始快速变青,从下向上直到脖颈处逐渐接变化着近阿瞒鱼身的颜色;眼睛还未睁开,看不出是副什么样子;即没有人类的双腿,也同样没有人类的四肢,背后的鳃孔清晰可见,唯有一颗小小的头颅长着人类相似的五官和稀疏的毛发,没有双耳、没有鼻子,独独一张比例不寻常的大嘴像极人类,可内里,却只有七鳃鳗的环形齿。
阿瞒饶有兴趣的将它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阵,确定了这个还能抽动的怪物确实尚有一丝气息。虽然还未发育完全,但这东西的大部分基因和显像属性很明显都较为贴近他,像左莙的地方反而寥寥。这也算是种嘲讽吧,对自然的嘲讽。
神所创造的生物,竟然被人所创造的基因所打败了。
真是可笑。
他捏了捏它的鳃孔,不出所料的看到对方抽搐了一下。
要是把它留下来会怎么样呢?把这个亵渎神明,只凭存在就已经算向自然开战的家伙留下来,会怎么样呢?
他低低的笑着,眸中翻滚着恶劣的愉悦,脑海中压根没有半点【父亲】的概念存在。
“有趣。”
阿瞒好像手拿着玩具一样开心的翻玩了一会,无意间瞥到了浴缸中的血泊,理智瞬间回笼。
是这个东西害的阿莙流了这么多血。
留下?怎么可能留下。他刚才在犯什么傻呢。
阿莙一定不希望见到它。
他脸上的笑意渐消,将被取悦的童心压回心底。他上下抛掷了一下那东西,待它落回自己手心中时猛然攥紧手掌,随着几声轻微的喀拉声和微弱的挣动过去,在它身上残留的最后一点生气也被剥夺,逐渐归于死寂。
“永别。...孩子?...嗯,大概是吧...永别,我的孩子。”
他自言自语着耸耸肩,微一用力乍起口中的利齿,将躺在手掌间的那团碎肉连带这未成形的胎盘一同咀嚼吞咽下去,随后他从皂架上找到了根左莙的头绳,将头发草草扎起来后,他向浴缸中俯下了身。
阿莙的一切,都是他的。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能就这么任其流入下水道呢。
他得快点才行,阿莙还等着他呢。
啊...
好甜。
☆、绝望、纠缠与无光的暗夜
“阿瞒——”外间左莙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响起,随着生人下楼的凌乱脚步声和沐左鸿与来人的谈话声渐行渐远,左莙扶着墙壁一点点向卧室拖行的声音也逐渐近了。“阿瞒,接我一下——”
“就来——”阿瞒急匆匆的将发绳解下来,也顾不得洗漱只拽了几张面巾纸忙乱的擦拭手上脸上、甚至滴落到胸口的血迹,朝门外应声。
快点快点,再快点!不能让阿莙看到这幅样子!
“你在干嘛呀,我都...——”左莙以为他在玩,嘴里没好气的嘟囔着推开了卧室的门,却正撞上了站在浴室门口忙着清理自己的阿瞒。他和左莙双双呆在原地,一个满手鲜血,一个脸色苍白。
左莙怔楞的扶着门框,盯着他手上暗红色的鲜血和唇畔的肉质残渣,偏头看了看已经空无一物的浴缸,半晌才开口。
“阿瞒,你把它吃了?”
“你听我...”
“是不是?”
“......是。”阿瞒攥着手中染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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