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清脑中想的什么般。紧接着他给我一个怪异的微笑,宁静而又……腼腆。
“我敢肯定,亲爱的德芬,你在想我会怎样对你,数千个污秽的场面掠过你那聪明的脑瓜。而毫无疑问——你想象的一些场景也正在我脑海里上演着。”
第六章德芬日记(上).2他的眼神覆上梦样的迷离,气息微转。我只觉胃部一阵纠结。
“可我想让你知道,我是不会伤害你的。”那专注的、关怀的表情退下,换上一副叫人讨厌的、得敕的玩味神情,他的唇角再度微翘,“除非你不乖,那对屁股的一轮责打——恐怕就免不了。”
他最后说的那句话,以一种怪异的方式,让我慌乱莫名。我仍旧哭个没停。他的神色再度转柔,轻挑敛去,严肃与认真回拢。
“听我说,德芬。你在我的照管下,我不会让你受伤害的。我的话很快就会兑现,你会看到的。你不认识我,当然你也没理由信任我——还没。可我认识你,你会发现的,不用多久你就会发现我非常、非常地了解你。我计划我们俩的这次远行有好一阵子了。”
他象爱人一样梳抚着我的头发,给我温柔的微笑让我想挥拳揍他的脸,然后他发动汽车继续上路。难过如我,在药力的作用下慢慢地还是转入昏睡中。不知过了多久,在车子转急弯时我再度醒来,小汽车正驶离平坦的公路,转入一条崎岖的泥路,进入幽暗茂密的林区。仪表板的计时器告诉我已是午夜时分。四下没有任何灯光,阴森森的,感觉象走在通往刑场的途中——我的刑场。
我这才意识到他的计划有多周详。我们离开市区,行驶在繁忙的公路上时,我正昏睡着,其他车的人只会看到一个熟睡中的女孩,而不是一个尖叫着的求救少女。现在,等我醒来,可以动时,我们已在渺无人烟的荒间。我尖叫,我逃跑的能力对我半点帮助也没有。我们已在路上行走了好几个小时,我搞不懂来时的路、回去的方向。
可我必须要逃,我得做点什么。我不能坐着等他把我押到荒野,然后强暴、折磨、谋杀我。我想过跳车,但他早前注入我体内的不知什么药,仍让我十分虚弱。周围一片漆黑,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知该逃往哪儿,也没有人能让我求救,我唯有对自己说,如果现下跳车,只会弄伤身体,他马上又能把我抓回,我只会把处境弄得更糟。最好还是等待合适的机会。
他发觉我醒了,转脸微笑着看向我。他问我感觉有没有好点,我心里想叫他去死,可我嘴上什么也没说。
“药效应该已经过了,”他说道,“所以如果你不说话,那是因为你不想说——而不是不能说。没关系的德芬,你不一定要说什么。可你最好听清楚我要说的。我知道,亲爱的,你不认识我,我会简单介绍一下我自己,而你,最好相信我所说的。我是一个非常有条理而又意志坚定的人。我想事情向来很慎密。你逃不了的。如果你选择这样做,那只会让你的境况更难堪。”
他专注地看着我,看我是否有接收到他的讯息。然后他又对我微笑,那种温暖、舒心的微笑,每次都能短暂的哄骗我的思绪,让我觉得其实并没什么危险,我俩只是在驱车兜风而已。
车子颠簸着继续在崎岖的泥路上前行。
又开了大约一个多小时,车子再次拐弯,离开泥路,进入原始的山地。他开得非常慢,在嶙峋的地貌上小心地驱动着我的小汽车。目的地越偏僻,我的恐惧就越深。我必须要逃,逃离这个人。按现在这种速度,我跳车也不会摔死,我可以蹿入树丛里,藏起来,再循原路折返,求救。
我尽量直视前方,只用眼角斜瞄他的动静,尽量不让他猜出我的想法。他正专心致志地研读前方的路,在狭窄的路上小心前行。
我抓住这难得的机会。
一只手快速松开安全带,另一只手猛拉一下门柄,用手肘顶开车门,我跃出车外。我还是浑身虚软,坐了那么多小时的车,手脚僵麻得很,我跌倒在地上。一阵濒死的恐慌让我艰难地爬起,挪动笨重的腿奋力向前奔跑,我绊了一跤,僵硬的、呆滞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但我还是努力爬起,再蹒跚着前行。在那一刻我已经知道没有希望了,恐慌、疼痛撕走了我的视觉、我的听觉,我只能勉力麻木地向前。在我能够听到他的声息以前,他的手臂已落下,箍着我的腰向后一拖,把我停住。
我尖叫,害怕,憎恨,向黑夜尖啸出我最愤怒的绝望。他的双臂紧紧地缠绕着我,把我的手臂锁在我身侧,我的身体被牢牢地扣在他胸前。我号哭——歇斯底里地,尖叫不断,徒劳地挣扎,赢弱地抵着他。他任我继续——挣扎、尖嚷直到我体力耗尽。
“嘘,”他在我耳伴低语,双臂用缓柔的旋律前后轻摇着我,“嘘,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这个精神分裂的死变态那样轻柔,他的嗓音那样温暖,他禁锢的箍夹软化成温柔的拥抱,我感到我那脆弱的要抓住现实的意志也一同被淡化。再没有任何事情是合理的了,我的号啕哭喊仍在继续,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什么偏偏会发生在我身上。
“来吧,德芬,回车里去。快到小屋了,你可以在那儿好好歇息,安顿下来。”
歇息?安顿下来?他开什么狗屁玩笑。
“乖乖地跟我回车上,我不想再对你用药,听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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