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到了,就当是听我这个已过世的老太婆抱怨几句吧,好久没人认真听我说话了。
我这个病啊,本来不是大问题,没想到会癌变,李冠山那个老家夥没告诉你我的病情是怎麽加重的吧?呵呵,那个时候,他在外地公差,有天我打电话问他儿子的家长会谁来参加,让个小贱人接到了。你知道那个贱人跟我说什麽吗?她告诉我李冠山说我是个破鞋,当初娶我进门只是为了我手上那笔丰厚的嫁妆,他李家虽是望族,其实早就败了,家里人全都是要人伺候的主,入不敷出,想让我做这个冤大头,我竟然被他骗了这麽多年!拿了我的钱还想用我的钱养个小的,他当我是瞎的吗?之後自然一番吵闹,那个贱人居然明目张胆地住到家里来,李冠山他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我找了机会设计了那个小贱人,哼,李冠山最受不了的就是戴绿帽子,那个小贱人自然没什麽好下场。
後来,不知怎麽的,李冠山知道是我做的手脚,他居然打我,将两根藤条活活打断了。最可悲的,你知道是什麽?我儿子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不闻不问。我终於知道自己是有多失败了,女儿是我舍弃的,不管我无可厚非,但连儿子都不愿意帮我,我究竟是有多令人讨厌,一个接一个地离开我,你父亲也是,你也是。
哼,李冠山以为打了我,我就怕了他了,他不是怕穷吗?我让他别再想从我这里骗到一分钱!给你的存折里,是我父母也就是你外公外婆留给我的遗产,除去在李家花掉的一部分,还有大概三百万,够你好好生活了,以前对你的关心不够,就当是我的补偿吧。”
关敏面无表情地翻页,只见这页的字迹有些潦草:“本来我想着,若是李廷在我生病这段期间愿意来看看我,照顾我,我会给他一些补偿,但是他没有。李冠山不停地来医院问我存折在哪,我的情绪越来越差,只能在自己清醒的时候写信。我死心了,李家没人愿意帮我,我这辈子就是个笑话,如果说前半生是被你爸爸害的,那後半辈子就是被李冠山毁的,你知道我多想掐死他吗?我恨他,我恨所有背叛我的人……
今天,医生说我活不了几天了,我想是时候让你过来了,不知道你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会不会高兴地直呼‘苍天有眼’呢?呵呵,我不是个心胸宽大的人,对你我真的想念不起来,也许这就是劫,是命,你也别怨我,要怪就怪你爸,他不该抛弃我。你说我死後会有人哭吗?会吗?”
收好信,关敏目光沈沈地看着行驶着到车窗外,一颗颗树木向後退着,倒退着的人生,关敏没有看到好的事情发生,离开的那段时间,关敏确实曾经怨毒地希望母亲的人生充满悲剧,却想不到她真的潦倒此生,无人欣喜。
左成从关敏貌似平静的脸庞上看出了一丝道不明的忧伤,轻轻上前握住她的手道:“在想什麽?”
关敏转过来,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她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也没试着去关心我,为什麽还要抱怨别人对她不好呢?她凭什麽?”
左成坐过去捧住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用轻松的语气说道:“并不是任何事情都要去追究它合理或是不合理的原因,有些事情过去就让它过去,过多地去想他,只会徒增烦恼。”
“嗯。”关敏抵在他肩头闷闷应道。
过了一会儿,关敏突然问道:“你呢,你又是为什麽变得这麽细心了?”
“……”左成苦笑了一下,“你总是不相信我能改变的诚意,只好先让你看着,等你认同了才行,不是吗?”
关敏没有回答,用头蹭了蹭左成下巴上冒出的胡茬,笑了笑。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断断续续的火车鸣笛声将两人的思绪传到很远,未知的前方又将是分路口。
到达l市,左成邀请关敏去自己那坐一坐,关敏拒绝了:“我现在没心情,改天吧。”
“你误会了。”左成苦笑,“只是想和你一起,没有其他要求,我不动你。”
“算了,我不想去。忘了我们当初的协议吗?我不愿意就不能勉强我。”关敏站在出站口打了辆车,拉下车窗对左成道:“谢谢这几天你陪着我,我过几天联系你。”
一个小时候,关敏和朱建彰都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半响,朱建彰问道:“今天怎麽这样热情?几天没见,想我了?”
关敏闭着眼睛没理他,拍开重新抚上身的手,淡淡说了句:“我累了,今天就到这吧。”
紧接着的一个月,关敏都过着禁欲生活。每天上完课就直接回家,买点菜做些好吃的,吃完就下楼在小区的休闲中心散散步,这些日子,关敏从身到心都是愉悦的,只不过维持了一个月的健康生活很快就被来堵人的梁想打断。
“为什麽不接我电话?”见面的第一句话是质问。
关敏看到周围很多邻居,便不动声色地将他拉上楼。刚关上门,便被梁想压在门上激吻,像是要攫取关敏口中的所有空气,梁想不停地攻城略地,直至关敏软软地瘫在他身上。
“想死我了。”梁想离开她的唇,恨恨地说道。
关敏“扑哧”一声笑出来,瞪眼推开他,从桌上抽出面纸擦了擦嘴,说道:“怎麽不打招呼就来?”
“打了招呼你还在吗?”梁想坐下看着她,“见完我姐就打算和我划清界限了?”
“我们本来就算不上什麽关系,不是吗?”关敏也坐下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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