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花园芬芳幽暗,少女靠在一颗大树的树杆上叹息:“你吓死我了!”她拍拍灵魂稍定的口,从高领小礼服中拉起一条细链,一颗梨形淡蓝钻石露出来……
“它还在!”
“是的。”艺术家似的指尖勾画着细滑的皮肤:“它属于你。”他不会让别人得到它,宁愿它粉碎。
“晓晓……”
“嗯?”
他揉乱她的发顶,温情似水“你知道吗?每一次你睡着的时候,我都会坐在床边。”像个信徒膜拜心底的女神那样虔诚,那样小心。美丽的大眼盛满惊讶,脑海里的情景是她不曾想过的奢望,一度,她是多么渴望他能把她当女儿对待,做一些平常家长做的事情就好,一起聊天,周末去个游乐园,偶尔问问她的学习成绩,就足够了!
她追问:“你把我当做女儿吗?”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不。”失望!想想还是有点不甘心的,他的角色里不包括父亲,她早知道的。而且,他执意要她接受这份禁忌的爱,所以……她必须改变,彻底为他而改变!
因为她也需要他——不管是那一重身份。一只断翅的白蝶,注定欣赏不到苍穹的浩瀚,所以她宁愿做一片落叶,臣服在他指尖——即便一颗蒙尘的灵魂不再纯洁,她也甘愿!
他像是能读懂她的眼睛,沙哑的声音如大理石般浑厚:“晓晓,你很纯洁。”冰蓝色蛊惑人心,映出天使般纯净的容颜:“你是我的骨血,要跟我在一起。”他轻啄那片柔嫩的红唇。上不了天堂,就一起下地狱去。树影摇曳,像一声叹息……黑衣人影窈窕,月光下的面容可谓绝色,寂寞眼瞳可谓绝望,她淡定了揪心的痛,在泥土中找寻一朵暗夜蔷薇。
玫红艳丽的花瓣是她的化身像举手折起,霜露在她手心滑转,那是一滴她永远也不会流下的……伤心泪……远处,那有着冰蓝色眼瞳的男人,恐怕世界上再不会有第二个,那是唯一与她相合的磁场——她注定孤独。
“你为申澜而来!”肯定的陈述。
“谁?”声音来的突然,原本机警的身体防御系统在心下的悲凉中显然有些迟钝。一把枪抵上她的背!
“行家。”轻轻吐出这两个字——如果子弹出,她的心脏会洞穿。
“再来堵一把?”东方焰冷笑——这一次换他控制全局。
“好,赌什么?”
“赌这对父女是不是那种关系怎么样?”
“赌注是我的命?”
“不,赌注是申澜,而你……”他眯了眼:“要承诺永远也不可以和我作对。”杀手榜上的冷酷无情,他不要她消失,只要她永远不在视野里出现……无情笑的花枝乱颤,好像他的要求是全天下最可笑的事情:“你太贪婪。”她搁下话,冷锐的杀机在眼底凝聚,一字一句的说:“没有赌注……只有选择!”
“哦?”
“你杀死我,或者我杀死你。”她侧过头。被她瞪视的感觉很不好,优美长睫下的黑眼瞳里是永不溶化的冰刃,让人不寒而栗。
东方焰拒绝再与她较劲儿,那双眼睛让他难受:“看来别无选择,我今天刚刚订婚,只好牺牲你了。”拉开保险的时候,有轻微的响动,那是死神手里的丧钟,可是如果你不仔细去听,可能本听不到!
可是无情可以听到……所以,她动了……就那么一瞬间、一眨眼速度——子弹出膛声音被消音器隐去,低低的闷哼声传来……血花四溅,如飞转的泪花——“你又输了!”两柄枪的枪筒分秒不差的对在一起,幽深如异次元空间的黑洞。
东方焰绷紧了下巴,心下骇然,为了避开后心的位置,她让出了左臂膀,那一枪打的结实,只换来低低一声闷哼,那么轻描淡写,连不远处的一双情人也惊动不了。太可怕了她果然无情!连身躯体也不在乎……蔷薇花,从那只已经失去知觉的手中飘落,重归泥土,她笑的依然灿烂轻松:“再给你一次选择?”
“说。”
“放过这对父女,或是与我同归于尽。”高大的人影离去,在月色中化为一抹剪,她是把命系在手指尖上的杀手,而他是富可敌国的骄傲公子,谁更有理由留恋红尘人世?蔷薇花在夜风中飘零,它婆娑着的最后一抹凄美舞,像是对她说:你好傻……
急促的喘息声在黑暗中此起彼伏,奔跑的脚步声也由远而近“爸爸,我跑不动了,还有多远啊!”云朵双腿像灌了铅般疲惫,拖着云霄的脚步停下来喘气。
“在这儿歇一会儿……”云霄拿着手电照看前面的通道,说:“这里是八号通道,我们要从十一号通道出去,车子放在那边了。”
“那好,我们走吧!”好怕黑暗中会有东方焰的人追来。冰冷的石砖地在脚下飞逝,他们奔向自由,不敢稍做停留。
“就是这里!”云宵拉着她纤细胳膊激动的说:“这是十一号通道,上了这个台阶,应该就出去了!”喉头发甜,心脏咚咚咚的跳乱了节奏,口像有口锅滚开了水,云朵累的说不上话来,只得点头。
“上来!”他背着她蹲下身子。每踏上一层台阶,紧张感就多一分,唯恐在离开这里的最后一分钟被人发现,好在前进中没有东方焰的手下出现,只有新鲜的泥土气息窜入鼻端,推开一扇门,chū_yè里星星的光线入,重回地上,鸟类在林子里啼鸣着自由的声音。“我们跑这么远了……”云朵感叹,月亮下的城堡蒙着一层薄纱般的雾气,竟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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