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这绝壁不能够啊!
她焦虑地在房间里踱了好几个来回,一咬牙一跺脚,顺手拎起衣帽架上的斗篷推门出去了。
“奶妈!奶妈!”她边往大门的方向走边大声地冲奶妈说道:“桌子上的那封信帮我寄出去,老地址;我出门一下,不用跟着,我很快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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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维罗纳的天气很好。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呢?背倚墙壁站着的黑发少年在心里默默地咀嚼着信里的每一个字,出神地想。
看着她的字,就不禁开始想象她坐在书房里写字的模样。
她不喜欢太过繁琐华丽的衣物,每次见面总是穿得很朴素的样子,头发随意地用丝带松松挽起,又或者就这么披散在身后。她在信里提到过家里靠窗的书桌,在有阳光的日子里,她最爱坐在那儿写字看书。光是想像阳光中她纤细娟秀的侧影,他的嘴角就无可抑制地往上翘。
印象中她的手指很细,也很修长,握着笔的样子肯定特别好看。她看书看得入迷的时候表情会是怎么样的?眉心会不自觉地蹙起吗?看到赞成或是反对的观点,她会无意识地点头或者摇头吗?看到有意思的地方,她会莞尔一笑吗?
八年不见……茜茜现在,已经长成了什么样子?
少年直起身子走到书桌前坐下,挑亮油灯的灯芯,开始写回信。
他写得很慢,似乎在仔细地斟酌自己的每一个遣词用句是否恰当。时不时还停下来将羊皮纸举高打量自己的自己是否工整好看。他的半边侧脸隐在阴影里,另外的半边则在烛火的照耀下忽明忽暗,恍惚间竟有几分大理石雕刻般蛊惑人心的英俊。
“……维罗纳的天气很好,这边的也不差。”卡萨帕蘸了蘸墨水,提笔写下最后几个字:“又及,待与君晤,不日将归。”
☆、r11
这天清晨,天甚至还没亮的时候,蒙太古府上的所有人就都已经从睡梦中醒来了。这对于贵族来说是很不寻常的,因为通常只有仆人才需要在清晨五点就起来准备早餐、擦拭餐具,开始忙碌的一天。至于贵族的老爷太太,她们只需要在在舒舒服服地睡足了懒觉之后拉拉床头的传唤铃,躺在床上等着仆人们为他们端来丰盛的早餐就好了。
然而今天,无论是子爵还是夫人都早早地就起来了。夫人在自己的房间里大呼小叫个不停。男仆和女仆们不停地在楼上楼下之间穿梭,忙得脚不沾地,简直就像是过年一样。
“动起来!动起来!务必要确保每一座烛台都一尘不染!”
“快去看看厨房准备的怎么样了!”
“哦天呐!看看这条挂毯!”老管家亚伯嫌弃地捻起挂毯的一角:“这上面的灰尘多得简直都能把我埋起来了!看在上帝的份上,无论谁都好,快把它拿出去拍打干净!”
其实那条挂毯每天都有专人打扫,一点也不脏。可是此时此刻,没人有空去指责老管家的吹毛求疵。仆人们忙着把光亮得可以当镜子照的花瓶再擦一次,将新买的餐具拿出来摆好。蒙太古夫人换上了自己最喜欢的一套衣服,正对着镜子比较着几对不同的耳环;蒙太古子爵表面上看起来十分平静,只是每隔上一会儿就要派人出去看看“马车到了没有”。
“马车不是最早也要下午才能到吗?”女仆a小声地问。
“闭上你的嘴!”女仆b也小声地回答道:“照做就是。”
下午两点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蒙太古家邸前站着很多人。蒙太古子爵站在队伍的最前面,蒙太古夫人就站在他的身后,她很明显已经盛装打扮过了,再往后是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的老管家。男仆们身着统一的黑色制服整整齐齐地排列成两排,无声地站在主人们的身后。
他们矜持又难掩期盼地站在那儿,期待着得得的马蹄声在下一秒响起,期待着那辆带有家徽的马车在下一秒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可是时间一分又一秒地过去了,他们一直在等待的那个人还是不见回来,于是他们不免变得焦躁了。
“怎么回事?”蒙太古夫人快速地用力摇晃着羽扇,低声催促身边的女仆:“你快去打听打听,看看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女仆应声去了。
就在她终于再也无法保持住作为一个贵妇人的仪态,眯起眼睛伸长脖子向大路的前方探看的时候,马蹄踏在石板路上发出的独特声响终于在每个人的耳畔响起了。蒙太古夫人的眼睛一亮,唰地一声把羽扇合了起来。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一辆黑色的马车出现在了街道的转角。车夫一扬马鞭,驱赶着马车直直地向这边驶来。
马车很快就在蒙太古家邸门口停了下来,两个仆人从马车的后面跳了下来。其中一个开始从马车上往下卸行李,仆人队伍中排在后面的几个很快就走了上去帮他的忙;另一个则先向蒙太古子爵与夫人恭敬地鞠了躬,然后拉开了马车的车门。
一个穿着黑色披风的身影从马车上跨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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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茜披着披风,低着头慢慢地从教堂里走了出来。
无论何时何地,人们总是不难找到八卦又碎嘴的人。
这段时间,她有事没事总爱往修道院跑,并且一呆就是一天。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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