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叫了。”绮年脸色一沉,“我们立刻回去。”这会儿这条路上连个丫鬟都没有,若是万一跳出个陌生男人来倒是个麻烦。
不过等绮年顺利沿着原路返回,远远已经能看见大厅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还是估计错误。因为正有两个王府的侍卫将一个男人按在地上:“什么人擅闯后宅!”
这声音已经惊动了厅里的女眷们,虽然没人走出来,但坐在门窗处的人已经在盯着看了。东阳侯夫人皱着眉过来:“什么事这样喧哗?”
其中一个侍卫抓着地上男子的头发往上一扯,怔了一怔:“李成?今日不是你轮值,你怎么在这里?”
李成年纪二十七八岁,五官倒也端正俊秀,此时天气寒冷,他额头上却是一层薄汗,紧闭着嘴唇不回答,目光却向绮年飘过来。扯着他头发的侍卫听他不答,用力又提了一下:“问你话呢!不在轮值之时私闯后宅,这是大罪!”
还没等他说完,李成的身体随着他这一扯晃了一下,袖子里掉出个东西,像是一只银色的杏子,叮地一声滚落在地上。他急忙挣扎着要去捡,但另一个侍卫已经抢先捡了起来。东阳侯夫人一直皱着眉头站在那里,这时才道:“这是何物?”
侍卫将那银色的球状物呈上:“夫人,像是个香薰球,只是——像是女子所用的物件。”
香薰球!绮年微微眯起了眼睛——好啊,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东阳侯夫人眉头一皱,沉声道:“拖下去!别冲了今天大喜的日子,等过了今天再处置——”她话还没说完呢,秦王妃带着魏紫从旁边的路上出现了,看见眼前的场面微一扬眉:“这是怎么了?”
东阳侯夫人皮笑r不笑:“没什么,家宅不严,倒让世子妃看笑话了——”她向秦王妃迎过去,似乎完全忘了自己手里还拿了个香薰球,被魏紫一眼看见,顿时面露诧异之色:“这不是——”
演吧,你们就演吧!绮年漠然地看着魏紫欲言又止的模样,眼睛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直到秦王妃发现了不对劲之处:“你这丫头干什么呢?”
“这个——这个不是世子妃的……”魏紫指了指东阳侯夫人手里的银香薰,脸上露出惊骇之色,“当初王妃拿着这个去吴家提亲的!”
“什么好东西呀?”郑瑾笑盈盈地走出来,“郡王府拿着去吴家提亲的,定是稀罕之物吧?”她往东阳侯夫人手里看了看,故意扬了扬眉,“这东西不过是个银香薰,有什么稀罕的?”身边的丫鬟扯了扯她,低声道:“少乃乃您忘了,世子妃当初不是救过太子妃,遗下一个银香薰这才成了佳话的?”
“哦哦哦——”郑瑾拍拍额头,“瞧我这记性!哎不对啊,我方才在门口看着呢,这东西是从那人身上掉出来的,怎么会是世子妃的东西呢?”
秦王妃脸色铁青,劈手从东阳侯夫人手里把银香薰夺过去:“苏少乃乃请慎言!谁说这是世子妃之物了?”
“郡王妃这是怎么了?这话不是郡王妃的丫鬟刚刚才说出来的么?”郑瑾万万料不到今天来赴宴居然能看见这么一出好戏,不由得兴奋起来。
秦王妃冷冷地道:“不过是丫鬟看错了罢了,一个银香薰算得了什么?哪家姑娘还没有不成?”说罢转身就要走,“今儿是秦家的喜事,苏少乃乃还是回席上去罢。”
郑瑾哪能让她走,斜斜地往前走了一步半挡住秦王妃,拿帕子掩着嘴笑道:“若是不算什么,这东西该给东阳侯夫人的,郡王妃为什么要把它拿走呢?”好容易逮到周绮年也有这样的肮脏事,她怎么可能放过!
“是与不是,世子妃不是在那里吗?哦对了,方才世子妃是跟秦家二小姐一起出去的,怎么这会儿倒是一个人回来了呢?”
“苏少乃乃是眼神不好么?”绮年冷眼看着秦王妃演戏,淡淡一笑,“我身边丫鬟这么大一个人苏少乃乃都看不见,该去请太医院来诊诊脉吃帖子药才好。”
郑瑾脸色变了变,但想到那香薰球,就抛开了丫鬟的问题:“世子妃可别顾左右而言他啊,刚才从这男人身上掉下来的香薰球究竟是不是你的东西,总要说句话才是吧?”
“苏少乃乃说话还是谨慎些的好!”韩夫人已经有些坐不住了,快步从厅里出来,“若是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就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胡言乱语,免得影响了恒山伯府的名声,叫人以为恒山伯府教女无方呢!”本来在厅里的人并不能听得很清楚,可郑瑾这么扯着嗓门说了这些话,里头却是听得明明白白的,更有些想着看热闹的,都离了席走到门口来了,若让郑瑾再这样说下去,绮年的名声就难听了。
郑瑾嗤笑:“哦对了,听说韩夫人的千金与世子妃自□好,那这香薰球不知道韩夫人有没有见过?若是见过,正好来瞧瞧是真是假。郡王妃还是把这东西拿出来看看的好,免得传出去还要说我诬陷世子妃,到时候东西也被郡王妃毁了,岂不是死无对症?”
秦王妃脸色铁青,突然转过身来,抬手掴了绮年一个耳光:“败坏门风!”
这一句话,一记耳光,就等于承认了一切。绮年都没料到秦王妃会忽然出手打人,仓促之间把头一偏却没能全闪开,啪地一声脸上浮起了几根红色的指痕。
“住手!”一声怒喝传过来,绮年晃了晃有点发晕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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