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像老鼠一样的男人看着樊玉香,猥琐地舔唇,「还带个美人儿。」
恶心的眼睛让樊玉香厌恶皱眉,任苍遥的眼神则是微闪,仔细看,彷佛跃着血光。
被称为老大的男人脸上有个刀疤,他可不像自己的手下那麽蠢,哪有兽族人竟穿人的衣服的,而且身边还带个美貌小姑娘……男人不由得想到曾听过的江湖传闻。
「嘿嘿---小美人,别怕,哥哥会把你救出来的!我什麽都不要,只要小美人以身相许……啊……」老鼠眼的男人突然捂住脸,鲜血不断从手掌涌出,「我的眼睛……啊啊啊……」
任苍遥丢下手里的眼珠,金色瞳眸冰冷地看着刀疤老大。
刀疤老大被看得胆战心惊,有种下一个就是自己的感觉。
任苍遥血腥的手段也让站在刀疤老大旁边的几名手下都看傻了,一回过神来,立刻拿刀砍向任苍遥,刀疤老大要叫他们住手已经来不及了,一下子他的手下们就全哀号倒在地。
任苍遥没要他们的命,却都让他们断手残脚,血腥味浓浓飘散,这样的味道在深林里最危险,最容易吸引凶狠的野兽。
刀疤老大整个脸色发白,想也不想地转身就跑,可才跑出一步,他就觉得双腿一疼,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腿已被切断。
「啊啊啊……」他立刻发出惨叫。
任苍遥脸色冷淡,不理会凄惨响起的哀号,他转身看向樊玉香,金色眼瞳跳跃着噬人兽芒,就跟方才的女兽族人一样。
樊玉香愣住,想起当年被锁在笼子里的男孩--一头披着人皮的兽。
任苍遥一步一步走向樊玉得,金瞳紧紧锁着她,然後抬起沾血的手,轻碰她的脸,唇角浅浅弯起,「怕吗?」
他一直都是只兽,再怎麽像人,还是改变不了他的本质。
那她呢?还能像当年那样接受他吗?可说算她无法接受,他仍是不会放开她,不是只有她有占有欲,兽族人的占有欲比谁都强。
「脏死了!」樊玉香一脸嫌恶地拍开他的手,抬手擦着自己的脸,看到手上的血腥,她气得甩他巴掌,「任苍遥,你竟敢用沾血的脏手碰我!」
她怒咆,她爱乾净,绝不能忍受肮脏的东西沾上身。
至於任苍遥的问话……妈的,她怕个鬼!这头兽她都养十二年了,她既然敢养,就没什麽好怕的,而且比起怕,她最在意的是她被自己亲手养的奴反咬了,这才是让她最吐血的!
任苍遥早习惯甩在脸上的疼,而这疼,让兽性的金瞳染上人性的温柔,他这才发现他的心一直都是紧绷着,即使决定不会放开她,可他仍是害怕,怕她对他失望,怕她远离他,怕她……不要他。
但樊玉香仍是一样,她对他的态度没有变,看他的眼神没有嫌恶或畏惧,就像当年一样,在她眼里,他是有血有肉的,而不是噬血的兽。
任苍遥的心暖暖的,他深深地看着仍在嘀咕的樊玉香,舍不得移开目光。
在她将他带回家的那一刻,他的世界就只有她。
任苍遥一直都在隐藏,樊玉香要他当人,那他就当,樊玉香要他的忠诚,那他就给,只要樊玉香要的,他都给予,他一直是为樊玉香而活。
直到,他再也压不住心中的贪婪,决定反扑。
可就算反扑,他也没向樊玉香展露过他心里的兽,久了,有时候连他自己也会忘了自己心里的兽。
那曾经像野兽一样的日子,他真的认为自己已经忘了。
但今天遇到的女兽族人却在他心里掀起波浪,那如野兽般潜伏的四肢勾起他遗忘许久的记忆,野兽般的眼神唤醒他心里潜藏的兽,那从喉咙发出的声音……那麽的陌生,却也熟悉。
他听得懂。
第一句话是「你是谁?」
第二句则是叫他「快跑!」
原来,他再怎麽想当人,可他骨子里仍是只兽。
面对这个事实,任苍遥没什麽惧怕的感觉,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本性,但樊玉香不知道。
他一直在樊玉香面前隐藏着,他知道他可以隐藏一辈子,这十二年,他一直都是这麽做的,他可以的。
可是,他突然不想了。
既然都在樊玉香面前露出对她的yù_wàng了,那他为何还要隐藏真正的自己?
是人也是兽,这就是真正的他。
樊玉香完全不知道任苍遥的想法,她正在努力洗乾净自己的脸和手。
蹲在小溪前,她用力搓着手,没有皂角,她只得用花瓣搓,觉得难闻的血腥味已经没有了,她才停下,不过脸和手已经被她搓得一片红。
樊玉香愤愤地瞪了任苍遥一眼。
任苍遥正在升篝火,一旁放着已经处理乾净的猎物和从溪里抓上来的鱼,他们正窝在苍翠的参天大树下,横生的枝叶繁盛茂密,树上还有个树洞,不大,仅可让一人进去。
樊玉香早发现了,任苍遥对这个树林似乎很熟悉,天快黑时,他就找到休憩的地方,位置刚好在上风处,附近没什麽野兽,还有条清澈的山泉溪。
而且在遇到那个女兽族人後,任苍遥也变得怪怪的,虽然看起来很正常,可樊玉香就是感觉出来不对,像平常她要是这样瞪他,他绝对会摆出讨厌的痞笑。
但现在,任苍遥却是安静。
这样安静的任苍遥让樊玉香有些不习惯,她不禁想到任苍遥白天时的异样,就像那时候一样,现在的任苍遥让她觉得很遥远。
她不喜欢!
为什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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