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八只刀齐齐朝他身后落下,我欲翻身阻挡,却被师兄死死抱住……
他反手一挡,半数刀落,却仍有半数落在他身上。他一口鲜血直吐到我的脸上,哑声道:“好好活着等我……”
一旁已有人上前点了他的x道,将他拉开,我哭喊着再度扑上前,却有人将我拉住,碰不到师兄一下……
“起程!”陈平走来,微笑着道。他又回头,看我,笑道:“老夫于相府恭候姑娘大驾光临。”
他转身,黑衣人拖着伤残的同伴,拖着师兄迅速从院门走出……
我翻将起来,再次扑出去,却见师兄已被拖入一马车,而陈平与众人均已上马绝尘而去……
黑暗中,我奔跑追赶,跌倒,再爬起……
一旁蹿出一个壮实的身影,一把拉住我,将我背起,跑回医馆……
背我的人身体柔软,却又极其壮实,一路奔来却已有些气喘吁吁……
我在颠簸中,眼神恍惚,仿佛总能看到鲜血淋淋的师兄与他那带着万分痛楚与不舍的眼神……
泪,早已被夜风吹干,心却更加痛了起来。那人背我直接进入卧房,油灯依然在燃烧,但却已没了他的踪影。他身上淡淡的气息仍充斥着整个房间,仿佛并未走远,如同我在一回首间仍能看到他正带着浅浅的微笑
看着我一般……
可惜,手伸过去,幻影消失,留下的只是那昏黄而又跳跃的灯火……
那人将我放到榻上低声道:“二公子……”
我抬头,却有一瞬的恍惚,背我那人竟是健壮的杨诺儿。
诺儿抬头,脸色微红,胸脯剧烈地起伏,呼吸急促,低声道:“奴家听闻医馆中有打斗声,心下惦记公子安危,便前来探视,不想正遇到这变故。”
我颔首,叹息道:“多谢姑娘搭手相助!”
诺儿低头,道:“奴家不知那些究竟为何人,但公子若追了去自会吃亏,便做主将公子负了回来。”
我轻声道:“你几时来的?”
她低头道:“方来片刻。”
我拢拢凌乱的头发,低声道:“这半晌未见我那丫头,不知去了何处。”
诺儿应声而出,片刻,只听到她的惊呼自厢房传来。
我大惊,趔趄跑去,却见红玉绿玉及众人均保持着一个姿势动也不动。我伸手探去,他们均有鼻息,呼吸正常,只有眼睛可以转动,心下便已明了,他们应是被陈平的打手尽数点了x。
我心中难过,却又不会半点武功,不知该如何解,正恐慌间,忽然想起曾在武侠中看到过,若仅是被点了x,而非独门手法,两个时辰后应会复原,也不知是真是假。而他们仅是下人,陈平应不会要置他们于死地,等等倒也无妨,便叹息道:“无妨,等两个时辰看看再说。”
说罢,我便转身向厅堂走去,师兄已被抓走,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换回师兄安宁?陈平究竟想要什么?而我到底能给他什么?
诺儿惊愕地看了看呆若木j的众人,轻轻随我回到厅堂,打了一盆水递过来道:“公子还是浆洗一下吧!”
我这才想起自己浑身血污,便就着盆洗了两把,却发觉半盆清水已变得通红,师兄的血染红了整盆水。我鼻子一酸,一滴泪慢慢落在盆中,画出一个个血红色的圆圈,慢慢扩散,渐渐隐去……
诺儿低声说道:“公子稍等,奴家去换盆清水来。”
我茫然看她出去,心中的痛苦泉涌而出,胸中一阵憋闷,一声干呕,一口黄水从嘴中喷出……
“公子!”诺儿闻声进来,将盆放于我脚下,扶住我,帮我拍打后背道:“奴家不知公子家中究竟出了何变故,但公子只要好好活着,总能想出解决的办法不是么?”
我忽然想起她曾经的误会,便轻轻将她拍打我的手挡开,道:“姑娘见谅!男女授受不亲。”
诺儿洁白的牙齿咬着下唇,半晌才道:“奴家早知公子乃为女儿身。”
我一惊,抬头看她,果真,她的眼中竟无一丝暧昧与亵渎,全是真诚的关怀之色,便叹息着问:“如何得知?”
她咬咬嘴唇,低头道:“那日奴家确是唐突了。当日奴家走过公子近旁时,闻到了脂粉味,后又仔细回想,便确信公子乃为女儿身。奴家当时……甚是羞愧,便去村口游荡,不知该如何自处,不想遇到打探姑娘之人,大惊之下,便前来与姑娘报信。”
我释然,淡淡道:“多谢姑娘那日报信。”
诺儿红了脸,低头道:“奴家今日……今日已认出,那带走先生之人便是那日打探姑娘之人……奴家给姑娘惹了祸端!”
我淡淡道:“此事与姑娘无关,该来的终归会来……”
诺儿抬头,看我,半晌才道:“奴家晓得先生乃是姑娘意中人,难道姑娘真不怨奴家?”
我淡笑,疲倦地摇摇头,道:“我还要谢你今日相助!”
诺儿眼中闪烁着泪花,低头递上清水。我叹息着不再说话,洗了起来。
盆中的水仍是透着微微的粉红,那粉红在我的眼中渐渐变浓,幻化成师兄伤痕累累的身体……胸中郁结,又一声干呕。我自来看不得血腥,如今却不再有人将我的眼睛挡开,也挡不开,我只能学着自己坚强起来,坚强到足够强大,坚强到将师兄救出来……
诺儿低头帮我换了衣服,我轻声道:“就放那里吧,今日多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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