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看着师兄将再次前来拜访的陈平请入,嘴上挂着嘲讽的笑,我究竟有什么地方能让这当朝宰相连续来两次?旁人只怕一生也见不到一次。我是该感到荣幸还是该感到悲哀?
红玉奉完茶后退下,师兄淡淡望着陈平,道:“老先生所来为何?您于代地已滞留多日,难道不急着回京么?”
陈平坐定后笑眯眯地望着我,仿佛未听到师兄的话,却对我道:“老夫所来为何,想来二公子心下明白。”
我长长叹气:“在下不明,还请老先生明示!”
陈平抿了一口茶,笑道:“老夫于代地盘桓过久,只为等二公子一句话。不想等了这许多日二公子仍是无动于衷,老夫行程紧凑,已不能再等公子思量,只能再次上门讨扰。”
我淡淡笑道:“在下粗陋,仍是不明了老先生所言。”
陈平抱拳道:“老夫想请二公子到府上待些时日,等过了这风头自会送二公子归来。”
我淡淡一笑,道:“在下才疏学浅,还望老先生莫要为难在下。”
陈平长跪而起,抱拳一鞠道:“如今世事纷扰,恳请二公子助老夫一时。”
兔死狗烹,只怕到时我想回也回不来了,便淡笑着回礼道:“老先生太过抬举在下了。若在下去了那相府,只凭空多一张吃白食的嘴,又能助老先生甚?”
陈平眉毛不经意地挑了挑,神情甚是不悦,却仍笑着一字一句道:“二公子莫要忘记老夫为何人,你不去难道老夫就无他法了么?”他的言语中带着甚多威胁的成分,想来以他今日的权势,自是无人如此忤逆于他。
我大笑一声,冷哼道:“正是,老先生如此富贵,在下一山野粗人自是拗不过老先生。不过,在下的命却是由得了在下的,老先生即便是强迫了在下的身,却强迫不了在下求死之心。”
陈平冷哼一声,站起,低声道:“二公子真当老夫不知二公子为何人么?”
我一惊,难道他……
他冷冷看着我,道:“老夫如今已无暇与二公子客套,今日二公子走也得随老夫走,不走也得随老夫走!”
我亦站起,轻笑道:“甚好,若老先生如此强迫在下,那在下即便是将这条命丧于此刻又如何?”
他放声大笑,笑得甚是诡异,我的寒毛不由竖了起来,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师兄淡淡起身,将我拉于身后,看着陈平淡淡道:“老先生此话差矣,在下乃为兄长,老先生要唤了舍弟同行竟未问及在下之意见。”
陈平冷哼道:“好个左枫左大先生,真当老夫为白痴么?你勾引代地王后,逃于此处苟且,老夫未与你等算账便已算仁慈,想不到你等竟如此不识好歹!”
我心中一凉,他怎会知道得如此清楚?便大声质问道:“谁人如此胡说?”
陈平大笑,道:“那日你欲向老夫行礼时,老夫便已察觉你乃为女子,多方打探得知你竟为这代地王后柳如烟,而木先生却是昔日代王府中座上宾左枫左先生……哈哈!你以为扮作男子便无人能认出你了么?想不到老夫竟在代王府中见到你的画像,这脸上枯梅早已将你出卖。”
我心下颤抖,真是祸从天降,天要亡我。
师兄反手握住我的手,温暖而又沉稳。我却感受到了浓烈的恐惧与不安。
师兄淡淡道:“陈相真乃高人,只是今日左某在此,定不会任你将烟儿掳走。”
陈平笑道:“左先生此话差矣,老夫今日要带走之人并非柳姑娘,乃是左先生你!”
我惊,方才不明明说要带我走么?怎又变成师兄了?
陈平笑道:“上次老夫来时便有心将柳姑娘带走,只是忌惮先生那身手,便只得作罢!如今老夫倒变了想法。”
师兄淡淡道:“老先生以为想带走哪个便能带走么?”
陈平“哈哈”大笑,半晌才道:“左先生以为自个还有昔日那高深莫测的功夫么?老夫虽不才,但也曾征战沙场几日。上次见先生时,先生气息沉稳而内敛,天庭饱满,行路而衫不动,这世上只怕还无人能敌。如今先生气息游走,步履沉重,只怕已落入三流之列。看来老夫还得多谢柳姑娘破了先生的童子y功。”
我大惊,蹿到陈平跟前道:“陈相方才不是说要带如烟走么?如烟这就随陈相走便是。”
陈平冷哼道:“原本老夫仅想带走姑娘即可,倒是方才姑娘提醒了老夫。这谋略之术旁人原本看不出对错,姑娘即便是随老夫去了,成日装糊涂老夫也不得而知,如此反倒误了老夫大事。而先生一旦再清修几日,功力若再有所恢复只怕会杀老夫个措手不及。”
我喘息道:“那陈相难道不怕如烟去寻太后么?要知陈相如今犯的可是谋反的大罪!”
陈平定定看我,半晌才缓缓道:“老夫并非想谋反,如此作为仅为保得儿孙后世富贵。不过如此看来,姑娘果非常人,倒叫老夫越发爱不释手!”
我咬牙,道:“陈相如此神通广大,定已知我身世,你今日开罪于我,不怕我去找太后诉苦么?”
他冷冷看着我道:“莫说你那姑母此刻无暇顾及于你,何况我只要将左先生握于手中,你怜惜情郎也不至糊涂到轻举妄动之地步。上次来时,老夫已觉察出你与左先生关系非同寻常,如今我已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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