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不同于往日,往年里只有康擎王妃一个人坐在那里,管家帐房什么的站在后面帮忙,今年多了一位世女坐在了她的右手边,管家帐房都站在世女后面,还多了一个尚未成年的小丫头。
只见康擎王妃说完看完就把帐册什么的递给右手边的世女,世女点点头,后边的丫头就掏出一个印来盖上,再递给后面的帐房先生。康擎王妃做了什么决定,也是将写好的命令递给世女,世女点点头,后面的小丫头盖上印,管家才接过命人传下去。
见此情景,众人相互换着眼色,沉默不语,各有心思。
有加过印的文件传下来,众人凑过去看,那枚印上除了惯常的家徽外,只简单的在右下角添加了草书的“太平”二字,字写得极好,透着一股慵懒贵气,有好书法的看得啧啧赞叹,已经开始琢磨着怎么向世女打听这印请谁刻的,字谁写的。
虽然康擎王妃和太平都没有说什么,两人之间甚至没有一言半语的交流,但众人都明白,从太平的私印出现在家族命令上那一刻起,太平这个康擎世女也等就同于卫家少主了。家主已经依例让少主c手了家族事物,从此除了家主印以外,少主的私印也正式开始行使少主职权,等家主卸任或百年后,少主的私印就会成为新的家主印。
座下众人神色各异,但具多都是诧异,康擎王府和卫世家虽为一体,却也另有概念,本来很多人都基本认定,在太平这代,康擎王府和卫世家会有分歧,太平做得康擎世女却未必能当上卫家少主,拿不到卫家族的实权,现在看来,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谁也没闹清楚家主是怎么想的。
此时也有很多人在偷偷打量卫汀筗,卫汀筗泰然自若,面上丝毫不见异色,心里怎么想的就没人知道了。
族会结束了才是正式的族宴,酒菜一道道流水样的送上来,家主站起来举杯说“开席”,众人皆站起来举杯,族宴正式开始。
大家吃菜敬酒,渐渐放开了,这才慢慢热闹了起来,开始串席敬酒划拳什么的,只是上位桌上的两个人,还是一贯的相互间保持冷静。
康擎王妃问:“病好些了吗?”
太平点头:“好了。”
康擎王妃再问:“还吃药吗?”
太平摇头:“不吃了。”
康擎王妃看了看太平的脸色,淡淡说:“你畏寒,冬日多熬点参汤喝。”
太平点头:“好。”
王妃吃了一口菜:“皇上吩咐的那事都准备好了?”
太平喝口汤:“差不多。”
王妃放下筷子,拿起酒杯:“有什么需要的,吩咐人去做。”
太平放下勺子,审视一桌菜,边考虑挑哪个下肚,边点头:“好。”
慢慢的有人上来敬酒,康擎王妃跟来人扯上几句,最后索性下了台离桌跟长辈们灌酒去了,太平却坐着没动,只懒洋洋的单手捏了酒盅,另一只手依然揽着怀中手炉,谁上前来敬酒行礼,她都只抿抿酒盅沾沾唇,淡淡的笑,轻轻的回应几句话,一副大病初愈的虚弱样子,众人也不好意思灌她,何况也不熟,又是主子。
“少主。”
这人走上前来,尚围在太平身边敬酒人不自觉的两边散开,台下众人的眼睛也齐刷刷的偷溜过来,耳朵都竖得老高。
高髻簪珠花,深绿色六品文官便袍,腰扎银带,外裹轻裘,个子高挑,眉目秀丽,神态冷静,举止优雅,握着酒盅的手指白皙纤长而有力,这实在是一个很出色的女子。
太平浅浅微笑起来,示意她坐下,举杯和她轻轻一碰:“二姐不必多礼,叫太平就是了。”边喝了半杯酒,轻轻咳嗽了两声,脸上顿时浮起两抹红晕。
少安早摆好了锦凳,卫汀筗也不推辞,坐下后温和笑道:“四妹身子不爽,不必勉强。”边举杯喝干了杯中的酒。
少安盛了碗野鸭子炖笋的汤,撇去上面的油,端给太平。
卫汀筗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四妹,汀筀不懂事,谢谢你不跟他计较。”
太平喝了两勺汤,冷淡的摇头:“不必,到底也是我兄长,不过是些家常小事罢了,因着我让外人出头教训,也非我所愿,若不是起因于我,我不会管的。”
“那也一样要谢谢你。”卫汀筗深深看了太平一眼,太平只淡淡的扬了扬眉。
“四妹,你这披肩做得当真是别致。”卫汀筗打量着太平的大披肩,转而言道。
太平笑了:“自己胡乱想的,我那还有,二姐喜欢,我忍痛匀你一件。”
“亏得老祖宗还称你大方,一条披肩也叫忍痛?”卫汀筗挑眉。
“怎么不忍痛了?那可是新做了刚送来的,好不容易凑足了九块完整的玄狐皮子,我还没舍得用。”太平斜眼。
“玄狐?这希罕东西你也能凑足九块整的?既然如此,那二姐就不跟你客气了。”
太平无语。
“我那刚收了一副古画,什么时候你给我看看去……”
众人竖起耳朵也没听清楚两人开始说了些什么,后面好不容易两人声音放正常了,却嘻嘻哈哈,尽扯些风花雪月有的没的,她们期待的精彩对决一点没见着,只憋得人一腔郁闷。康擎王妃与人喝酒叙谈,眼角也不曾扫一下太平她们,仿佛对众人的心思丝毫不曾察觉。
族宴完了晚上还有家宴,老太君打头,一家一房的坐开来,内眷们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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