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怎么样,咱也牵上了!还是正大光明的,还不是偷偷摸摸的!小样的,就是比你强!
八爷仍是不动如山,头盔上的红缨被风从左面拨到了右面,再从右面滑到后面。猎猎风中,他像一棵笔直的松,任那眼刀唰唰。老华从鼻孔里哼出几声不屑,叫来老李头吩咐了几句。
我不敢置信的瞪着他,“什么?五十只狐五十只狼五十只獐子五十只鹿五十只羊?你想累死御膳房还是当他是八臂通天的神仙?就这么会子功夫,你让他给你猎这么齐全的数目?”
老华瞪大了眼睛,粗声道:“他能耐的很!你甭替他c心!这么点数量,还不够人家八贝勒塞牙缝的!你可知昨日你额上那串流珠怎么来的?人家那手好箭法,可不是虚名担的!”
他恨恨咬了咬牙,又朝我笑道:“这就开始了!溶丫头,你可瞧仔细喽!”
打马扬鞭,他风姿飒爽的去了。身侧一干蒙古王爷恨的咬牙切齿:“狡诈!还说不让咱们下场,原来这头彩是留给他自己拔的呀!”也纷纷呼啸着冲了上去。
惊恐的兽群被驱赶的到处乱窜,一个鲜血横飞的战场就此展开。只见老华神勇的在马匹上搭弓张箭,摆出各种高难度的姿势,侧身一箭,反身一枪,带领冲锋的集团,洋洋洒洒的扑了上去。有时还钻到马肚子下面做躲避箭雨状,且瞧那腰啊腿的忒有劲儿,压根不像御医给他按摩时那龇牙咧嘴的样儿。更兼着有箭无虚发的准头,一时间红光满面,开怀不已。
阿哥们各显神通,手下也有不少斩获。更有八爷,格外的引入注目,原是儒雅清爽的翩翩男子,竟也有出乎我意料的矫健身手,周身有果敢勇猛的气场源源蒸腾。
引人痴迷啊……我着迷的看着他瞄准、s箭,那一朵朵绽在清俊脸颊上的红靥,那种带着汗珠弥漫着血性的男人气质……牡丹在我身侧没好气的叫道:“注意下形象啦,娘娘!帕子都快被您咬烂了!”
我撇撇嘴,迎风展了展帕子,“哪有哪有!除了有点儿口水之外,还是挺完好无损的么!”
“你也好意思说!”她摇摇头,以一副看花痴的模样悲悯的看着我。
我四处张望,以免再落下花痴加白痴的把柄,却也见女眷群里八福晋紧紧咬着帕子,胸口起伏。俏丽的容颜上写满了紧张,涂得朱红的唇瓣把白生生的绣帕染的斑斓无比。
突然,我很有一种看情敌的感觉,又是酸,又是恨。却也不料,她也转了头来,百味杂陈的扫了我一眼,眸子里也是又妒又恨的神色。突然,我俩同时朝场上大叫:“胤禩加油!”“阿禩加油!”
我喜孜孜的朝她撇了撇嘴,瞧咱独有的称呼,你那个他愿意你这么叫他吗?她或是在妒忌她男人心里的那个我,我却是在妒忌她男人身边的那个她。她朝我冷冷一哼,鼻孔朝天的转了面孔。
这时,狩猎圈中漏出一红衣骑士,半是无心,似是有意的朝我这驶来。我冷眼瞧着未来的额驸,心下笃定他不必敢再在如此场合将眼珠子粘在我身上。果然,他只是兜了个圈,以目力所及的清晰范围内,定定瞧了我一眼,复又冲上去“厮杀”了。
这是一个男人展示嗜血天性的战场,这是一个女人展示柔媚天性的平台。男人们在女人阵阵惊呼中杀得更是兴起,崇拜的、折服的软腔软调,该是男人骨子里最无法抗拒的那根神经吧。我淡淡的瞧着,对孔雀开屏似的展示表示出“若有似无”的愤慨。
“真吵。”我搔了搔耳朵。
牡丹偷偷捅了捅我,“哟,可是吃醋了?”
过分的是,连十二这么书生气的精致人儿竟也有三狼二狐入手!更别提十三在兽群里三进三出,喝声阵阵。我刚想表扬一下咱们四爷呢,却见他与九阿哥联袂,一个清冷孤傲也抛了,任那满身煞气把自个涂抹的像一个冷厉的天神,一个邪美如毒的美丽容颜上溢着嗜血的兴奋,一杆长枪使将的龙飞凤舞。
我懒懒的招来老李头,“我快聋了……给我找个僻静的地儿歇歇脚。”
手帕之战
一个背荫的土坡,展了一方毡毯,我扯了凉茶杯子半卧着,眯眼看了看战况。老华已卖弄完风s,正指挥着大军围剿,诸阿哥按部就班,仍做最后一搏。
“不晓得他们帮他凑了多少数。”我闷闷的想。
牡丹拿着针线,做忙碌状,可眼皮也是一劲儿的偷溜,对战况颇为好奇。“甭装啦,你那婆婆没那么好的眼。”
“不可不防。”她煞有介事的拿了新帕子,左一针,右一线,小小声的告诉我,“那拉氏原也是不爱嚼舌头的人,可这些日子怪的很,年、李二人都被她告了状,若不再谨慎些,只怕下个撞枪口上的人就是我。”
我倒是不担心,若牡丹是如此容易被人抓了把柄的人,也不会把侧福晋这个名分担的如此安稳。大事上,有老华和四爷担着,任那德妃能搅多大风浪?威利诱牌,柔情孝子牌,一向不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么?
“可惜哪,‘战争’快要结束了。”
牡丹警惕的瞅了瞅我,又望向打马而来的一骑。近了,那人掀开盔甲护面,大笑道:“溶儿你好会享受!咱们拼杀搏去的,可都累成一滩泥了!”
“哟哟,谁让阿哥们有这么好的身手……”他闻言得意的翘了翘眉,“还这么爱现!”
他苦着嘴下了马,轰隆隆的把自己扔在毡毯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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