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的角落都坐了人,快下半夜了,大家坐
了一天都很累,就东歪西倒地或靠或躺地睡下了。赛尔迷迷糊糊快睡着时竟然看到了一件离
奇的事,这让她有一瞬间以为是自己毒瘾发作引起的幻觉。她竟然看到后来的那四人中的一
矮个女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注s器,走到饮水机旁边拿了杯水过来。赛尔吓得心怦
怦直跳,闭了眼睛不敢看,可被她的举动逗起了身体也发生了异样的变化。赛尔觉得自己浑
身开始出汗,不由自主地睁开眼睛看着那女人,她从哪带进的注s器,不是都要被检查吗?
赛尔脑中仅仅疑惑了一下就放弃研究这问题,被矮女人勾起的毒瘾在征服着她,她的眼泪不
受控制地在眼眶中涌动,头开始痛起来,她看着那女人,她的同伴们掩护着她,赛尔只能看
到她将针头c进了自己的动脉。赛尔觉得自己的血y随着她的动作开始,她无比渴望能
摸一摸那注s器。那女人很快注s完了,将注s器换给了另一个女人。赛尔矛盾地看着她们
,理智上震慑于那些女人凶狠的视线,她们已经发现赛尔在看着她们,凶恶的样子好像是在
警告赛尔别话多。赛尔根本没有告发她们的意思,她被勾上来的毒瘾折磨着,迟钝地没去想
房间里一定有隐藏的摄像头,可为什么警察没有进来,估计她们互相掩护,避开了摄像头的
可视范围。
被凶狠的女人瞪了一眼,赛尔下意识地躲开了她的视线,可掉过头迎接她的
是红发女人同样狰狞的目光,赛尔才发现房间里的人大都醒着,都目标一致地看着那四个女
人。象是受到群体的鼓励,赛尔也把目光移回到那四个女人身上,她们又换了一个人。赛尔
觉得自己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她拼命地咬着牙忍受着。她被周围女人看那四个女人的目
光震慑住了,那是怎样的目光啊!极度的鄙夷,不屑,轻视,嘲笑……
赛尔最后一丝尊
严被这些目光压倒了!人最大的悲哀莫过于被自己的同类轻贱!
心理学家马斯
洛认为人有五种基本需要:生理需要、安全需要、归属和爱的需要、尊重需要、自我实现需
要。而尊重的需要包括两个方面:自尊和他人对自己的尊重。这种需要的满足会使人建立自
信,使人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是有价值的、有能力的、有力量的。如果得不到满足,就会
导致自卑感、无助感和失落感。
对于范赛尔这样的人来说,尊重是她最大最重的需要,
而被自己曾经看轻的人所轻贱是她最无法忍受的。房间里的都是什么人?卖y的,偷盗的还
有她这样吸毒的!她从她们看那四个女人的样子已经可以想象出自己在她们眼中的样子,她
怎么能不感到悲哀呢!曾几何时,自己竟然堕进了这个行列中。四个女人象镜子一样让她再
不能掩耳盗铃地自欺欺人了,她紧咬着牙,拼命和自己的毒瘾做对抗,她不要,不要当着这
些人的面丑态百出!她不要连自己最后的尊严也失去,这最后的遮羞布一扯去,她知道自己
就万劫不复了!
烈!不要放弃我!不要!
赛尔忍得泪流满面,在心里呼唤着罗烈!她
的爱!
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我再也不任性不刁蛮不自暴自弃!烈!救我!
赛
尔喃喃地念叨着,双手合十放在额头前祈祷着。她不会想到罗烈就站在墙的另一面看着她,
感受着她同样的痛苦。
这样的痛苦一次就够了,再也不要多一次!罗烈的手放在玻璃上
,描绘着赛尔的侧影。宝贝,不是我心狠,我再也不要忍受这样周而复始的痛苦了!如果猛
药能医治你,我愿你置之死地而后生!
宗正宽站在罗烈的后面,他已经被保释出来,没
有回去,跟着廖罡过来看赛尔。他不懂这是在做什么,他们就这样看着赛尔和卖y吸毒的女
人关在里面吗?警察局他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身份的置换让他一改往日的从容变得焦躁起
来。对罗烈他是有恨的,如果不是他,赛尔怎么可能变成这样?而现在这个赛尔爱的男人却
面无表情,无动于衷地看着她受辱。宗正宽当然能看懂赛尔的屈辱,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
,沦落到和卖y的关在一起,只想想就让他受不了,更别说看了。
“你想凭这样的侮辱
就能帮助赛尔戒毒吗?”宗正宽再也忍不住了,对罗烈不屑地讽刺道。
罗烈头也不回,
淡淡地说:“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宗正宽闷在心头深处的抑郁苦闷得让他难以言说,
被罗烈一堵更是郁闷,罗烈语气中的讽刺刺激了他敏感的心,让他禁不住就怒目而视:“我
没有好的方法,但至少我不会让她染上毒瘾,也不会对她见死不救!”
骤不及防,罗烈
突然转过身,二话不说就给了他下颚一拳。宗正宽被打得连连退后了几步才站稳,口中立刻
有血腥的味道,他愕然地举手擦过,手背上已经沾有鲜红的血丝。
蛮子!宗正宽愤恨地
在心里骂道,看了看在旁冷眼旁观的廖罡,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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