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还想再问明白些,手机这个时候响起来。
秦落看了眼,是李歆的。
“歆姨?”
“秦落,你在哪儿?”
秦落说了位置,李歆说:“一会儿陪我出去和杯咖啡怎么样?”
秦落说,好。
放下电话,若政问她:“昨天的那个人?李歆?”
秦落点点头。
“你们怎么认识的?”若政看似无意地问。
“朋友。”秦落说,站起来摘下大衣,“那我们就君子一言吧。若总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若政看着她消失在走廊里的身影又给自己满了一杯。
秦落没有回家,而是在大堂里等李歆。没半分钟,李歆就从电梯走出来。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李歆瘦了很多,神色憔悴,下眼睑透着隐隐的乌青。
秦落征求她意见,“喝果汁吧。”
很奇怪,李歆竟然答应了。
秦落给自己要了一杯玉米糊糊,暖暖的,入喉皆化,打着一股清香甜味,令她食欲大开,把跟若政在一起时的压抑冲淡掉。
“你跟那个年轻人是朋友?”李歆试探地问。
秦落说:“算不上。”
她真的很难界定跟若政的关系,因为父亲的事求他帮忙,他没收她一分钱。现在,他反过来求她帮忙,她觉得在力所能及范围内应该帮一下。如果非得定义一下二人的关系,应该算是互惠互利吧。
“歆姨,您身体不舒服吗?”
李歆宠溺地看着秦落,唇角挂着欣慰的笑,“最近遇到一些事,休息不好。”
秦落也不好再问,李歆问她:“你爸爸妈妈都叫什么名字啊?”
秦落将父母名字都告诉她,说:“我爸去世了。”
李歆遗憾地点点头。她从叶少川那里听说了。
“跟你妈妈联系多吗?”
秦落脸色暗淡下来,“我妈已经有新家了,又生了一个妹妹,我不想总去打扰她。过年时候,给她打电话拜年了。”
李歆抚上秦落的手背,眼圈红了,“真苦你了。”
秦落眼圈也红了。“如果有个健全的家,父母恩爱,我也许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即使没有现在的成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农村种地,有父母在身边,我也觉得幸福。”
秦落扯了一页面巾纸递给李歆。
李歆擦着泪,肩膀剧烈颤抖起来,“为什么不答应少川?他是真的喜欢你。何况你们还有了叶子?”
秦落无比冷静,似在说别人的事,“当初我跟他在意的目的就不单纯,现在无论怎么发展,也洗刷不去当初的污点儿。离婚才几个月,我好像是觉得刚从噩梦里醒来,那种余悸还在,生怕下一段婚姻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秦落笑笑,喝了一小口玉米糊糊,对以后充满无限期望和信心,“我觉得一个人带着女儿的日子也不错,上班,回家,辅导叶子写作业,日子安静而祥和。”
见李歆眼里又涌出泪水,秦落以为她在为叶少川伤心,劝道:“我不会阻止他看叶子的,我也希望叶子在幸福、充满爱的环境里长大。”
李歆哭得越发厉害,秦落有些无措,不知自己那句话触动到她。
“对比起,让你受苦了!”李歆说。
秦落反倒笑了,在她看来,苦难也是一笔财富。
当初的路是自己选的,生下叶子也是她自己的决定。在撑不下去的时候,她也问过自己,这么做后悔吗?值得吗?
每当想起叶子皱巴巴的小脸儿,离开她时无意识的哭叫,再看现在比同龄孩子懂事许多的叶子,能帮她操持家务的叶子,秦落觉得一切都值得,她从不后悔。
“歆姨,我是不是哪里说错了,触动了您伤心的事?”
秦落不问还好,一问,李歆泣不成声。
秦落一页一页扯着纸巾递给她,过了好久,李歆总算止住哭,又擦了擦眼泪,冷静下来,才说:“我也结过婚,有过女儿。”
“您女儿呢?”秦落从来没听李歆提过,见她这么哭,估计是想起往事了。
“我和她爸是自由恋爱,在那个年代是偷偷摸摸的,社会舆论压力很大。结婚时婆家就不同意,后来,我怀孕,生了个女儿,婆家重男轻女,在女儿出生第二天,婆婆就把孩子抱走了,还告诉我孩子生病没了。女儿爸爸回来再三追问,婆婆才说,她把女儿送人了。做爸爸哪受得了啊,骑自行车出去追,在路上跟一辆拖拉机相撞,出了车祸,人没了……”
秦落眼圈红了,真替歆姨心疼,她这么多年一直单身,一定是因为丈夫离世太突然,并且还是因为出去追女儿才不幸去世的,她心里一定一直有个结,这么多年也解不开。
“后来,女儿找到了吗?”秦落吸了吸鼻子问。
当初,有一对上海夫妻要把叶子带走,她实在无法割舍那份血脉亲情。同为人母,十分理解李歆心里的痛和不舍,以及这么多年对亡夫的怀念。
“女儿被送人了,他为了女儿也没了,我的家散了,处理好后事,我就离开了婆家,后来继续深造,也一直在寻找女儿,可一直无果。最近,才有了消息……”
望着李歆红肿的眼,秦落目光灿亮,兴奋地问:“找到啦?在哪儿?”
李歆深深望着她,愧疚、深情、心疼各种情绪齐聚胸臆间,怕惊动秦落,就像怕惊动雪后树枝上的小鸟那么小心翼翼,她轻轻说,“你就是我女儿!”
“啪”的一声,秦落手里的杯子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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