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你动过的东西我基本没动,连你最后用的毛巾我都收起来了。”
“我走的时候尽量带走自己的物品,就是怕你难过。”
“那里什么物品你没碰过?你应该把我带走,”诚凝视着我,“我是那间公寓里你最大的私人物品。”
“下次一定带吴总走。”
“敢,没下次。”
“是没有下次了,”我走过去搂住诚的脖子低声道,“我那时唯一能带走的就是孩子。”
他低下头吻我:“小沫,那时候我才明白曹禺先生的雷雨里周朴园对侍平是有很深感情的,她住的屋子里什么都不让动是什么心情。”
“我带走你很多的照片,还有我们第一次在一起你穿的那件体恤衫。”
“我说那件我喜欢的衣服怎么找不到了,原来被盗了。”
“没想到?”
“想到了,怎么会想不到,后来一个人冷静下来想你离开的样子和心情,就不再恨你,有时又心疼你,然后就痛恨自己没出息,想你g什么?惦记你g什么?心疼你g什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眼中有泪:“诚,以前我不相信顺治皇帝是千古痴情一帝,现在我信,他有再多的妃嫔也有自己喜欢的人。”
“我不能和人家比,人家真是佳丽三千,我不到一个连。”他又开始贫,“小沫,我不是那多愁多病的身,你也不是那倾城倾国的貌,别哭,让儿子看见笑话你。”
“就哭,他看见也不会笑话我。”
“那可未必,前有一天他和我说,爸爸,我觉得杰西卡越来越漂亮了。”
“你怎么说?”
“我说,是爸爸的爱让她美丽。”
“你这样对晨晨说?他还小呢,”
“可不是,孩子就是孩子,儿子一本正经,‘恩,我和她在一起很久了,她一直是那个样子,还是爸爸你行。”
“和儿子你也吹牛,”
“那是,我滋润自己老婆不对?”
可是我们的幸福是那么短暂,天有不测风云,我刚怀孕没多久,晨晨却被查出得了白血病。从他住院到他出院,如果不是我还怀着小宝宝,我都会崩溃,那几个月是煎熬,最无助的时候我只有不停的祷告,我在美国的同寝好友也不停的替我祷告,她安慰我:“陈沫,晨晨是神赐给你的孩子,神会安排好他的一切。”
她对我说:“爱和责任汇合在一起,恩典就与你同在。”
果然,不久远在美国进修的表妹回国,竟然和晨晨的骨髓配对成功,陈晨得救了。
八音谐
晨晨得病那几个月,诚成为我的依靠,我完全依赖着他,他照顾我,照顾父母,照顾晨晨,当我依靠在他怀里时,我想起爸爸说的我名字的美好寓意:相濡以沫的爱人,我们已经在彼此支持、互相关照对方,做到了相濡以沫。但那时更多的是他对我的照顾,也就在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女人心理再坚强也需要依靠,我本质上的温存和柔弱是上帝设置在女x基因中所无法磨灭的。很久以来我似乎都习惯独自担当一切,其实极少有女人不温柔,只是没有足够优秀的男人去发现,极少有女人不柔弱,只是因为没有碰上足够宽阔的肩膀可以依靠,以前的我是迫于无可奈何的生活和现实选择了坚强。可是晨晨有了病之后,在诚面前,我变得异常软弱,而他,扛起了所有的压力和痛苦。在我觉得无望向他发脾气、哭诉的时候,我知道他咬着牙,心里一样和我在流泪,其实他心里的泪比我的泪更多。
他要抗住的太多了,我知道他对晨晨的感情,那是他失而复得的孩子,是他生命的延续,他到四十岁才体验做父亲的感觉,才有机会给予父爱。他四处领着晨晨去见亲朋故旧,出席各种场合,回家再自豪的告诉我别人对晨晨的评价。有一次我们带着晨晨去远郊爬山,回来的路上我开车,晨晨躺在诚的怀里睡着了,为了不惊醒孩子他一直一个姿势抱着孩子躺在自己腿上,下车时腿都麻了,半天不能动,我说他死心眼,他却说…“我愿意,你嫉妒不是?是不是你没把我腿压麻过心理不平衡?”
这种回答证明他在儿子面前智商基本为零。他经常在晨晨睡觉前听命儿子的要求,举起他转圈,转的飞快,晨晨总是咯咯大笑。
在得知所有骨髓库配对未成功的那个晚上,他一夜未眠,我因怀孕昏昏欲睡却也不能真正入睡,每次睁开眼睛都看见他的眼睛,他对我说…“小沫,你要睡觉,听话。”
那个夜晚他一直拥着我,除了让我休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婚姻是什么?能让婚姻维持下去的动力是什么?当代人的婚姻已经非常脆弱,很多爱情和婚姻可以在瞬间解体。我那个大学同寝同学的婚姻非常幸福,那是一个让我无比羡慕的婚姻。她曾对我说过,一个研究婚姻问题的专家认为很多人的爱情无法经受婚姻的考验,是因为他们对所爱对象的审美,停留在距离产生美的阶段,一旦距离感消失,他们的爱情也就消失,他们只爱“可爱的人”,对婚姻中展示了缺点的不太可爱的爱人就不能再爱,甚至还厌恶逃避。这样的爱情只停留在索取阶段,只是在对方身上索取爱,索取美,只有欣赏没有接纳,只有苛求对方没有甘心的建造,这样的爱情和婚姻必然不能持久。
c。s路易斯在回忆自己几年的婚姻生活里也写到…“你尘世的爱人,即使在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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