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
热油在锅里扑腾的声音也很清晰啊……
嗯!啊?!
叼著牙刷的骆医生彻底清醒过来了,他慌慌张张地蹿到厨房门口,赫然地看到了一个黑色的背影!
“你──”
“早上好,医生!”回过头的青年微笑著,在早晨的阳光下和煦得能晃花人的眼睛,他手里的煎锅里面热腾腾完美无暇的单面双蛋,那件只是摆著一直没用过当胸印著史努比的围裙在高大的青年身上居然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青年一点闯入者的自觉都没有,明明是初次到来,但厨房的一切好像了如指掌,他从微波炉里拿出热好的牛奶,後把火腿煎蛋放在盘子里,温和地微笑著,对已经进入比点x还石化状态的骆赛说:“真不好意思,擅自动用了您的东西。为了表示歉意,您愿意尝一下我做的早餐吗?”
等骆赛在游神状态下刷牙洗脸然後坐到餐桌旁开始享用美味的早餐过了至少十分锺之後,他才突然醒悟过来,指著坐在他对面非常自然地和他一起吃早餐的青年:“你、你是谁!?”
黑衣的青年并没有因为他的失礼而动容,只是放下了刀叉暂时停止了进餐,抽出一张餐巾纸递给了骆赛,示意他擦掉嘴角粘到的蛋浆,然後才斯文地向骆赛解释:“我叫俄耳,医生,难道您忘了吗?昨晚是您把我捡回来的。”
“昨晚?!”脑袋终於清明过来的骆赛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袭击事件,“你、你袭击了我!!”
“正确地说,是医生袭击了我。”青年微笑著用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额头受伤的部位,被罐头砸到的部位蹭破了皮有了块刺眼的瘀青,虽然不是很重的伤,但在英俊的脸上却显得非常碍眼。
“那是因为你先袭击了我!!”
骆医生出离地愤怒了。
不过青年居然没有反驳,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这样没错。”他露出了歉意的表情,“在这件事上,我也必须负上连带责任,实在非常抱歉。”
骆赛愣住了。
面前这个非常有修养而且举止温和的青年,跟昨天晚上那种恐怖暴力的行为完全搭不上边,这是怎麽回事?!
“算了。”对方老实承认错误,斤斤计较的自己反而不怎麽占理了,镇定下来的骆医生扶了扶眼镜,习惯地遮掩了眼神的不安,“我也只是损失了一个而已。那麽请你在早餐之後离开我的屋子。”
青年犹豫了一下,露出腼腆的神色:“医生,我不能留下来吗?”
“不。”骆赛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他的请求,“昨天晚上是迫不得已,收留你一个晚上已经很够了,请你回家吧!我想你的家人现在正为你担心。”
英俊的脸上写满了难过:“我的家人……医生,难道您觉得如果能够完好无损地留在家里,谁会愿意流落街头?”
“什麽意思?”
青年低垂著头,带著浅褐色泽的头发看上去非常柔软,他慢慢地把紧身的黑色上衣掀卷起来,露出底下强健结实的身躯,然而皮肤上纵横交错的伤痕触目惊心!
“天啊!”虽然是兽医,但骆赛还是能够分辨在青年身上的伤痕绝对不是寻常意义上碰撞甚至是斗殴可以造成的,那肯定是被加诸了各种残酷的刑罚之後所留下的痕迹,而更让人难以接受的,这样的青年脸上的笑容依然和煦得像冬日的暖阳。
“这、这是虐待!不行!我要报警!”
青年摇头,把衣服放了下来,眼神中有著坚强的隐忍,看得人心口发麻。
“医生您真是个好人,愿意为一个陌生人出头。可是您难道看不出来吗?这不是警察可以解决的问题……”
骆赛愣了一下,他想起自己跟这个青年非亲非故,连对方住哪都不知道,报警抓谁啊?!
“我不想隐瞒医生,事实上……母亲大人想让我做一些我不想做的事情,所以逃了出来。”
母亲?!骆赛瞬即脑补了某变态大婶在老公死了之後因为寂寞需要发泄而夜夜强迫儿子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的可怕行为,对面前这个一直忍受著一切试图勉强地维持家庭的完整但最後终於忍不住逃出来的青年产生了同情。
“我的哥哥一定会想方设法把我带回去,为了不被他找到,我一直都找不到地方住,也找不到工作,身上的钱也快花光了。”
哥哥?!为了完全霸占父亲的财产明知道母亲这样虐待自己的弟弟却袖手旁观的可恶兄长实在太令人厌恶了!
青年露出了尴尬的笑容:“我有好几天没吃饭了,昨天晚上实在是太饿了,本来想偷偷捡医生掉在地上的,可是没想到被医生发现了……”他站起身,把自己吃干净的盘子收拾了起来,“真的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我把盘子洗干净之後就会离开的。”
多有礼貌的孩子啊!
骆赛已经完全将昨天晚上差点被掐死的经历抛诸脑後,心里一阵阵地犹豫啊犹豫,想到要将这个被母亲虐待兄长欺负的青年赶出去继续流落街头,他那颗小良心就抽啊抽地处於极度不安的状态!
没办法,待著小眼镜的骆医生虽然外表看上去精明,可实际上就是个对可怜兮兮的小动物完全没辙的笨蛋男啊!这个青年颓靡的背景完全就像一只被遗弃在路边的流浪犬!!
“咳咳……”骆医生假装地咳嗽了两声,引起青年回头的注视,“你可以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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