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说:“你想谈什么?谈你的咖啡厅?听说,你父亲的生意做得很大,不会养不起你吧?你为何还要开这
间巴掌大的咖啡厅?”
她就等着他开口:“别人也许不懂,但你一定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也许你想过过当老板的瘾。”
她看着他,目光灼灼发亮:“惟凯,你在r记里说过的,如果不做律师,你会开一间咖啡厅,只卖自己喜欢的几种咖啡,只
放自己喜欢的老歌,每天呆坐在窗前回忆往事。”
“你看过我的r记?”
她静静点头。
他的心猛地跳了几下,但一瞬间又恢复了原样。
“你难道不知道,偷看别人的r记,是非常不道德的行为?”
“对不起,惟凯。r记是爸爸给我看的。”
“爸爸?”他扬眉望她,讥诮地问,“是你爸爸还是我爸爸?”
“是你爸爸,也是我爸爸。”
“是吗?我可从没听你叫过他一声爸爸。我和你之间的事情,你一向都分得很清楚。”
“惟凯,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这根本不是你!”
他忍不住嘲讽道:“你知道林惟凯是个怎样的人?你何曾了解过他?”
“我当然了解。林惟凯温柔、善良、宽厚、仁慈、大度、深情,他是世上最好的男人!”
“可惜,你嘴里的那个绝世好男人早就不存在了。”
“惟凯,你骗我,你没有变,你永远不会变!”
“梅若素,你太天真了。这世上根本没有永恒不变的东西。”
“有些人的爱情就一辈子都不会变。”
“是啊,尤其是十几岁就定终身,青梅竹马的那种。”他依旧是那样讽刺的语气,“比如你对白凌霄。”
她弄清楚他话里的意思,立刻有一种被刺伤的感觉,脸一阵红、一阵白地说:“惟凯,我和他早就成为过去时了。不然的话
,我也不会来美国。”
“真的过去了吗?那这是什么?”林惟凯握住她放在桌子上的左手,很粗鲁地撸起她的袖子。
梅若素忽然想逃,却被他紧紧地抓住了。
“你为什么怕了露出你的手腕?又为什么要戴着这条银链?”
“你真的想知道?”她恢复了镇定。
他突然放开她的手,满脸疲惫。
“这些早就不关我事。”
但,她已经摘掉那条银链,光洁圆润的手腕上,露出一块凹凸不平的伤疤。
“出国前,我想洗掉他的名字,不料留下了疤痕。也许,美国这边的技术会好些。”
林惟凯盯着她手腕上的伤疤,虽然早已愈合,仍有些让人惊心。然后,他抬起头来,惊异的神情消失,只剩下漠然的凝视。
“没有用的。皮肤上的疤痕可以洗掉,感情上的创伤却永远无法复原。”
她愣了一会儿,缓缓开口:“惟凯,我只想问一句,你还爱不爱我?”
“不爱,早就不爱了。”林惟凯冷酷地说,站起来,“以后不是谈离婚的事,请你不要再找我!”
扔下这句话,他决绝地走出了咖啡厅。
梅若素仍然坐着,一刻也不放松地盯着脚下的那块地毯。她感觉胸腔深处有一股浓重的寒意,由内到外一寸寸都冻僵了——
再不会笑,不会哭,不会思想,不会爱……
“忧郁的女神,你一个人坐在这儿想什么?”那个美国男人走了过来。
她费力地转头看他,试图挤出一个笑容,却以失败告终。
“是那个男人伤害了你吗?”他在她身边坐下来,“没关系,到我身边来吧!茱丽叶,我爱你,我会给你幸福的!”
“不要这样。西蒙,我们只是朋友。”她觉得头疼,希望他什么话都别说。
但,西蒙仍然滔滔不绝。
“嫁给我吧!我有足够的能力给你幸福。我要带你去巴塞罗那,去维也纳,去罗马,去巴黎,去任何一个可以让你忘记痛苦
的地方!”
“sorry!我什么地方都不想去,我只想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如往常一样,客厅里亮着壁灯。不管她多晚回来,父亲都会为她留下一盏灯。
想到父亲,梅若素冰冷的心才有了一丝暖意。
上了二楼,她在杰克的卧房外停住,推开门,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杰克拥着被子,睡得很香,呼吸细碎平稳。
她俯下身子,爱怜地在儿子紧皱的眉心吻了一下。杰克脸上最像林惟凯的地方,就是两道浓黑的眉毛,连时常皱眉头的神情
都很像。
“爹的!”杰克突然发出一声呓语,伸出两条胳膊抱住了她。
一股恻然的心酸,令梅若素动容。她一动不动,任儿子紧搂着自己,重新进入梦乡。
爹的,爹的……什么时候,他才能和自己的爹的相见?
第十章 金玉良言
她只想拥有他,能多久算多久。
凌晨两点,方宏恩被梅若素的电话吵醒。
“宏恩,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她在电话那一头问。
“是有一点。”他看了看墙上的钟,“小姐,我明天还要上班!”
“对不起,我睡不着,想找个人聊聊。”
他叹了口气,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哀叹:“维克说你是个自私任x的女人,我还不相信,看来他没有冤枉你。”
“惟凯他真是这样说的?”她屏息问。
“嗯。”方宏恩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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