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6月5r回到巴黎后,科兰古被召进圣克鲁宫,接受由于他没有很好地代表法国在俄国的既定利益同时也使两大帝国关系恶化的过失所给的降级处分。科兰古在拿破仑面前徒劳地辩解:“处于这种情况下,我现在惟一可做的就是向陛下您求情了,请您谅解我的处境。我既不是在表示赞成也不是在表示批评,我只是将所有发生的事情如实向陛下陈述而已。对我的一切批评是否有根有据,全凭陛下圣裁。”但是,拿破仑却大声呵斥他。科兰古于是评论道:“对于一个从不承认自己错误、处事不公正的国家元首,我拒绝接受他个人对我的任何抱怨。”这是自塔列朗以来鲜有人敢于启齿的话。“皇帝陛下对我的态度比以往更厉害。”虽然科兰古和拿破仑常常发生顶撞,拿破仑仍没有让科兰古辞职。拿破仑在内心深处暗自尊敬敢于坚持立场并不受他威吓的人,科兰古就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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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俄国风云(3)
1811年夏,拿破仑的行为再一次发生了巨变:他摆脱了最近的懒散,并且将他自从当年和玛丽·路易丝结婚开始一直延续到他的儿子出世为止的昏昏然的状态一扫而光,就好像蝉将壳蜕在了榆树g上一样。他会突然出现新的举动、新的紧迫感,同大臣和国会的讨论也变得尖刻异常,更要命的是一个接一个的新命令蜂拥至陆军大臣克拉克的面前——沉睡的天才终于又再度醒来。
拿破仑是永不安定的,他看上去有点狂躁不安。天堂般的令人精神倦怠的闲散生活和初为人父的喜悦已经结束了。拿破仑随时都在准备着下一步的行动。路易丝皇后抓不住拿破仑这个怪人的心,就连他的大臣们,数不胜数的侍从,以及不得不随时待命、以备在他不按计划随时出巡时护卫他安全的帝国卫队指挥官们,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7月10r,拿破仑从圣克鲁宫到了特里农宫,然而又返回圣克鲁宫。8月6r,他又突然宣布他将启程去朗布依埃,而14r又火速返回杜伊勒里宫,接着再到圣克鲁宫,然后又回到特里农。就在他即刻启程到达贡比涅宫后,9月,他又突然去了布伦。拿破仑所到之处的一切食物供应及宫廷服役、侍从等必须在他驾临之前准备就绪,因为一旦拿破仑到达一处后发现食宿准备稍有疏漏,便会大发脾气。
在布伦视察完众多战壕及防御工程后,拿破仑立刻下令北上,并于凌晨3点钟到达奥斯坦德。在那儿他坐船沿线视察佛拉新海岸,接着在米德伯格下船,随后又去了其他一些地方,并乘船视察了法国海军造船场防御工程,而后于9月30r凌晨一点同大感糊涂的玛丽·路易丝在安特卫普见面。在接下来的数月里,拿破仑旋风般地视察了阿姆斯特丹等一系列军事重地,于11月11r回到了圣克鲁宫。除了拿破仑在准备入侵英国期间之外,人们还很少见他如此狂热。很明显的是,战争的序幕将再次拉开了。
拿破仑为新战争而进行的热火朝天的准备工作并不能掩饰法国的国内危机。富歇由于呼吁和平已被放逐到法国边境,塔列朗也因同样的原因被拒之于杜伊勒里宫的大门之外。当然,前驻俄国大使科兰古的r子也不好过。
自从1811年回到巴黎后,科兰古尽管仍然是宫廷侍从武官,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排斥在政府主要的r常事务之外,毫无用武之地了。事实上,1812年春他只被杜伊勒里宫召见过两次,讨论同俄国的这场战争将可能出现的种种不利因素,而对这场战争科兰古还是持反对意见。他直截了当地指出:即使拿破仑打垮俄国可以给英国致命一击,这场战争对于全世界来说也将会是场灾难。“我不得不如实向您禀告:欧洲及法国国内有人认为您同波兰及俄国的战争仅仅是个借口,是您今后进一步扩张的前奏而已。”拿破仑终于恼羞成怒了:“我没有征求你的意见!”“你想不想要我就目前的局势以及我们的未来实言相告?”1809年在西班牙,当时的一位大臣向马尔蒙元帅这样透露过:“皇帝陛下疯了,我们所有的人都将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一切都将以我们的大难临头而告终。”而1812年法国同俄国的战争应验了这句话,法国将为此付出双倍的惨痛代价。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拿破仑于1812年春天出发去波兰之前又再次召见了科兰古。
我告诫他:如此冒险、如此孤注一掷而不充分利用其政府的强大影响力谋求和平道路,必将继续遭受他人责骂。我告诫他:拿法国年轻一代的生命去冒险会对法国人民造成何种影响……我向他列举了由于西班牙战争的大量人员伤亡已经引起了诸多谴责,而在西班牙战役胜利结束前又迫不及待地同俄国开战是何等危险……我也提醒他:他的军队在波兰的上次战役(艾劳和弗里兰德)中由于军需品匮乏以及对战斗环境的不适应遭受到多么大的损失……况且,这还是理智与理x的问题。陛下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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