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来,一只温暖的手带着梦中y光的感觉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他还没有完全睁开眼睛,就微笑着说:“你回来了!”
是的,他回来了。
……
……
r落
(隐姬)
他病重的消息,已经快马传出去五天了。算算路程,应该快到了。陛下这时候,应该已经完成封禅大典了吧?生病以来,他是这样的固执,无论长公主如何说,皇后也委婉地劝告,他就是坚持着不呈告病的奏章。
他只是对她们说,一点小病,别惊动陛下,陛下要做的事情很多。
是的,陛下真的太忙了。但是我知道不管他如何忙碌,只要知道他生病的消息,是无论如何都要赶来的。
“傻隐娘,就是怕他急忙赶来,耽误了他的大事啊。”他微笑着说,声音很低,但那男x的浑厚的声音,很好听。
这么多年了,没有听够的时候。
他吩咐所有的人隐瞒他生病的消息,因为陛下祭典天地的大典是错不得的。就害怕陛下他那种不管不顾的x子忽然发作,扔下一切赶来,所以,只能瞒着。
唉,陛下的x子啊,确实也只能瞒着。
最开始的时候,他还强撑着在自己的搀扶下坐起来写奏章,写上疏;后来,实在坐不起来的时候,就命伉儿代替他写。
伉儿的字是仿照他的练出来的,很像,以前代他写信什么的,从来没人可以分辨得出。
不知道陛下是如何分辨出来的,就在那封奏章上去的第五天,飞骑传来了一道密谕,问他是否安好。
他微笑了,摇摇头,还是强撑着写了回执,说自己很好很好。
可是,他实在是不好了。连那个一直以来看病的,像是神仙一样的顾先生,都摇摇头,没有再开药了。
“好好照顾他,宽着点心,顺着他的意吧!”顾先生叹息着说。
难道这次,他真的不好了?
眼泪,总是要偷偷地流,可是,不能流!那多不吉利的!
强打着欢笑和以前一样照顾着他,想隐瞒顾先生说的。但是,他似乎早就知道了。也是,他是这样聪明,这样睿智,有什么东西可以瞒过他啊!
他很平静,很坦然。
他是个最好服侍的病人,一天绝大多数在昏睡,难得有一会儿清醒,也是安静地躺着。好像在惦念着什么,惦念着什么呢?有一次,看见他沉思的时候手里有一块白玉。
上面好像刻着一只雁儿。
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宫里头,皇后的来使几乎每天三次,还有太子的。
府邸里,长公主脸s苍白,忽然老了很多,以至于忙碌的时候嘴唇几乎老态地哆嗦着。
这几天,来的人减少了,嗯,是那些下级的官员少了,那些顶尖的朝廷大员,来得似乎更勤了。他们,都在等待或者担心着什么。
宫里宫外,似乎人人心里都绷着一根紧紧的弦,这根弦,就是他了。
他对很多人都很重要,但是,他似乎完全不以为意。除了一个人,他对其他人的温和和宽容,都是带着温暖的距离的。
曾经有一次,他的眼光从沉思中转了过来,在我的身上略略流连了一下,忽然开口道:“隐娘,这些年,累了你了!”
心是怔住了,人是痴了,口里喃喃地不知要回答什么。眼泪不争气地想越过眼眶的界限,连忙用帕子捂住了。
“我走了以后,你想去什么地方,就去吧!”他爱怜地说。
哭着摇头,只是摇头。
我能去哪里呢?
你是我一辈子的守候呵!
……
陛下回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面上,宣布的是皇帝回銮在甘泉宫停驻。那些留守的大臣,包括太子都去甘泉请安了。但是,听到这个消息的那天晚上,我惊讶地看见陛下行s匆匆地从密道里出现了。
陛下走路的时候,腿脚有些不正常。
那天晚上,我和小内侍替他更衣的时候,才发现,陛下的亵裤上血渍斑斑,大腿内侧全部被磨烂了。
吴正说陛下是一路疾驰来的,这伤是马背磨的。
我们都战战兢兢,但是,陛下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只是严令我们不得告诉那人。
确实不能告诉他的。
他时而清醒时而昏迷,陛下就这样陪着他,整r地陪着。除了,伉儿他们几个来请安的时候,陛下会回避开来。否则,连长公主也不避忌了。长公主,唉,也是个苦命的啊!
陛下真的很温柔。虽然我以前就知道他对他很温柔,但是,这样的陛下仍然让我动容。
每天,只要天气好点,他就抱他到廊下去,吹吹风,晒晒太y。握着他的手,和他说话。
在他面前,陛下是安详而镇定的。
但是,每每他没有看到的时候,我看见,陛下的眼睛里,那种炽烈的忧伤和痛楚。在他不注意或者昏睡地时候,陛下常常凝视着他,那眼光几乎是贪婪的,就像就像要用那炽热的眼光将他烙在眼里,烙在心上,让他永不消逝!
在他面前,陛下从来不流露这个。
他只是陪着他,有的时候他们絮絮地说话,说的东西我不大懂,是什么灞河啊,建章啊,还有一个叫阿志的什么人似的;有时候,聊着聊着他微笑起来,那笑容好似一点火星,就把陛下的眼睛点亮了;更多的时候,他们默默地依偎在一起,双手紧紧握住,什么也不说,只是这样静静地,静静地待着……
原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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