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多久,沈远征就停在屋子中央,拥着她一动不动,就那么抱着,感觉彼此的心跳,不说话。
高高的屋顶,电风扇嗡嗡地吹着,他们没觉得冷,也没觉得热,他们似乎没有任何感觉,除了他只能感觉到她,她也只能感觉到他。
他们吻在一起。
台风(中)
我踩着不变的步伐
是为了配合你到来
在慌张迟疑的时候
请跟我来
我带着梦幻的期待
是无法按捺的情怀
在你不注意的时候
请跟我来
。。。。。。
当春雨飘呀飘的飘在
你滴也滴不完的发梢
戴着你的水晶珠链
请跟我来
这是一首有点老的歌,流行的时候没听懂,现在听懂了,又不流行。他们听了无数遍,在歌声中慢舞,接着换盘空白磁带清唱,录下来,一遍又一遍,唱得嘻嘻哈哈的东倒西歪。
何青不在家,晚上沈远征睡何青的床。夏天天热,房间与y台之间的门,y台的窗都开着,何青床前的帘子也不拉上,这样能让沈远征感觉凉快点。
八月照例要刮台风,今年也不例外。一个晚上,先是丝丝凉风穿过纱窗刮进来,接着便是闪电,然后狂风大作,雷电j加。何葭睡y台,最接近这电闪雷鸣,从梦中惊醒,“妈呀”一声,飞跳起来,光着脚跑到厅里。这是沈远征也被惊醒,开了灯从床上爬起来,到y台上关窗。
又一声炸雷,灯忽然黑了。何葭大叫一声钻到沈远征怀里。沈远征抱紧她说:“别怕,有我在。”
他宽阔的胸立刻让她感觉有所依靠。
等到雷停,沈远征摸索着去厨房找蜡烛。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回来拉着何葭跟自己一起躺在何青的床上。那是个一米二的单人床,说宽不宽,说窄也不算窄。
门窗关着,感觉有些闷,沈远征把床上的褥子和席子铺在地上,吊扇的下面,把电风扇开到最慢档,慢悠悠地吹着。
又一下无声地闪电,何葭又往沈远征怀里钻。沈远征搂着她笑问:“如果我不在你怎么办?”
何葭想了想,说:“估计我会跑到阿青的床上,把帘子拉严,找床被子蒙住头。”
沈远征无声地笑。外面噼里啪啦隐约的雨声,显得房间格外静谧。
他轻轻地叫:“葭葭。”
何葭没有应声,身体却又往他身上靠了靠。
他又说:“葭葭。”
“。。。。。。”
沈远征把她的头捧起来,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光滑的脸颊,把嘴凑上去,开始吻她。她把胳膊绕上他的脖颈,回应他。
沈远征深深吸口气,说:“葭葭,你真可爱。”
何葭依偎在他怀里撒娇地问:“为什么是我,不是陆小雅?”
沈远征轻轻地笑:“你胡说八道什么?!”
何葭反问:“你不喜欢她吗?她是你们班公认的大美女——”
沈远征亲一下她说:“你最漂亮,最可爱,我只喜欢你。”
何葭明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忍不住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说:“那好,我今天做吉普赛的女巫,给你下个魔咒——你沈远征这一生一世只能爱何葭一个人——这个魔咒只有在何葭死的那一天才能解除。”
她的眼睛里有盈盈笑意,仿佛不是在下咒,而是在说一句俏皮话。
沈远征又把她拥在怀里,让她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前,满头的发卷擦着他的下巴,低声说:“好,这个魔咒从即时起开始生效。”
那个时刻,他心甘情愿被这个魔咒锁住一生,困住一生,无论这一生的路有多长,长到前路没有尽头。
台风(下)
接着他又教训她:“长大了,成熟点,以后别没事把死啊活啊挂在嘴上。”
她在他怀里闷笑。年轻,欣欣向荣,幼年的丧母之痛已经渐行渐远,生死的概念离他们仿佛非常遥远,所以信口说来不当回事。
接着他又忍不住笑着说:“葭葭,你烫这个发型,一皱眉,就像一只愤怒的狮子。”
她伸出手使劲地拧他的大腿。
沈远征捉住她的手握住,另一只手又把她的脸抬起来,吻上去。他换了姿势,一只手抱住她的脖颈,把她半压在身下,另一只手的手伸进她的睡裙,在她的腰部轻轻地抚摸,接着一点一点向上。
外面的雨声似乎不见了,雷声也不闻了,闪电也不存在了。这个世界已经慢慢走远,只剩了他们俩。打雷又如何?闪电又怎样?只要他们在一起,就算这个世界此刻陷落了,又怎么样呢?这个时候,他的身边只有她存在,她的身边也只有他存在。
这样缠绵着,纠缠着,沈远征猛地推开何葭,说:“我去冲个凉。”说着站起来,光着脚,摸索着开了门,摸到卫生间,接着何葭听到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而热水器并没有发出煤气点燃的声响。
显然他是真正地在“冲凉”,没开热水。
由于没穿拖鞋,沈远征踮着脚尖回来,又关上门,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找到拖鞋,到y台上去把朝西的窗开了一条缝,让凉爽的风稍微能透进来一些。他低声对何葭说:“睡吧,否则明天眼睛变成大熊猫。”
何葭躺在地上没动。
沈远征说:“你要是害怕,就睡在地铺上吧,我睡你的床。”
何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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