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参加暑期宗教营,我在那里发誓结婚之后才有性行为。”
“对谁发了誓?”
“对上帝。”
“对上帝。”西莉斯特在黃色拍纸簿上写下来。
西莉斯特把协助我摆脱宗教信仰,当成她的治疗目标。这样说好像有点断章取义,她并不是反对我相信上帝,她只是不希望我的自由、我的选择或性生活这类重要的事,因为信仰而受到阻碍。问题是,上帝就是在你决定这些事情的时候产生作用啊。宗教就是,你放弃俗世一些好玩的乐趣,换取“不再害怕死亡”这项恩赐。
“十三岁时觉得很正确的誓言,二十五岁时或许应该重新评估。”西莉斯特告诉我。
所以,我们开始重新评估,来来回回。西莉斯特拿它跟古巴雪茄的禁运相比较——那在六○年或许有点意义,可是现在?算了吧。那么跟柏林围墙的倒塌比较?或莫斯科红场的麦当劳?说老实话,我哪里需要她费这么多口舌说服我。自从高二那年,兰斯?贝特曼把手伸进我的长裤里面,我就已经想做了,只是我一直延后。很长一段时间,我是在等新婚之夜;即便到了后来,那种等待变得可笑,甚至越来越不可能,我仍然痴痴地等。
那天晚上,我告诉我的同性恋男友吉尔,我终于决定跟他上床了。我说,我跟治疗师讨论过,认为十三岁时的誓言,二十五岁时并不适用,而既然他是我的男友,理所当然应该由他来结束我的chù_nǚ生涯。我甚至在前去找他的路上买好一打保险套,认为他听到这个消息应该会兴奋到一把将我推倒在厨房的地板上“为所欲为”,或许不会连炒十二次,至少会依照保险套外包装的购买建议那样,起码做个三次。
然而,吉尔先生并没有一把将我推倒在厨房地板上。他镇定如常地坐在椅子上,拿新买的猪鬃刷将他的皮鞋刷得闪闪发亮,一边告诉我,他要想一想。他觉得好像不是轮到他上场。
我真希望能向大家报告,我立刻说出一篇大义凛然、残酷伤人的话,而且当下便愤然与他分手;只可惜情况并不是这样。我手上有一件大工程,必须这个男人的帮忙才能完成。在这方面,我是非常讲求实际的。我绝不会因为电线出了点小问题就把一台还能用的果汁机丢掉。光是想到必须重新找出朋友的名单,还有朋友的朋友的名单,划去条件不合适的人,重新开始每星期一次、接着每星期两次、然后每星期三次的约会,最后向他说明我还是chù_nǚ,然后看着他尴尬的想尽借口唯唯诺诺地说他还不想这么认真(跟年已二十五岁的chù_nǚ上床,不可能不认真),然后手足无措地退向门口;这一切,实在非人所能忍受。
所以,整理好电线之后,同性恋吉尔跟我上了床,我不仅没有离开他,我们还多相处了八个月,倒不是我被炒得脑袋浑浊,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想,既然跟他睡了,我也必须跟他结婚。
我们约会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吉尔是同性恋。我或许有些怀疑,你真该看看他铺床的方式,可是我尽全部的力气不看这些,大部分的原因是我实在太高兴我居然找到愿意当我的男友、又不急着跟我上床的人。你不知道这种大发现,有多么难得。
我们通常每星期约会三次,然后我会在他的住处过夜,我们莋爱、依偎在一起,然后睡觉。可是第二天早上只要我的脚板一踏到地上,他立刻开始整理那张床。他一丝不苟地排列那些枕头、靠垫、长垫,使得那张床几乎变成百货公司的床上用品部里放有“请勿靠坐”警示牌的样品床。而且只要床一铺好,不仅不准碰,连借坐穿鞋都不可以。还有晚餐之后如果要喝东西,只能用纸杯,他说水槽里有脏碗盘他会睡不着。而我是那种喜欢带东西到床上吃,脏碗盘散在四周也能睡觉的人。我只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吧。
等太久才有性生活的问题就在这里:到头来你只能跟对性不太有兴趣的人约会。即使他们有兴趣,也不是跟你。接着,如果你是某种女孩,你还会跟这种不太有兴趣的人结婚,而他婚后也还是不太有兴趣;你们在一起,只因为他是你丈夫。你循规蹈矩,一丝不苟地遵照父母与教会的教导做事情,结果完全被骗。这种事,暑期宗教营都不会告诉你。他们没说的,还有守贞带来的情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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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芥末酱》3(4)
让我告诉你,我的情绪问题有多大:我甚至不在自己的性幻想里面。我并非暗示我抽着烟、窝在房间角落的大沙发看别人表演;我甚至不在房间里面。我根本就在别的地方,甚至可能是在购物!最最可悲的是,我甚至构思不出任何的性幻想。依照我的理论,多彩多姿的性幻想来自青少年时期着迷的人,而我青少年时期只对耶稣着迷,我再堕落也不敢对耶稣有性幻想吧。
我开始说这些,是希望你能了解,自信满满地流露性感,从来就不是我的拿手项目,所以那个被男友宝贝到称为毒品的凯特,才会让我嫉妒到发狂;但你或许也该知道,汤姆为了凯特离开我,也不无让我偷偷窃喜之处。因为我或许可以跟(1)不是汤姆(2)不是男同志的男人上床。这个未来似乎也挺吸引人的。
《爱情芥末酱》4(1)
星期一早上我醒来,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想,未来会怎样。我的思考角度偏于简?奥斯汀式,都集中在感情方面。我的未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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