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了。
罗莹抬眼,对上一张通红的脸,谢景逸空着一只手揉着额头,眼神飘忽:“抱歉。”
罗莹轻笑,见他手背一处发红,暗道下手狠点还是有用的:“我让赵福煮了醒酒汤,你洗完澡别忘了喝,早些休息。”
“嗯。”谢景逸轻声应答,还是不敢看她。
罗莹有些好笑,想着古代人男女大防脸皮薄,也不再说,回了兰香院。
谢景逸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低头看着胸前裸露的肌肤,想着罗莹拉下衣服的情形,小腹一紧,慌忙甩甩头。
洗后喝了醒酒汤躺在暖和的床上,谢景逸舒服的喟叹,白日里席卷而来的痛苦在这一刻仿佛都消散了。
有人关心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爹娘,孩儿会好好活下去的。
翌日两人都没有提醉酒的事,谢景逸觉得尴尬,罗莹是不想提起他的伤心事。
罗莹做账的速度很快,工作很快就上手,甚至有大把的空闲时间,没事她就看看书练练字,日子过得很潇洒。
半个月后,太上皇驾崩,京城禁酒禁娱乐活动一个月。
再过一个月,便是新皇登基的头一个新年,为表皇恩,大年三十,年轻的大庸帝在宫中大宴群臣,谢景逸被宁王叫着一起去了。
在罗莹的提议下,为迎新年,伙计们十二月都得到了双倍的月钱。
因是月底,这一天的账目最繁忙,又因首饰铺少了几样饰品,实物账务核实不对,她多耽误了些,等到布店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早晨下过一场雪,停了几个小时,这会儿天乌压压的,估摸等会儿又要下。
这会儿布店的员工正在整理东西,准备打样。掌柜和伙计见她进来互相问了好,她笑了笑,去右边的隔间,她工作的小房间。
“罗姑娘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我时常见到她,她方才一笑,我也忍不住呆了呆。”伙计一边整理布料,一边道。
“你小子可管好你的眼睛,仔细东家看到了,把你给炒了。”掌柜呵斥。
伙计道:“我可没有别的心思,掌柜的可不能和东家说。”他说着顿了顿,“我前面那个伙计,真的是因为多看了罗姑娘几眼,才被东家炒了?”
“那可不是几眼,那是恨不得黏在人身上,”掌柜叹气,“要不是怕罗姑娘心软,东家恨不得将那人眼睛都弄瞎。”
伙计不解:“掌柜的,您说东家怎么不把罗姑娘娶了,整日行止有礼,可谁看不出来他一颗心都在罗姑娘身上呢,这天一冷,隔间就烧上了炭,哪个账房有这般待遇哦。”
掌柜抬手打他一下:“休要多嘴,东家自有打算,或许是看罗姑娘年纪小,想等着她开窍呢!”
伙计哀叹:“要说聪明,我可从来没见过比罗姑娘还聪明的姑娘了,可也没见过比她还不开窍的。”
他长长地叹口气:“这是不是就是老人家说的,人无完人,总不会事事都精通。”
“别偷懒,”掌柜瞪他一眼,也忍不住发愁,“我也时常为东家发愁,可也不敢多嘴,东家人好,发脾气也是吓人的。”
罗莹抱着账本,立在隔间门帘后忍不住笑了。
不开窍?她虽然没有实际经验,理论知道的可不少,她一直都没有任何表示,一是她还小,才过十五岁,二是,两人认识也不过半年,她不确定谢景逸是不是心血来潮。
她轻轻的往后退了几步,然后照常往外走。
听到她的脚步声,掌柜和伙计连忙停下闲聊,说着一连串路上小心的话,目送她离开。
第二天,用过早饭,罗莹在府里闲逛着散步,突然听到前院传来吵闹声,她快步走过去。
“谢爷,听闻你身边没有伺候的,这是伯爷千挑万选的,都是一等一的相貌,您这样退回去,岂不是不给伯爷面子。”一陌生中年男子的声音。
“奴家自认姿色不错,愿在爷身边倾心伺候,爷何必如此绝情。”一道娇柔的声音,委屈含着泪意。
“赵福,”谢景逸怒声喝道,“把人赶出去。”
“谢爷,伯爷……”
“将人带走,”谢景逸语气不耐,“伯爷此举莫不是想与我交恶?”
“这话怎么说,”中年男子诧异,“这女子可是世间少有,伯爷忍痛割爱,对谢爷可是真心相待。”
谢景逸看也不看一旁垂泪的女子,心里焦躁,要是被阿莹看到了,岂不是误会。
他脸色难看,正要呵斥,身后传来一声清丽的声音。
☆、表白
“爷真有福气,我听着也忍不住好奇,该是如何模样,能称得上世间少有。”罗莹戏谑道,走近前来。
中年男子和垂泪美人听到这声音,朝罗莹看来,都忍不住屏息。
女子身着橘色的袄衣,衣领辍了一圈白色的兔毛,和她雪肤相应,一时竟不知道哪个更白。
黑白分明的潋滟眸,只一眼,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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