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爷得意的说:“苏家的地产都是以稀有动物命名,比如孔雀山庄、海豚宾馆、金丝猴大饭店......动物中顶珍贵的要属熊猫,用来给我儿子的庄园命名,显得气派!”
(恶!好烂的品味......)欣然在肚子里偷偷的批评老爸。
同时也很迷惑,这么广阔的一片庄园,得花多少人力物力费多少时间才能建成啊?老爸肯定为此没少花心思。
事实的确如此。从儿子写信说要回来那天开始,苏老爷便坐卧不安。
离家出走整一年的宝贝儿子要回来了,而且是衣锦还乡载誉归来。苏老爷收到信后高兴的躲在卧室里一口气喝了三大杯葡萄酒--近来血压升高,医生不许他喝酒--在藤椅上坐下,提笔在手,琢磨给儿子回信。
写了几个字,感觉自己显得过份激动,毕竟儿子是因为犯了错才离家出走,不好对那小子太过放纵。于是把信纸揉成一团丢掉,换了严父的口吻重写一封。
写罢自览,不住的摇头。心想口气太过严厉,儿子看到信说不定会以为我还在生他的气,以他的x格,极有可能临时改变主意,不肯回家。
就这样反复写了好几封信,都觉得不妥。苏老爷近年来极少动笔,写信写得心烦意乱,丢下笔自言自语道:“算了算了,这信不回也罢!”
之后几天,苏老爷没事就跑去看日历,计算儿子何日到家,与激动的内心恰成对比,他表面上显得非常平静。倒是下人们听说小公子要回来了,赶来向老爷道喜。苏老爷摆摆手,淡淡的对他们说:“别瞎c心,这算什么喜事?那混小子回来也只会闯祸。”
回到书房,忽然想起在圣都当法王的大女儿也到了一年一度的休假日,很应该提前回来和弟弟相会,于是写信告知女儿。这一次写得倒很顺畅,一时兴起,也给远在黑暗大陆古撒兰行省的妻子写了一封信。去年冬天赛西丽亚夫人回家省亲没有看见儿子,为此和苏老爷大吵起来,整整一冬天脸上不曾露出半点笑容。
寄出信后,苏老爷忽然想到,儿子现在是堂堂的圣骑士,居然没有私人宅邸,未免有失身份。拿来苏家的地产清单逐一翻阅,终于给他选中一块最好的地皮。
地处市郊,背山临水,乃是一处环境幽雅的风水宝地。上面早已盖好了一栋庄园,本来打算卖给一位富有的侯爵,价钱也已经谈得七七八八。
苏老爷给买家打电话,说那处庄园他不卖了。侯爵得知后非常震惊,主动提出加价,他还指望在那庄园里养老呢。苏老爷客气的回绝了,钱算什么,儿子才是最重要的。
为了敢在儿子回家之前完成庄园的装修,苏老爷雇了两千名能工巧匠,日夜赶工。庄园占地近千顷,亭台楼阁雕梁画栋自不必说,花园中遍植奇花异草,圈下连绵的山岭作为私人狩猎场。
从此,欣然有了属于自己的家。熊猫庄园中除了沙王、尤丽亚和阿夏三位女主人,另有上千名仆从,从厨师到看林人,全都是苏老爷j挑细选的人选,目的只有一个--给儿子提供最顶级的服务。
欣然这次回家以后明显成熟很多。对恶作剧失去兴趣,改而热衷于举办宴会。整日在熊猫庄园内大摆宴席,不管是
本地的闻人名流,还是外地来的流浪艺术家,都可以在他家找到一席之地。
熊猫庄园的大门永远对外敞开,不但可以免费吃喝玩乐,而且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整日像过节一般热闹。
城里有人婚丧嫁娶,找不到合适的场地,干脆便在熊猫庄园举行典礼,招待亲朋好友。
市政议会偶尔想换换口味,便把开会的地点从会议厅搬到熊猫庄园,吃喝一番再发些无关痛痒的议论,就算完成一天的工作。
很多人来到苏公子的庄园免费吃喝玩乐,一住半个月,却不曾见过主人一面,更有甚者连主人是谁都不知道。有人想寻找主人当面道谢,问遍了与会宾客,竟无一人知道苏少爷身在何处。
欣然的阔绰和好客使他赢得了“文艺庇护者”的美誉(他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美誉)。贫穷的诗人和画家从全国各地来到熊猫庄园,随便选一栋房子作为自己的工作室,创作出众多传颂一时的诗篇和画作。其中亦有歌颂庄园主人的作品,但是遍览所有同类作品,你会发现不同艺术家眼中的苏公子无论形象还是x格都差之千里,除了慷慨好客之外,几乎找不出任何共同点说明他们赞颂的是同一个人。
有人说苏欣然是个笑容满面的大胖子,有人说他是文质彬彬的眼镜男,还有人说他是身穿长袍头缠白巾的大胡子......仿佛苏欣然是孙悟空,会七十二变。之所以会有如此繁多的形象,是因为艺术家们谁也没有见过真正的苏欣然。
除非是家里人,不管多么重要的宾客,欣然一概不肯与之见面,也不和客人一起玩。他家的宴会从来没有主人,也不需要主人,这里是充满友谊与自由的天堂,“上帝”却躲在角落里不肯露面。
苏公子喜欢给大家带来快乐,但是他的快乐却是孤独的。
宾客们热衷玩乐的时候,欣然要么带上三位美丽的女仆去野外狩猎,要么独自爬上高高的钟楼,出神的俯瞰万家灯火众生百态。
脚下的庄园里管弦不绝,无数人在唱歌跳舞饮酒取乐,欣然置身于狂欢的气氛里,冷静的好像一尊冰雕。对于富贵荣华他到底作何感想?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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