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你嫂子走的倒快,我瞧着屁股还没坐热呢,怎就走了?”
秋竹目光闪了闪,暗道,莫不是爷真留意了那妇人不成,玉娘略怔了怔,暗暗瞥了眼柴世延,心里也道,莫不是这厮把她嫂子睃进眼去。
玉娘忽而想到,她嫂子虽二十五六的年纪,却养的极好,家里如今都败成如此了,也未见她做过什么活计儿,不消说旁的,便针线也少见她拿起来,他哥脚上穿的鞋大都是外头铺子里买的,一家里常日里闲着妇人丫头的,连双鞋也不给汉子做,倒是知道给她自己买脂粉首饰,那双手十指芊芊不沾阳春水,又好装扮自己,便穿着半旧的衣裳,也把那腰身束的紧紧,越发显身段,莫一看去,倒真比旁的妇人强上不少。
更何况,柴世延这般浮浪汉子,若瞅在眼里,不定就生出那些风月之思来,想那高寡妇,不定就是这么勾上的,只那赵氏再不济也是她嫂子,若真被他弄在手里成了什么,便他丢的起这个人,她还要脸呢。
若搁以往,玉娘早冷下脸来,只不搭理他便了,却那般他更得了意要去谋,岂不糟糕,却要软着试他一试才是。
便给秋竹递了眼色,秋竹知意,寻了个添菜儿的由头出去了,待屋里没了人,玉娘脸色未变,不恼不说,还挂上个笑,跟他道:“爷莫非惦记上我那嫂子了不成?”被她这般直截了当的问出来,便柴世延,面上都有些挂不住,咳嗽两声道:“胡说什么,她是你嫂子,爷惦记什么,传出去像什么话?”
玉娘笑了一声,只不过笑的颇有几分古怪:“原来爷还知道不像话,我还道色字当头,爷什么都顾不得了呢。”说着脸色忽而一素道:“你惦记旁的妇人由得你去,我若管了,说不得落下个不贤的名声,只我嫂子不成,便她生的似那月上嫦娥,你也惦记不得她,若被我知道,背地里你去谋她,我也不与你闹,只劳烦爷写一封休书,为妻自请下堂 。”
柴世延倒真唬了一跳,便以往自己如何荒唐,夫妻冷归冷,何曾说过这般决绝的话儿来,柴世延待要恼,却见玉娘已回缓了脸色,亲执壶与他斟满了酒,芊手举杯笑望着他,真正的宜嗔宜喜,风情妩媚。
柴世延心里便有多少恼,对上如此娇颜又如何发作的出,与玉娘吃了一杯下去,挨在她身边上,低声道:“刚那样儿的绝情话儿,不可与爷再说,若再让爷听了,必不会如此轻绕了你。”
玉娘斜睨了他一眼道:“只你不惦记我嫂子,哪来的什么绝情话儿。”柴世延嗤一声笑了:“爷何曾惦记你嫂子了,只不过嘴里问了一句,你便疑心上了,以往那么个大度不理事的性子,怎如今这般爱吃味,一句玩话都听不得了。”
玉娘暗道,正是自己过去糊涂,末了才落的那样一个下场,若再那般,真真辜负了白活一场,这厮若无那些龌龊心思,她何必如此,还要编排她爱吃味儿,都是他的理了。
想到此,便道:“你嘴里一句玩话也是真,当初的董二姐可不也是一句玩话,如今呢,我倒不大明白,咱们柴府这位三娘从何处来的呢。”
柴世延倒笑了:“过往不知,你这张嘴如此厉害,竟是半句不让,那些旧事且不说,今儿只论我们夫妻情分吧,便多少妇人,也都是外人,比不得你我正经夫妻。”
正是这话呢,想他暴死之后,还未过头七,头一个闹着要改嫁不就是董二姐,白等让那周养性弄了去,两人早勾搭上,就柴世延这个活王八当到死都不知道,真是个糊涂汉子,也不知他素日的精明去了哪里,更可恨那周养性谋了董二姐还不罢手,又拐弯抹角的来谋她,这厮真真该死,与她正经一个仇人,若不报此仇,让他得了意,说不准又被他谋害了去。
玉娘瞄了眼柴世延,自己这会儿便说什么,想他也听不进的,需寻个恰当时机让他知道周养性那厮的黑心才是道理。
思及此,便先搁在一边儿,当前还要哄着他要个子嗣是正经,便又斟酒陪着他越性的吃了几杯儿,直吃的腮染红霞,眸底含春,勾的柴世延兴起,吩咐人扯下桌,熏被铺床,洗漱收拾妥当,与她携手入榻。
有前番云雨和谐,如今玉娘也不怎么怕了,不禁不怕,还得了几分真趣儿,又心里渴盼子嗣,便越发依顺着他折腾,叠股并肚儿,yù_tuǐ儿轻摇,红鸾瘦小,yù_rǔ香舌儿几番亲尝,桃谷幽壑几番进出,直让芳径侵出蜜液,清露落进玉壶,方趁今霄一个酣畅淋漓。
事毕,柴世延直觉心中畅快无比,搂了玉娘在怀,千百句海盟山誓甜言蜜语从嘴里说出,真个不要钱一般 。
玉娘疲惫已及,合着眼,他每说一句,玉娘便想,这话不知与多少妇人说过,枕席云雨之后的话儿若信他才怪,故任柴世延说下大天来,竟是半句不曾入心,这也算柴世延的活报应。
到次日,一早起来,刚吃了早上饭,陈府便打发了个小厮来送贴儿,说今儿府里请了兖州府里个唱的来解闷,叫来请大娘过去。
柴世延听了心里暗喜,忙着叫了那小厮进来,见不是旁人,倒是陈府的大管家陈丰家的三小子,唤作陈三儿的,刚十二呢,前几月才在二门外听用,不想却使了他来,可见玉娘是合了老夫人的意。
玉娘见这小厮生的清秀乖觉,心里欢喜,让秋竹拿了几块点心与他吃茶,又抓了把钱赏给他,让他回去说这就过去,才放他去了。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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