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的时间。
要说没有感情,是骗人的。
他们一起吃著饭,有说有笑的,艺真看著雷望与爸妈的互动还是如同以前一样,不知道怎麽的,在内心竟有种欣慰的感觉。
饭後,艺真帮妈妈整理餐桌,雷望与元父到客厅一起看电视聊天。
「雷爷爷呢?过的好吗?」
雷望收起笑容,而後仍决定开口。「爷爷已经去世了。」
「怎麽会……」一直以来,雷爷爷的身体都很健康,现在听到恶耗,对元父来说并不能接受。「他的身体不是都很健康吗?」
「爷爷的身体其实一直在恶化,最後仍不敌病魔离开了。」想起爷爷的一切,他还是会觉得难过。「所以爷爷才将事业交给我。」
「原来如此。」元父语重心长的又对雷望说:「改天有机会,让我去你爷爷的坟上个香吧,再怎麽说,我和你父亲也是好朋友。」
「好的,若不是因为您,也不会有今天的我,所以,我很感谢当初您为了保护我,努力的让我活下来,也让我遇到了艺真,让我有今天这个地位和成就。」
不管说多少次感谢,都仍不及每一年的养育之恩,雷望满怀感恩的看著元父,俊朗的脸庞上,有著成熟的气息。
「地位和成就原本就是属於你的,不……应该是说,是你父亲和你爷爷留给你的,所以,你该感谢的,是你的父亲和你爷爷。」元父叹了口气,问道:「帮内的事情,都还习惯吗?」
「事实上,我想跟您说的是,以後,已经不会有『雷鹰帮』了。」话一说出口,不只震惊了元父,也震惊了正好拿水果出来的元母。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元父不解的看著雷望。
「爸,妈。」这时候,艺真来到雷望的身旁,握紧雷望的手,表情坚定的对他们说:「我要和望在一起,永远在一起,望现在已经脱离黑道,他跟黑道从此再也没有瓜葛了!」
「你们现在说的,到底是什麽意思?」元母将水果放好,似乎不太相信雷望说的话。
「你们一定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我已经自己亲手将『雷鹰帮』的招牌打掉,我将爷爷留给我的资产往企业方面投资,现在做的还不错,因为我明白,黑道这一块,来的快,去的也快,如果不想个长久的方法,我一定会败给我自己。」他的语气很诚恳,紧握著艺真的手,真诚的不像是在说谎。
元父内心感到震撼,眼神不可思议的看著雷望。「你的意思是说,你完全脱离黑道关系了吗?」
「望已经脱离了!」艺真从中插入,殷切的希望爸妈能够再次接受雷望。「所以,爸、妈,你们可以了解望的苦心吗?就算他这一切都不是为了我,但他也是为了自己,不是吗?」
艺真极力的替雷望辩解,希望能得到爸妈的体谅,她知道她这麽做是因为希望爸妈能够接受雷望,但也是希望爸妈能够更了解雷望。
元父和元母面面相觑,并不是不接受,也并不是不谅解,而是真的能够维持长久吗?
说断就断,有这麽容易吗?
「虽然……」元父语重心长,叹了口气。「虽然,我并不知道你是用什麽方法自砸自己的门牌,但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可能会伤了你爷爷和你父亲的心?『雷鹰帮』虽然黑道,可是却也是你爷爷和你父亲一辈子的心血,直到你这一代,你继承了,却没有好好的经营下去,你问过你爷爷、你父亲的想法了吗?」
雷望不语,他沉默的垂下眼睑,脸色很凝重。
「爸爸……」虽然不懂父亲为什麽要这麽说,但是这种话对艺真来说,却是很讽刺的感觉。
「艺真!让你父亲说完!」元母轻斥艺真,要她不要插嘴。
「望,我懂你的想法,你只是不想重蹈覆辙,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清理家门,是一件极困难的事,你脱的了一时,能离的了一世吗?你『曾经』继承『雷鹰帮』,如果『雷鹰帮』消失了,你的身分,真的也能一并消失吗?」
雷望轻笑,残忍的看著元父。「您这样说,不就是在为难我了吗?」
「就当是我在为难你吧,我只有艺真这麽个女儿,她的未来,也是我最操心的事情。」事已至此,还有什麽好不能说的。
「爸爸,难道,你不相信望的能力吗?」听著爸爸和望的对话,多少也听的出一点意思,艺真气的瞪视著父亲,完全无法理解父亲为什麽要这样。「难道你不相信望能照顾我吗?爸、爸?」
「艺真!你怎麽能这样对你爸爸说话?」元母生气的怒斥艺真。
「妈,难道你也是和爸爸想的一样吗?是吗?」说著说著,艺真红著眼眶,再也无法忍受。「难道,你们都不相信现在的望吗?」
再怎麽说,望的为人,他们也是最清楚不过了,为什麽还要这麽为难他呢?
「艺真,没关系,我懂叔叔和阿姨的心情……」
「你不懂!」艺真流下一滴泪,反驳。
『啪』!突然,元父一掌重重打在桌子上,他脸色难看,眼底却冒火的看著雷望和艺真。
「想娶艺真,就等你的身份是光明磊落的时候,再来跟我谈这些事情,否则,你一天脱离不了『雷鹰帮』,我就不会答应你和艺真在一起!」
「爸!」
「从今天起,你的事情如果没有处理完毕,就别想见我们家艺真!」语毕,元父起身离开客厅,完全没有可以商量的馀地。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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