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震云子呢!黎非急道:“睡许久是多久?你怎么这么快……”
他的耳朵晃了晃,沉吟道:“数月,很可能数年。”
数年?!黎非见他说走就走,小小的身体马上就要化作青烟,不由又叫道:“等一下啊!日炎!”
他的耳朵又晃了晃,沙哑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了些暖意:“多大的人了,还什么都要靠我么?和你说了不用担心,你只管出去,只管御剑飞回去,死不了!这次吸收妖气倘若顺利,便可时时清醒了。莫要再扰我,我去也。”
这次他再也不犹豫,身体瞬间化作青烟散开,黎非又叫了他好几声,再无回音,她只觉不可思议。
他居然走这么快!外面的震云子怎么办?什么叫死不了?谁来保他们死不了?!他以为他们跟他一样是千年老妖怪么!震云子在他眼里是个杂碎,在他们面前根本就是金甲巨神一样的存在啊!
何况,如果他一睡就是好几年,她岂不是要好几年见不到他?为什么不早说?
黎非茫然四顾,空荡荡的山洞,跟她此刻空荡荡又惶恐的心一样。她想要依赖的人,又毫不犹豫地消失了,这一次要离开多久?
她怔怔在山洞里发了很久的呆,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还是出去吧,她不可能在这边躲一辈子,该来的总要来,当初她选择了了解一切真相,就该做好这样的觉悟,逃避不是办法。
日炎说的没错,她总要学会自己走,不能每次等他醒过来做那个什么都问、什么都不懂、什么都靠他的蠢货。
黎非强行打点精神,御剑从甘华之境飞了出去,外面凉风习习,新月仍在中天,四下里树影幢幢,山峦跌宕,半个人影也看不到。
她只觉一颗心快从喉咙里蹦出来了,怎么办?震云子还在吗?他是在这里等着,还是先回去杀掉了雷修远?她想回去,可又不敢,假如震云子仍在,他一路尾随,岂不是要将雷修远陷入危险中?
她御剑乱飞了一阵,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将注意力集中在五感上,四周安静异常,林中虫鸣枭啼一概不闻,她始终感觉不到任何人——他既然没跟着她,那一定是去小院找雷修远了!
黎非心中大急,当即御剑疾驰回山林小院,落在院中时,只见房门紧闭,屋内没有烛火,也不知雷修远是不是还安好,她顾不得许多,用力推开房门大叫:“修远!你在不在?”
下一刻便见雷修远穿着中衣,长发披散地坐了起来,他显然很吃惊,愕然看着她衣着整齐还佩戴石剑的模样,半天,他才低声道:“你……有事么?”
黎非全身上下的骨头都松了,又是激动,又是放心,扑上去拽住他的袖子,快哭了:“符纸带了没?快!穿好衣服!我们回书院!”
雷修远扶住她的胳膊,按了两下,他清冷的声音有种奇异的让人安心的力量:“你冷静点,发生什么事了?”
黎非拽起他的外衣披在他肩头:“总之快点走!”
雷修远正要说话,忽觉不对,他一跃下床,将黎非挡在身后,紧紧盯着房门,房门外一道人影缓缓浮现,很快,门口出现了一位青衫男子,面容冷峻,正是许久不见的震云子。
他心中也暗暗吃惊,震云子居然罔顾书院戒律,真的选在这个时候对他们动手?看来他错估了震云子对黎非的执着。
他捏了捏黎非的手,示意立即用符纸,两人当即运转灵气触发符纸,谁知灵气运转一周,那张符纸像是失灵了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雷修远后背冷汗涔涔而下,反倒站直了身体,定定望着震云子。
他将黎非紧紧挡在身后,开口道:“震云子先生,想必你一直尾随其后,之前没有下手,怕是还顾虑着书院。你如今不顾一切想要将书院弟子带走,难道不怕各路仙家讨伐么?”
震云子淡道:“左丘既已知晓我的目的,却并未声张,自然是因为星正馆的缘故。你二人不过是半只脚踏入仙门的最低等小弟子,纵然要讨伐,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修真界以实力为尊,我成仙多年,处置两个小弟子,又有何人敢管?”
他似是并不打算与雷修远啰嗦,伸指一弹,黎非只觉身体像是忽然被一只大手捉住,眼前一花,人已在震云子身边。她心中大骇,拔腿想逃,然而全身上下像是被绳索牢牢捆住一般,半点也动弹不得。
她眼睁睁地看着震云子凑过来,冰冷的眼睛盯着自己,藏在那一抹绝情断欲目光下的,是一种叫人恐惧的狂热。
“你方才去了九尾狐妖的洞府,是么?你拿了什么?他在哪里?”
黎非只觉他九幽冷泉般的声音似是问到了灵魂深处,全然不能起一丝撒谎的念头,情不自禁便要回答出来,忽地脑中又是灵光一动,她猛然合嘴,狠狠咬住了舌头,剧痛让她回过神来,险险躲过了他的言灵。
她口中漫出血来,舌头被咬破,说话也是含糊不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震云子无声长叹:“我遭遇瓶颈已有五十余年,如今功力退化,竟连你这样的小姑娘也能抵抗我的天音言灵了。”
黎非怒道:“你的瓶颈是你自己太执着!”
日炎说过,修习天音言灵须得绝情断欲,而震云子遭遇瓶颈,急于寻求妖物炼制法宝的心反而令他身陷囹圄,更加寸步难行,这是他的死局。
震云子眼中精光闪烁,冷冷一笑:“是那只九尾狐妖告诉你的?果然,我早已猜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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