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之灾才消,又双双入院,堪称命运同体了吧……
小春这头自有家人看顾,
禾晏这边可要复杂得多,
禾智云亲自赶来医院,
老?长可是痛心疾首,儿子被折腾成啥样儿了!
坐在病床边,禾智云直摇头,
哪个父亲不疼儿子,有时候禾智云真想劝劝他,算了,一口恶气吞下去也是气,消耗消耗也就没了,何苦这样折腾自己的生命,
但是,不用儿子回答,禾智云也知道答案:我什么样的恶气都能吞,唯独不能叫小春裹着恶气活下去,与其她在险恶里,不如我来折腾。
禾智云看着病床上的儿子,又是多么无奈地想,他竟然生了这么个天大的情种……
“?长,外面!……”方长顺疾走进来,脸色不好,
“又怎么了,”老?长已经心力交瘁,脾气也不好,
“外面……江享来提冥亲。”
禾智云看着他,眉头看着锁,“冥亲?”
“就是他坚决要禾满娶他死去的妹妹……”
“这不是胡闹!!”禾智云一下起身,快步向外走去,
走廊的门一推开!……
饶是禾智云,都被眼前这盛大的阵势怔住!
全是白玫瑰!
满眼全是!
从走廊绵延下楼梯口,都不容人有站脚的地步!
“您看,”方长顺忧虑往窗口下一比,
再一看呐……老?长都头皮发麻!
该是何等的霸气,何等极致,
清场这样彻底,一个人影都没有,
入眼所及处全是白玫瑰!简直就是花的海洋!……
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妹妹最爱的就是白玫瑰,
她一直以来的心愿就是,
禾满能在白玫瑰的海洋里,
和她白头偕老。”
☆、77
江享站在窗边,脚边的花叫人挪出了些。他其实对花过敏,也本不善于搞这一套。但是,为了妹妹,不爱做也做了。
嫉妒。
它当然不是一个好词儿。奥赛罗在嫉妒,林黛玉在嫉妒,周公瑾在嫉妒,甚至连神话故事中那些顶天立地的天神也在嫉妒。嫉妒使他们苦恼、失态、疯狂、自残,又使他们变得真切而凄楚,决绝而苍凉,不能不引起人们加倍的关怀和同情。
江享想。我也就一凡人,承认自己嫉妒禾满也没什么。
难道真叫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这样一个fēng_liú成性毫无责任感的男人。竟然被女人如此视若珍宝不惜一切爱着……何其叫人唏嘘呀。
妹妹曾经那样清高孤傲,最后竟是为陪他玩乐如此屈辱地丢了一条命。
钟毓,学生时代人人仰慕的天才少女,为了他,忍辱负重。
还有,刚才那个女警……那双如何心痛的眸,那血泪交加的半边脸,现在想来还是会叫人为之心软……
男人冷峻的唇角即使现出轻微的叹息,也慢慢归于了冷漠。这件事上他坚持的当然不在于自己这点内心里的不解与嫉妒,他得给唯一的妹妹一个交代,他这才过双十年华的幼妹,来此一生,总要有所圆满……
此时,企图圆满的,绝不仅仅江享。
病房里,禾智云面对自己老泪纵横的哥哥禾漫清也是……左右无法啊。
也是了。没有禾家人“首肯”,量他江享再霸悍,也不敢明目张胆“逼婚”到这个地步!
原来,背后,禾漫清“服了软”呐。但是面对老哥哥这“服软”,禾智云又无论如何不知怎么反驳好……
“智云,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小满个畜生走得早,是他的报应!我也不多想了。可是,他既然留了这么个后儿,是我禾家的亲孙子啊,我能不想看顾着吗!……”
这就是叫人万万想不到的,
钟毓在禾满死去的一月前才产下一子!
钟毓瞒着夫家偷偷生下孩子,在禾漫清看来也着实情有可原,对于这个贤惠的儿媳妇,禾家一直唯有歉疚。禾满不可靠,钟毓偏偏又对他痴着情,瞒着生下孩子也准备独自抚养,这难道不是一个女人对所爱临近绝望前的最后一份挣扎与寄托么……
“钟毓也是太不容易了,这次为了救小晏。她甚至公开表示‘愿与小满离婚’,无非就是求得江霖和清苑的家人不要再从中作梗。结果,江享真施以援手,条件就是‘小满冥婚娶江霖’。你说这样荒唐,我怎么会答应?可是钟毓说救人要紧,她受多大委屈都可以,最后,见我不松口,这不才说出了孩子的事……为了小晏度过此劫,钟毓都能做到这个份儿上……智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也是想暂时低低头总比小晏一直被困好呀。再说,他们现在谁都当小晏是小满,冥婚也是以小满的名义,今后总有真相大白一日,小晏总会回归他的身份,到那时,无非小满和江霖真成了一对地下夫妻……”漫清又是低头抹泪,“智云,这是跟你说个不厚道的话,孩子如今和他妈妈过,我们想见,也得钟毓愿意啊……”
你说,如此曲折复杂,纠葛着这么多情冤情债的……禾智云能说什么!
老哥哥恨不得给他跪下了,
“我知道小晏是个主意大的,可龙困鱼潭,他有再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出呀。智云,趁着小晏现在还晕迷着,你帮帮我,把这桩‘冥婚’办了,无非就是借他的模样,办的还是小满和江霖……”
终究抵不住老哥哥的乞求,禾智云无奈点点头,他知道就算名义上是小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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