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家在书院也打招呼,书院休假的时候,魏纪偶尔也会跟李让、万麒一起来她家玩儿,可是,魏纪一向不多话,除了偶尔与李让交流,基本上就听不到他的声音。看向李静的眼神,甚至由愧疚变成了闪躲。
李静虽然没有跟他说过不要他来,可是,见不得他那张痛苦的脸,她也自觉不自觉的对魏纪态度冷淡了些。
两人之间,也不过是同学之宜。
这样的人,大年初一来看她,李静又怎么能不讶异?
讶异归讶异,李静还是按下在李家引发的心中的y霾,扬起了一个笑脸跟魏纪打招呼:“魏公子,新年好。怎么有兴致大年初一到我家来?”
李静本想表现得如常亲切一些的,毕竟,人家可是给她拜年的第一人。可是,那句话问出去,看到魏纪支支吾吾的样子,李静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眼前的人,除了武功练得扎实、文章写得中上之外,就没有任何优点了。也不知道那种一味自责的畏缩固执的性格是从哪里习来的。
看到魏纪涨红了脸,别过眼神,李静不想
尴尬,正要跟万麒问问他今天有没有见到乔戎,就听魏纪突然大声道:“李……李姑……公子,新年好。在下今日前来叨扰,是想拿家兄书信于你。”
说着,魏纪从胸口拿出一个封漆的信封,双手递向李静。
云娘染病
李静接过魏李静牵着她的巴库斯道:“我要去舅舅家,今天就不沾你的光了。”
纪递过来的书信,并没有着急拆封。她伸手做出个“请”的姿势,示意魏纪重新落座。
李静走到自己习惯的位置坐下道:“魏兄如今还在高阳吗?北方可有战事?”
魏纪瞥了眼李静随手放在桌子上的信封,微微觑了觑眉道:“家兄仍在杨大将军麾下效令。辽人惧于杨大将军威名,未再发起进攻。只是,杨大将军屡次上书朝廷要收复失地,奏折都未获得回应。”
李静随手摸了摸封页上写着的她的名字,低头沉默了片刻,看向魏纪道:“朝廷主和,对外是有些窝囊。不过,因此,少一些征伐,不也挺好。反正,战争的话,流血的不过是下层士兵和边城百姓。”
这句话,不仅魏纪,连万麒都觑了觑眉。
一时之间,满是寂静。
李静自己其实也不想说这种故意跟对方过不去的话,毕竟,没有人愿意被别人踩在脚底生活,习惯了作为统治者的汉族人,更加不想在契丹人的奴役下生活。
不过,实际上,这些,多少,不过是士大夫的坚持;百姓,生于哪个王朝的治下并没有多少关系。反正也不过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这句话,如果搁在被侵略的时代,李静说出来,那就有亲敌嫌疑,最起码,也是动摇人心的懦弱。即使只是如今在自家室内说来,也让人听了憋气。
可是,今天李静着实心情不好,魏纪拜年又说这种自以为是的与新年气氛无关的空话,李静一时就有些承受不住了。说了比他更不着调的仿佛故意找茬的高高在上却又很懦弱畏怯的话语,仿佛在为为难杨大将军的朝廷找借口似的。
摩西起身打破沉默道:“差不多是午餐时间了。魏公子如果不嫌弃的话,不如跟我们一起用餐吧,有什么话,用过午餐再说。”
听了摩西的话,李静掩饰尴尬般地轻咳了一声,拿起信封道:“我回房换件衣服,你们先去饭厅吧。摩西,好好招待魏公子。”
下午,送走魏纪,万麒拉着李静走到暖房道:“李家弟弟,不喜欢魏阿九吗?”
对于万麒在言语上关心别人,李静显然有些意外,她下意识地摸了摸随身携带的廉价玉佩道:“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你为什么关心起我对别人的看法来了?”
万麒翘着兰花指刮了刮自己的鼻尖道:“不是讨厌魏家阿九的话,那就是回李家遇到不顺心的事了?要不然,你也不会说那种不讨巧的没有分寸的话吧。今天奴家正好得闲,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跟奴家说说吧。”
李静松开手中的玉佩,两手交握在一起道:“也不算什么不顺心的事,我母亲最近身子不大舒服。”
意外于万麒的直接,李静选择了避重就轻的回答。
万麒眼珠子转了一圈道:“明日奴家正好也是闲着,我们一起去寺院为李夫人健康祈福吧。”
李静松开交握的手,随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谢谢你的好意。明天我要去舅舅家,而且,我不信佛的。”
李静说自己不信佛的时候,分明是想笑的。不过,莫名其妙的,眼角湿润了。
万麒也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声音中甚至带了三分清冷道:“有些事,自己看开了就好,没有必要钻牛角尖。”
说完,万麒起身离开了暖房,出门后,难得随手关了房门。
李静擦了擦眼角,啼笑皆非地觉着自己有些太过无理取闹了。不过是看到了李让的欲言又止的态度,怎么就去迁怒了魏纪,怎么就希望得到身为外人的万麒的安慰。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
第二天,万麒难得起了个大早,看着李静和摩西晨练,用过早餐,让万家的车夫套了他那辆比李静买得马车豪华几倍的马车,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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